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是一个很强大的族群,一头成年的灵兽非王者不能降服。
每个世俗家族都希望获得一只强大的灵兽来作为家族的守护神兽,那不但代表了家族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地位,也可以保佑整个家族数百年的安全。
当然这绝对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一来世俗间灵兽本来稀少,二来是灵兽一般都是天生强大,而且极为高傲,很难被驯服,如果不是从小就被饲养或者给予过它们莫大的恩惠,它们是绝不会受人驱使的。
这也不难理解,每个族群都有它自身天生的优越感,没人会甘愿收人奴役,这些强大的灵兽更是如此。
“灵兽都有通灵的天赋,知道趋吉避凶,花花一定是在玉儿身上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选择跟她回来。”
看着鬼头鬼脑的花花,古晨心中不断盘算着,他知道灵兽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都能带回家的。同时他心中也不禁疑惑起来:到底是谁会封印一头灵兽呢?它又属于哪一类呢?
古晨翻遍了知识库,也想不出花花到底属于哪一种族,索性他也就不想了,既然花花选择跟随了玉儿,那以后好好照顾它就是了!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花花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增长,还是一尺多长,不过它还从古晨那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一双紫色的眼睛越发神异,五彩的绒毛更加顺滑,发出彩色的光华,谁看了都忍不住要上去摸几把。
最近几天,古晨突然发觉玉儿很奇怪,总是闷闷不乐的,好像有什么心事,而且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她了,说是在和金天娇学刺绣,但他总感觉是在故意躲着他。
古晨心中实在有些担心,所以忍不住去金天娇的住处看看。
今天金天娇出去处理一些事情,正好不在,此时玉儿正蹲在地上拿着玉镯,和花花说话。
“花花,你知道吗?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熟话说‘孩子的生日,是娘的苦日。’我想我娘了,少爷说你是灵兽,那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吗?”
玉儿说着说着,泪水顺着面颊淌下。
花花知道玉儿心情不好,立刻变得安静下来,用头不停磨蹭着玉儿的手。
古晨闻听心中一动,看到玉儿心情不好,他的心绪也跟着乱了起来,连走几步,说道:“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不早说呢?我也好帮你庆祝一下!”
“我的生日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根本不值得庆祝。”玉儿一见是古晨,现实一愣,然后赶紧擦了擦眼泪,很落寞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古晨问道。
“每到这一天,我都会感绝世界要崩塌了,空间变得扭曲,时间开始倒退,秩序消失了,规则混乱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乱的,像我的心一样乱。”玉儿眼神中透着惊恐,无暇的脸上被一层阴云笼罩着。
“傻丫头,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月亮按时出现,你还是你,一切都很平常的。”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玉儿,古晨安慰道,
“不是的,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明白的,很可怕、很可怕!”玉儿摇头说道。
“会不会是你小时候有心里阴影?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吧,从没听你提起过!”古晨说道。
“我?我没有过去。”玉儿低着头,清丽的脸庞显得很阴郁,让人一见不免升起怜惜之感。
“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记忆是从八岁开始的!在那之前的任何事情我都不记得,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都不记得,那为什么却知道这玉镯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还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呢?”古晨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提醒我,但我敢肯定这两件事是真的!”玉儿非常肯定的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八岁进的金府,而且当时是为了给你爷爷安葬,才自愿卖身的。”古晨回忆了一下,想起了玉儿刚进金府时的情景。
“嗯。其实那并不是我的亲爷爷,我是被他捡来的。”
玉儿想到往事,纯洁如水的眸子中泛起了晶莹,因为那是一段他最快乐也是最痛心的经历!
“不是亲爷爷,你还卖身葬他?”
“嗯,他很疼我!在我记忆中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我爷爷喂我喝粥的情景。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早就死了。和爷爷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玉儿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当时爷爷靠着上山砍柴为生,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非常硬朗。我就是被他在一片深山中无意中捡来的。开始时我和爷爷生活还算不错,可没多久,我突然病了,而且病的很重,爷爷为了给我治病,把家里所有积蓄都花光了!可看遍了附近村子的所有郎中,我的病都没有治好!”
“后来他听说二十里外有个名医,他就背着我顶着大雪,翻了几座大山,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去找那位名医,等到那的时候,他的双脚都已经被冻成了冰坨。他把所有保暖的衣服都裹在了我的身上,而他还只穿着单衣。”
玉儿说到这里,眼泪顺着娇弱的面颊簌簌而落,在她的心中这个爷爷是离她最近的亲人,每当回忆起这些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古晨听得一阵心酸,忍不住把手臂搭在了玉儿的肩膀上,轻轻安抚着。
“因为那时候爷爷已经没钱了,名医起初并不想给我看病,但后来爷爷在他家门前跪了两个时辰,最终那名医烦了,才答应给我看病,并且治好了我!”
“可自那以后,我爷爷的双脚就留下了残疾,连走路都很困难了!再加上他的积蓄都花光了!所以我们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最后连饭都吃不上,只能靠乞讨过日子。”
“我们每天都吃不饱,吃一顿可能就要饿三顿,在那时候,一根鱼骨头我都会舔上一天!虽然日子很艰苦,可爷爷他只要有吃的就会先给我,而他宁愿自己饿着,实在受不了,他就会用凉水和树皮来充饥。”
“日子久了,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有一天他支撑不住了!”
此时的玉儿已经泣不成声,因为接来下的情景让她一生难忘,那是她爷爷留给她的最后画面。
“那天晚上风很大、很凉,像刀子一样,能割进人的心里!而且还下着雨,爷爷就躺在一家农户的牛棚里。虽然那里很臭很脏,但起码能避些雨。”
“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爷爷离开我的样子,是那样的干瘦、那样的痛苦!他就这样在一个肮脏的牛棚里睡去了!而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总会给我最亲近的人带来厄难,我爷爷就是被我害死的。”
“如果没有我,他也许会过的很好,会有一个很安详的晚年,更不会死得这么凄惨,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时我发誓要好好安葬他,所以就弄了个木板和绳子,拖着他走了几十里的路,来到旸州城,想把自己卖了,然后把爷爷安葬了!”
玉儿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头扎进古晨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很是凄凉。
古晨也觉得鼻子发酸,心中一阵动容,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玉儿说起这段凄惨的经历。他突然觉得自己和玉儿比起来要幸运太多了,虽然同样是孤儿,但起码没挨过饿、挨过冻。
他轻轻拍着玉儿的肩膀,不停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相信爷爷从来都没离开过你,他每天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以后有我在,你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但他在同情玉儿遭遇的同时,心中疑惑还是没有解开:八岁之前的记忆为什么会是空白?难道是被人抹去了吗?这里面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有她那超乎寻常的直觉到底又是从何而来的?
然而,古晨此刻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安慰玉儿上面,他还不知道,死神的脚步正在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