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妓,是名动天下的名妓!曾受万千男人的追捧,也曾受全城女子的唾泣!
可是,那又怎样?那只不过是曾经,她现在只能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慢慢等死...
可她真的不想死,她还年轻,她只有22岁,她还有大好的人生.
她从小被卖入青楼,每天学习的就是怎样勾引男人,可她不像别的女孩子,好像学了这个就觉得自己满身肮脏.
只有她,很喜欢先生每天教导,因为她知道只要学会了这个就能吃饱饭,能吃饱对她来说,就已经很幸福了,没什么能比这个更幸福.
14岁的她正式接客,容貌妍丽,乖巧的她很快成了楼里的头牌,当年,更有达官贵人想要将她赎身,可却被她一一拒绝,当时,有很多姐妹骂她傻,可是她真傻吗?
她很聪明,比大多数女人都聪明,否则也不会轻易的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了,可是,她被赎身了又如何?她被带到深宅大院了又如何?过的日子还不是都一样?一样等着男人临幸,一样的去讨男人的欢心,而且深宅大院,看起来光鲜靓丽,可惜里面却腐朽不堪,尔虞我诈!
她宁愿做一个看起来肮脏的妓,也不愿成为看似光鲜的金丝雀!
18岁那年,她写的一首词,名动京城,她更是一跃成为京城第一名妓,不仅达官贵人为她疯狂,就连那些自命清高的儒生,都散尽千金,只为她嫣然一笑.
19岁那年,她漫步西山,可惜天不遂人意,突然降下大雨,她与丫环被迫到凉亭等雨歇,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她邂逅了她这一辈子最恨之人,柳似荣.
狼狈不堪的书生,与容貌不俗的名妓,一见钟情,这真像戏文里的桥段,只是她们却不是戏文里的结局.
她很聪明,可惜陷入爱情里的女人,却一个比一个蠢笨,就连她,也脱不离,他说,她若助他金榜题名,她便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她信了,她用她的身体收买了当年的主考官.要知道,当时的她,就是千金,也难买她的一夜!
可惜,他金榜题名时,却不是她洞房花烛夜!他说要娶她为妻的诺言,已了无音讯,直到她听说,他要娶他上司的千金为妻时,才知道他骗了她.
骗这一字,多残忍,生生的在她的心口划了一刀,满心疮痍!
可,她又岂是那么好骗,柳似荣,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只是可惜,这句话,永远都听不到他的答案,因为他已死!
她能助他成功,就能拉他下马!她在他对头面前,不经意的说出了真相,很快,他因为舞弊案,被判充军,最后死在路上!
自从他死后,她就喜欢抬起手,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你看,这么漂亮的手,现在已经沾满了鲜血,不过,颜色还真是漂亮呐!
20岁的她,不仅声名未衰,而且更有上升的趋势,已然成熟的她,容貌更是冠绝京城,就连品尝过各色美人的皇帝,都对她流连忘返,一度曾忘了早朝.
而她也因此被冠上妖姬之名,她很喜欢妖姬这个词,她总喜欢在皇帝的面前,轻念这个词,这时,皇帝就会轻点她的小鼻子,叫她傻瓜.
是啊,她是个傻瓜,要不然,就不会拒绝入宫为妃了,你看啊,妃多好,享受着众人膜拜,只是,每当看到那高高的墙时,就开始心里发慌,那么高,以后她怎么飞得出去?
21岁的她,不想却患上了绝症,她知道,这绝症来得太突然,事必定有所蹊跷,可谁又会,为了她一代妖姬,去查明真相?就连总爱叫她傻瓜的皇帝,来了两次后,便从此不见踪迹.
从此,她每天躺在床上,看着越来越破旧的蚊帐,满心苦涩,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结局,事情总与她所想像的背道而辞.就如,当年的柳似荣,她当时是多么的期待,只是,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今天,是她22岁生日,她知道,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了,她已三天没吃过一口热饭,没喝过一口热茶,事态炎凉,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只是,她不想死,不想如此孤单落魄的死去,可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似乎已经闻到了,奈何桥边的花香,若来生,她愿做个良家女子,嫁一个老实本份的汉子,生一堆可爱的孩子.
傍晚的夏季,微风吹来,让燥热的天气,带来丝丝的清凉,在家热了一天的孩子,都迫不及待的跑出家门,来到村里的小河边,玩起水来.
水,落在人的身上,真是凉快,就连守在一旁的大人们,也受不住这般诱惑,纷纷跳下水,与自家的孩子嬉闹起来.
一时之间,村边的小河里,到处都是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只是,突然一声尖叫声,打破了此时的欢乐.
河里的大人们,连忙游到声音处,岸边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孩子的旁边还立着一个鱼篓,他惊恐的看着着河里的深处.
游在最前面的男人,看着岸上的孩子连忙问道,"怎么了?虎子!"
岸上名叫虎子的小男孩子,一看到男人,便如看到了靠山一样,哭开了.
男人急的满头大汗,连忙安慰道,"虎子先别哭,倒底怎么啦?"
虎子抽泣着看着男人,泪眼汪汪的指着河流的深处道,"二叔,姐姐,掉到那里去了."
河里被虎子唤作二叔的男人,此时也顾不得安慰虎子,一个猛子,潜进水里.
这段河,就属这最危险,且不说这里的水最深,更可怕的是这里水草密布,也许稍不小心,就会被这些水草拉进水里.
后面的跟来的村民,听到虎子的话后,也连忙都潜进水里,那里可有一个孩子,也许他们快一点找到,就会挽救一条生命,而一些懂事的孩子,也快速跑到虎子他家报信去了.
唤作二叔的男人,在水里找着,可水草太多,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办法,只有一点点扒拉,一点点寻找,时间是如此漫长,漫长到他都觉得时间都快要变成了虚空,他的胸口越来越挤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水草,不甘心的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