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急于求证似地到海岸家想寻求确认,却该死的发现自己在看到海岸睡觉的样子时,晚上的梦境居然清晰地出现在自己脑海中,何时自己竟然变得如此龌龊。不是还因为这样的事情鄙视过徐霞吗?
真该死。
浑然未觉的海岸在外面等着清宇,只想着清宇这几天很反常,真奇怪,人家都说少女的心思难猜,这少男的心思什么时候也这么难猜了。
也不管两人心里是如何想的,总之,表面上两人还是和以往一样。
而短短的三天假期一过,海岸便如期来到学校。这一次妈妈做了很多菜给她带过来,大多数都是能放好几天的,有些咸菜还能放20多天,回到宿舍的海岸发现,大家伙都多多少少带了菜过来,的确,饭堂的菜太难吃了。
这一顿大家都互相换着吃,宿舍的气氛一下子空前高涨,彼此的相处也都拉进了距离。
而经过了一个月的摸底之后,老师对同学们的表现感到有些满意,于是学习任务比起上个月稍微有些松懈,各种其他的课外活动也都开始了,比如说各班组建篮球队,声乐课,美术课之类的,课堂生活也相对变得多姿多彩来。
而这些都不是海岸要关心的,她最关心的是自己这平庸的资质将如何在全是尖子生的圈子里将成绩再往上提高一点,上个月的摸底考试,才40多名,实在太丢人了。
而自己身边的同桌上次考试是15名,足经自己高了20多名,海岸现在将自己放在他的高度,虽然知道自己无法达到,不过她还是想好好努力。
这次回学校海岸和他互相询问的名字,男生叫张超,而且,班主任张老师居然是他爸爸,难怪他成绩那么好,而且数学尤其好,原来是因为有个老爸随时辅导。
海岸心中不由哀叹,未来的名牌大学生呀,真是不能比。
海岸开始本着不耻下问的决心,总是请教张超关于数学方面的知识。没办法,数学是海岸的弱项,她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奋起直追才行。
没有人知道海岸的辛苦,她没有任何天赋,只能是比别人更刻苦一点,才能不被快班淘汰,她每天比别人睡得都晚,起得又比别人早,这些都是为她见到就头疼的函数,几何。
她想不出其他办法来提高自己的成绩,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那就是到处找各种各样的练习题来不停地做,以提高自己练习的覆盖率,只求能稍微有提高便满足了。
她也因为晚上睡觉时经常还想着白天未解好的习题无法入睡,头已经很痛了,可却就是特别清醒,怎么都睡不着。
而她也因为经常失眠的原因,往往是听着马路上汽车鸣笛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同宿舍的同学们的鼾声,磨牙,呓语。最后是听着公鸡打鸣的声音,接着开始第二天的紧张学习,有多少个夜晚,她已经记不清了。
往往因为晚上的睡不着觉而直接导致第二天的听课质量。
海岸其他科目都能基本跟上,主要是数学这一块,总是无法透彻地理解老师讲解的含义,海岸只能扬着讨好的笑脸对着张超那不耐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厚着脸皮地请教。
这些努力都是为了让自己以后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海岸觉得为了那个目标,无论她再付出多少努力都值得。
辛勤的付出总是会有收获的,在本学期毕业时,海岸的数学总算勉强能跟上其他学科的尾巴了,而不是原来的掉得老远,期末成绩也提升到了30多名,虽然只是小小的进步,海岸还是感觉很满意,至少证明自己的学习方法是有用的。
今年的寒假回家,海岸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姥爷去世了。
姥爷是因为年纪大了而自然死的,95岁高龄,这在村子里,称得上是喜事了,姥爷临死前几天,总是在半夜感觉口渴,半夜便总是姥爷的叫声:“口渴呀,渴死我了,帮我端点水来。”
因为爸爸是晚上负责筒子机器的,在发现姥爷总叫之后,爸爸晚上经常端水给他喝,可姥爷却嫌弃水太烫,大冬天的要喝凉水,白天带他去检查了,医生说没事,想喝水,多给点水喝,平时菜不要太咸。
而这几天白天姥爷拿着个火炉倚坐在门口打瞌睡,饭也吃得比往日少了好多。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有一个晚上爸爸没有听见姥爷叫着要喝水的声音,天快亮时,不放心便到姥爷房间查看,发现姥爷盖着被子睡得好好的。
爸爸顿时就放下心来,往回走几步,心想这么冷的天,还是给他换个火炉吧。
爸爸返回去摸了一下姥爷的脚底,果然冰凉一片,赶紧拿了火炉去换了炭火,又担心太烫,于是凑向姥爷耳边道:“爷,火炉太烫的时候,自己活动一下脚。”
不见反应,爸爸随手摸了一下姥爷的脸,只觉触手一片冰冷僵硬,这才惊觉姥爷过世了。
姥爷走得很安详,看他睡觉的样子便知他临走时并没有受苦,姥爷走前没有给家里添太多麻烦,走后也是如此,虽然最后几天他总是要喝水,但他的被褥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污秽物在上面。
他是真的年纪大了自然的死去,姥爷有多大的福气才会是这样的离世,世上找不到几人有姥爷这种福气。
海岸觉得唯一遗憾的是姥爷没有等到过完这个年,因为离过年只有五天了。
不过海岸庆幸的是自己今生能够在场将姥爷送走,前世,她是没有参加过姥爷的葬礼的。
爷爷为姥爷的新坟添了一块大大的墓碑,他亲自找人刻好后拉回来的,和爸爸两人一起合力竖在姥爷的新坟前。
姥爷是95岁高龄的喜丧,走时又很安详,家中众人在感到欣慰之余便没有太过忧伤。新年也过得很热闹。
新年过后,姥爷的丧事便完全告一番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