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书生一听端木初尘这么问,当即很是震惊,脸色也更加难看,就像端木初尘提到的独孤净出是一个灾星一样,“你说什么?姑娘啊,你难道认识那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年吗?我告诉你啊,他可是一个大祸害,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邪刀根本不会出现,都是因为他……”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端木初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啦。怎么说独孤净出是一个祸害呢?“你是说你见过那个白衣少年对吗?那你见没见到他去哪里了?他有没有和你们一起跑掉啊……”
端木初尘总算听到了独孤净出的消息,可惜那些人都急于跑命,根本不愿意再和她多说一句。端木初尘无奈,只好继续往回跑,无论城里发生什么事情,恐怕都是与独孤净出有关的。自己再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扛,一定要回去帮他……
“天啊,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还敢往城里跑呢?你一定不知道吧,现在城里正在打仗呢,据说是上古时代的兵器再现了,整个京城里都笼罩在一股妖气之中。”又一批老百姓与端木初尘跑了个照面,又一种说法进入了端木初尘的耳朵——
“……你也不要再问了,这个京城你也别进了,如果那个白衣少年没有什么轩辕剑的话,我们大家早就被那妖刀给吃了……快跑吧,据说那妖刀一共三把,那两把如果来报仇的话,那个白衣少年也不是对手了……”
端木初尘心里略略知道了个大概,嗯,自己出城后,独孤净出确实遇到了麻烦,但是那个什么轩辕剑又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可是从来没听独孤净出提起过,而且也从来没见过独孤净出用过,即便这次,端木初尘也没见独孤净出带着什么兵器啊?难道说那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年不是独孤净出?那么又会是谁呢?
只是这些疑问根本没有人愿意为她解答,也没有人能够解答得了,人们都在逃命,谁有时间和端木初尘啰嗦呢?端木初尘也不再浪费时间,赶紧施展轻功向京城疾驰,她的心里在焦急地呼唤着:“独孤净出,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初尘来帮你了,初尘来了……”
远远的,京城的大门已经能遥遥可见了,这时,最后一批行人拦住了端木初尘,“小姑娘,如今全城戒严了,只准进不准出,你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进城了,弄不好就再也出不来了……”
全城戒严?端木初尘的脑袋嗡地一下子就乱了,看来意料中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能下令戒严整个京城的,除了皇上还会有谁呢?至于那些什么妖气什么邪刀的,恐怕都是来对付独孤净出的大恶人!
“求求你们告诉我好吗?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位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年?长得很是俊美……”端木初尘急得差点儿掉下眼泪,远远的城门口,再也没有什么人影了,也就是说,自己的独孤净出并没有出得了城门——那么他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几个人一听端木初尘的问话,当即脸色变得煞白,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然后相继又摇了摇头,“姑娘啊,莫不是你与那个白衣少年相识?他……唉,你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独孤净出真的遇难了?端木初尘只觉得心碎欲绝、天崩地裂,头一阵眩晕,便有些站立不稳——净出,净出,净出啊,你不要扔下初尘不管啊……
远远的城门近了,可是离城门越近,端木初尘的心里越忐忑不安。她不知道那个刚刚经过的城门口,如今是不是血流成河?不知道那成河的鲜血里,是不是有独孤净出的血液?
端木初尘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因为全城戒严的目标自然是指向她和独孤净出。而她自己却自私地跑了出来,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如果当时自己也在城里就好了,只要能和独孤净出一起并肩作战,管他什么皇上还是什么宫主,其它的一切都见鬼去吧!即使不能和独孤净出成就一份完美爱情,那也要一起化蝶飞……
“这位姑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端木初尘一直沉浸在极度的自责之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门口,先前那个官兵正捂着腮帮子,看样子牙掉的不止一颗,说话直跑风,“幸亏你出城早,否则现在全城戒严,你的药是不能采了。”
听到问话,端木初尘赶紧收回思绪,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端木初尘,坚强些!
“官兵大哥,你说全城戒严,难道这里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端木初尘一边拿证件,一边伸着脖子往城门里看,可是却什么也没看到,而这官兵的样子倒是引起了端木初尘的注意,“咦,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那个官兵由于先前见过端木初尘,所以这次对那个证件看也没看,便满腹牢骚地嘟囔着,“天大的倒霉事儿让我给遇到了,唉,天奶奶,本来以为我这条咸鱼也要翻身了,谁知道空欢喜一场……”
端木初尘收起自己的证件,同时却被这个官兵的话给弄糊涂了,“官兵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很多人在跑,说城里出现妖怪了……”
“什么妖怪?简直就是魔鬼!”那名官兵嘟囔着,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一脸的无辜和委屈,“你看看,我的牙都被他们给打飞了,可是我还得把牙齿咽到肚子里,不敢吭一声,真真是没天理了,都是他妈魔鬼……”
端木初尘真不想再听这个官兵如此啰嗦和抱怨了,说来说去都没有说到正点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和谁打起来了?为什么要全城戒严呢?”
“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我告诉你,你可不许说出去,否则那是要掉脑袋的。”官兵神秘兮兮地四下望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你走后,就来了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年……你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得那么倾国倾城的?我都看傻眼了,真以为他是妖精变的……”
“到底怎么样了?后来呢?是他打你了?”端木初尘终于听到了长发飘飘的独孤净出,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打断那官兵的啰嗦,“那么他人现在哪里呢?为什么我看不到啊?”
端木初尘使劲儿四下寻找,也没有看到独孤净出的踪影,唉,即使现在自己回城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啊?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个官兵嘴里得到一些消息,至少知道独孤净出的下落,然后再做打算吧。
“我说,你为什么如此关心?看来,这人要是长得漂亮,就是着人待见。”那个官兵有些不满意端木初尘的态度,便又开始嘟囔,“小姑娘我告诉你,人不可貌相的,长得太漂亮就是祸水!你说,如果不是他长得那么漂亮,怎么能招皇上的嫉妒?你可要知道今天来抓他的人是谁?如果说出来,吓死你!”
端木初尘的心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自古红颜是祸水,自己如果长得丑陋些,那么又怎么会让皇上看中呢?自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祸事了。“快告诉我,皇上派什么人来抓他的?抓到了没有?”
“你听稳了,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讲……大内禁军你应该听说过吧?”那名官兵打量了一下端木初尘的装扮,似乎不太知道这个小丫头究竟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大内禁军的样子,于是神秘兮兮地说道,“大内禁军就是保护皇上的人,那是吃皇家饭的。而今日来抓那个祸水的,就是大内禁军统领——统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端木初尘的心像有刀子在搅一样,心说完了,如此说来皇上真是下了狠心啊,竟然把禁军统领给派了出来。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统领有什么样的能耐,但是能保护皇上的人,还会弱吗?
“他们动手了?那么谁胜了?还有,那个人究竟被抓走没有?”端木初尘真是急坏了,她最关心的就是结果,最想知道的就是如今独孤净出在哪里?
“那仗打得才叫激烈,惊天动地的……小姑娘我对你说啊,幸亏当时你不在场,否则还不吓死你?”那个官兵讲起当时的情形还是心有余悸,“唉,要说谁胜了嘛,本来应该是禁军统领胜的,你可要知道,大内禁军统领那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的……但是结果,却让那个混蛋少年给赢了,真是没道理的事情……”
听到是独孤净出获胜了,端木初尘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独孤净出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哦,那个统领没打过白衣少年?难道让他跑了不成?”端木初尘换了一种提问方式,现在既然知道独孤净出获胜,那他的去向呢?接下来自己也有目标去找他啊。
“跑?哼,他可是想跑来着,但是也只是想想罢了!”那名官兵嘴角一撇,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要知道这天下是有王法的,他犯了事儿就别想溜……“
“什么?你是说他被抓住了?他到底在哪儿啊?你不是说他赢了吗?”端木初尘的心还没等放下来,这便又立刻吊了起来,“你快说呀。”
“咦,小姑娘,我说你怎么如此关心那个少年呢?难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不成?”那名官兵再度对端木初尘的反应表示怀疑,“我可是警告你,那家伙如今是朝廷重犯,你若是与他沾上关系,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官兵大哥,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只是特别好奇,你说那场打斗特别激烈,大结局到底是什么样子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吓跑了呢?”端木初尘赶紧掩饰起心中的忧虑,只因为这个官兵是一个知情人,不然何必跟他废话?
“那就好,我看你也不像跟他有什么关系,嗯,我就是心里不平衡,如今对你说说图个痛快罢了,但是你一定要保证,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统领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那名官兵又揉了揉自己发肿的腮帮子,也许真是实在咽不下那口冤枉气吧,终于又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