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幢昏暗而诡异的宫殿,整个氛围依旧让人不寒而栗。而在昏暗的宫殿内,一名红衣男子邪魅地半靠在椅子上,那朵奇怪的蓝莲花依旧在他的脸颊上华丽丽的绽放着,轻纱随风飞舞,带起点点的魅惑与恐怖。
“没有抓到?”红衣男子的声音异常地轻柔,与这魅惑而恐怖的气氛根本不符合,可是正是这份轻柔,听起来更让人觉得有些发冷。
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傲然挺立,冰冷得像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语气也是淡淡的冷漠,“他中了冰破散,逃不掉的。”
“罢了。”红衣男子听了这样的报告,似乎有些不耐烦,慵懒地挥挥手,有着说不出的妖娆,“罢了。”
“还有一件事情……”黑衣男子喃喃着,头上直冒冷汗,刚刚的傲然在一点点被打败,因为主人的这一句“罢了”,似乎更让人欲罢不能。
“说!”红衣男子只吐出这一个字,却有很强的威力,震得黑衣男子打了一个冷战。
“还有就是……若想解冰破散的毒,必须要用到暮风林里面的药果,也就是暮风果。”黑衣男子想了想,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要知道,暮风果可是暮风林的镇林之宝……”
这样的话意思太明显了,那就是黑衣人想在暮风林来个守株待兔,只是不知道红衣男子会不会同意呢?
“哦?你是说……”红衣男子有些迟疑地停住了下面的话,许久才接着说道,“若他在,就将他抓回来,切忌不要断了他的性命。”
“属下遵旨!”黑衣人听了主人这样的话,似乎是立了一个功似的,当即声音爽朗了许多。赶紧行礼后,快速地消失在殿内。
红衣男子并没有起身,依旧斜躺着,妖艳如血的红衣将他映衬得如魑如魅。面具依然那样罩着,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稍后,只听他低低地笑声穿透了整个宫殿,带着雪莲花的冷冽在空气中回荡——
“哈哈,我会让你知道,活着比死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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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样压抑的气氛,在另一间无比精致华丽的御书房内弥漫着,那仿佛是一股沉重的压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想啊,这样的氛围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谁还能不胆战心惊呢?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那个端木初尘的失踪……
“该死,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废物!”恼怒的诅咒声在书房里回荡,就像一阵又一阵的闷雷,让人听了更是害怕。
那个小墩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然后缩缩脖子皱皱眉,尽量远离这个压抑的气流中心;而小墩子的心里更是不由得一阵着急,真是不知道那些将领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久了怎么还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如若再不回来,自己不被吓死才怪呢……
忽然“啪”的一声,一个珍贵的花瓶就这样华丽丽地被人摔到了地上,然后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片,躺倒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把那些锋利的边缘冲向小墩子,就像随时会把人扎得出血才罢休!
天啊,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小墩子心疼地看着地上的那堆碎片,然后小心地再往后退了几步,就像害怕天子震怒,会把拳头砸到他的身上一样颤抖着。这样压抑的氛围,令小墩子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让天子发怒的原因。唉,事情是这样的——
上午,皇上没见到想见的人儿,却听说端木府的五千金身子不爽,这还了得?于是就火急火燎地带着小墩子出了宫,借着名义去见了端木逸凡将军,随后又提出了要去看看病中的五千金端木初尘。
谁知这不去倒还好,一去吓一跳,翻遍了整个院子,也不见端木五小姐的人影。而且不只是五小姐不见了,就连她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也没了踪影;而且反复询问府中人等,都说没看见……
皇上当时就沉了脸色,这不是明摆着违抗太后的旨意吗?竟然敢借着生病的理由不进宫,真是目无王法了!于是皇上把这个罪名加在了端木逸凡身上,说如果不把端木初尘交出来,就判端木府一个欺君犯上的罪!
端木府上下自然是大乱,赶紧全体出动是找人,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消息。皇上的脸是越来越阴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尤其更可气的是,那个端木五小姐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就像是失踪了一样,直到晚上也没回来。
无奈,一个堂堂天子,不能总守在人家端木府吧?皇上给端木逸凡留下一句狠话后,便气势汹汹地回到皇宫,然后派人出去查找。可是皇上的火气也越来越大,左等右等没消息,就怒气冲冲地摔碎了几个花瓶……
唉!真是可惜了,要知道那些可都是珍品啊!各个价值连城,皇上怎么就舍得摔呢?小墩子子想到这里,心再次疼了起来。可是还没等这阵心疼过去,“咚”地一声又是一样东西飞来,然后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小墩子定睛一看,差点儿就晕过去了——要知道,那可是万岁爷最珍爱的笔砚呐!平常连碰都不让人碰的,可如今却狠心摔了,看来,皇上真是生气了……
只是,那些花瓶坏了就算了,这些笔砚怎么办呢?小墩子胆战心惊地走过去,悄悄捡了起来,还好还好,只是稍微有些划痕。小墩子子舒了一口气,高悬着的心刚刚放宽一些,这时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臣,端木逸凡觐见皇上!”门外赫然是端木逸凡的声音。
“宣!”皇上的声音里似乎看到了希望似的,急切地喊了一句,“快宣!”
小墩子盼来了救星,赶紧高兴地去开门,“端木将军请进!快请!”小墩子希望端木逸凡带来的是好消息,那么一切事情也就可以压下了,皇上的脸也就可以雨过天晴了,那么剩下的那些东西,也就免受噩运了……
“皇上,臣……”端木逸凡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样子,头也微微低着,俊朗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好了,好了,别哆嗦了,快说她去哪儿了?有没有消息?”擎宇挥手打断了端木逸凡的行礼,现在他的心都在端木初尘的身上,哪还顾得了这么多礼数?
然而,端木逸凡却依旧那样跪在地上,脸上显出一阵紧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禀报着,“守城将领禀报,说她……早上骑马出了城了。”
“早上?出城?她一个人?”总算有消息了,擎宇的心略略放下了,至少人还活着;然而接下来又开始有些疑惑,出城了?难道是故意躲开自己了?这样一想,擎宇的心就隐隐地有些酸楚,不会的,不会的!
“是……两人……”端木逸凡咬了咬牙说出了实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冒个欺君之罪的,因为即使他不禀报,也会有别人禀报的。现在端木逸凡只求皇上别太震怒,不要迁怒于端木府,更要保佑端木初尘躲过这一关就好,“还有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擎宇听到这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眸子里的情绪波涛汹涌的,像一阵阵大浪在翻滚着,“好,好得很呐!”
擎宇普在是没想到,如若是端木初尘一个人跑掉了似乎也是有情可原的,怎么如今会跟一个男子跑了呢?这真太不像话,真让人受不了!擎宇的怒气变成了醋意,大手一挥,一叠奏折如飞净出一般地散落在地上。有好几本掉到了端木逸凡的身上,可是端木逸凡却是一动也不动,依旧挺立地跪着。
——端木初尘!端木初尘!好你个端木初尘,你竟然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怎么可以跟一个男子跑掉,怎么可以无视自己的存在?
擎宇狠狠地咬着这个名字,如果可能,真想一口把那个男子给咬死!心里的怒气瞬间就将他的理智淹没了,擎宇开始恨,哼哼,好你个端木初尘,你先违抗旨意,如今又与男子私奔,真是,真是……
擎宇的手狠狠地砸向桌子,顿时“轰”地一声响,原本华贵的桌子也立刻化为了一堆废物,“你是说,只有他们两人?啊,只有两个人?”
“是!”端木逸凡硬着头皮回答着,其实端木逸凡也不明白,这个端木初尘怎么会认识什么白衣男子呢?那****说不会离开的,而今天,真的是为了躲皇上吗?还是另有隐情?
“好,好样的,你个小丫头,哈哈,好样的……哈哈,她不是能跑吗,现在全城搜查她的那个贴身丫头,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丫头找出来!”擎宇的语气冷冽而低沉,但是听起来却是让人刺骨的寒冷,“将那个翠儿带来见朕!去!”
端木逸凡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都说伴君如伴虎,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呢?皇上如此震怒,那翠儿会不会……天啊,若翠儿有个什么意外,初尘她肯定会很伤心的,这接下来的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慢着!记着,朕要你毫发无损地将这个丫头给带回来,明白吗?”擎宇又交待了一句。
端木逸凡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并不知道皇上这样交待的用意是什么,但至少翠儿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么初尘她应该也就不会……端木逸凡的眼神蓦然一暗,“臣遵旨!”说完缓缓向殿外走去,那挺拔的后背,似乎正被一座座无形的大山给压着,再也直不起来。
擎宇阴沉地看着端木逸凡离开,清俊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点点笑意,混合着眼中的怒气,竟然是那样的诡异——哈哈,端木初尘,你贴身的丫头有危险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救她呢?要知道我才是天下第一人,任是谁,也休想摆脱我的手掌心,包括你端木初尘!还有那个什么白衣男子,若是让我抓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