“那样只会令你死得更快!”靖王爷阴冷着双眼看向她。
戚欣月一脸不解的望着他,他皱了皱眉道:“你以为阿容真不知道幕后凶手是谁吗?她只是明白有些事纵使捅到了父皇面前也未必会得到意想中的结果,相反搞不好还会给自己惹得一身腥。你也不想想丽妃身后牵扯着多少人,别的且不说光是三弟便是父皇绝不可能诛杀的,相比之下这个黑锅谁来背更适合你还不清楚吗?”
戚欣月惊得双眼瞪直,靖王爷又继续道:“你若坦白,死得便是你的整个家族,明白吗?”
“怎,怎么会这样?”戚欣月颤抖着双肩傻傻的望着靖王爷,“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我还什么都没做啊,凭什么,凭什么死的人是我!”
靖王爷眉头微蹙,他实在见不得这女人哭鼻子的模样。不过他还是上前伸手轻轻将其拥入怀中:“从你踏上丽妃那条船便该想到有今天,你,怎会是她的对手!”
这个拥抱来得恰到时候,戚欣月死死伏在他在怀中,这份温暖是她一直想以一生好好珍惜的。心酸痛楚袭上心头,她真的悔不当初。
“王爷,救我,救我......”戚欣月显得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靖王爷把头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欣月,本王可以护得你亲人平安,也算是看在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的份上吧。不过你得听本王的安排,可愿意?”
戚欣月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王爷说什么欣月都愿意。”
“好!”一个好字,靖王爷说得轻飘飘的。随之将戚欣月紧紧抱在怀中,戚欣月像终于找到家的流浪小鸟一般偎在他怀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想他果然还是对她有情的,不然也会如此为她着想。
“唔......”突然一股刺痛贯穿心脏而来,戚欣月本能的尖叫出声却被靖王爷死死捂住了嘴。不信、疑惑、难过、悲痛......无数数不清复杂的表情在戚欣月脸上轮番上演,最后也只得怔怔得望着眼前紧搂着自己的男人。
他冰冷如霜的脸色,沉静似水的眸子,眉间那永远也化不开的清寒。她无力的倒躺在他怀中,他也蹲下身紧抱着她,她艰难的伸手想抚去那一抹清寒,只是她再也无能为力,再也做不到罢了。
手在半空生生坠下,然后随着眼眸的闭上落下,最终还是落下了那一滴不甘的泪水。
直到戚欣月断气最后一秒靖王爷也一直紧紧看着她,把她那复杂难明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想他是应该要记住的,记住这个虽然无脑嚣张却用生命爱过他的女人。
他抽出了自己亲自插进她心脏的短匕望着那鲜红之血殷染了戚欣月一身,他说过会护她亲人周全却未对她说会护得她周全,可怜至死她也相信着他。
“对不起。”说心中不沉重终也是骗人的,从认识戚欣月那天起,不,或许从戚欣月成为他的女人那天他便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竟会亲自结束了这个女人的生命,可是有些事就是让人如此始料未及,“父皇这一次是真发怒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有人付出生命才能平息。本王既说过会保护你的亲人便定不会让戚家遭难,你放心去吧。”
从前的他冷酷到甚至有些冷血,做任何事从不会解释半句,更别说要让他开口说一句对不起了。但今天明知怀中温度渐去的人儿已经没了气息他却还是皱着眉说了一堆她根本再不会听见的话。
也许这便是人之本性吧,他终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虽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冰冷的心有了改变,但这改变还是让他自己觉得开心的。
......
靖王爷在戚欣月死去的第一时间进宫面圣,并且是让泰王爷一道的,他对皇帝说了什么使得皇帝相信并没有人知道,只是这件事后第三天皇帝便让泰王爷停止了对木偶事件的调查,对水无容姐弟的禁锢也解除了。
事情似乎就像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一般,可是水无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被自己遗漏了的。而泰王爷则在事后第一时间便去寻了自己母妃,他想有些事是该跟丽妃说清楚了。
而在水无容被禁期间据说慕丞相已经把新夫人娶进了慕家门,当然这些事情她都不甚关心,她只是在想今天傍晚她就要在宫中落钥前回慕府了,安王爷会来接她吗?
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倚仗了安王爷暗中帮助才得以解困,虽不说对他言谢,但不管从哪方面讲她都渴望着能见他一面。
可惜她没有等来安王爷的马车,等来的却是靖王爷的马车。如果不是因为泰王爷在丽妃那边一时脱不了身估计他也会来吧,但终究最无所事事的那个人却没有来,这才是水无容心情恹恹的重点。
虽然难过可她还是不甘心,她立在原地傻傻的张望,她想或许没一会他便也会出现。可是靖王爷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冷冷地道:“他不会来了。”
水无容皱眉望向他,他向她伸出手:“这么不死心的话我就带你去安王府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吧。”
水无容眼前一亮:“你肯?”
靖王爷垂着眼眸不说话,水无容轻轻一笑搭上他的手便上了马车,借着昏黄的马前灯一路前行,靖王爷一直安静的坐在马车里面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忐忑的到了安王府,靖王爷没有下马车只是示意她自己进去。水无容想这么晚了安王府肯定大门紧闭自己哪进得去啊,可是下马车却发现安王府前红灯高照大门敞开,她先是怔了怔随即提步上前向家丁亮明了身份,家丁都没有通报便放她进去了——
想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进安王爷的家,一路跟着家丁前去本想把这里的一切看清楚的,可惜月亮光辉有限,阴阴幢幢的她也根本看不到什么,直到步子在安王爷的寝房前停下她才突然一个冷噤:“我怎么会在这儿?”
不禁出声问自己,是什么驱使着自己非要来见他一面?直到停在这里的这一刻自己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安王爷会不会怪自己?
“嗯,这个女的不错。”不等她思考,通亮的屋中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