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复始两仪生,三才定位四象成。
五行生克六合纵,七星高悬卦无穷。
九九归元天地灭,镜尘宝鉴生死明。
天地有终道无终,不信大道始无情。
“天地有终道无终,不信大道始无情......”司马玉麟站在山崖十丈开外,仰首望着山崖石壁上这四行大字,崖壁颇高,约有百多丈,这些字犹如磨盘般大小,字迹苍劲,一笔一划深深印在崖壁上,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这些字自右到左分布在石壁上,司马玉麟刚开始只是心中默默念动,念到最后一句,已是忍不住念出声来。
“素约姑娘带我到这里,也不知是要见什么人?”司马玉麟看完石壁上的字,他望着眼前的绿衣女子,心中装满了疑惑,却是最终,没有开口问出。
“司马公子,等一下请紧跟小女子脚步。一旦误入画卷,便要做画中之人。”绿衣女子素约回头瞧了司马玉麟一眼,便移步向前,司马玉麟默默点头,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石壁前那四行大字的末端,这末端最后一个字,便是一个大大的“情”字。这情字离地两丈多高,素约伸出纤纤玉手,发出一道白光,印在墙壁上最后一行的情字之上。白光闪动,那字便被映照成白色,这白光顺着这最后一个字迅速蔓延,不消片刻,便蔓延至最后一个“一”字上。直至此时,素约舒了口气,收回玉掌。
白光犹如电蛇,在这一笔一划的印痕中游走。山崖下面,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道石门自下而上升起。见到石门升起。素约当先,一个闪身,便是进入了石门。司马玉麟紧跟其后,也闪身进入其中。
此后,字体上的白光消散,石门轰然下坠合上,石壁,便又是石壁。
过得片刻,远远的,一个紫衣女子缓步走来,那个女子,正是扶瑶。
石壁后面,绿衣女子脚步轻盈,司马玉麟紧紧跟随,穿过白雾氤氲的小径,小径两旁,花草横生,仙鹤立定。一切看起来美丽鲜活,犹如仙境。只是这仙境现在倒似一副画作,栩栩如生,却一动不动。
司马玉麟跟着素约走在这小径上。便如两个人走进了画卷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他们两个是流动的。
两人在这画卷之中行走,便觉如沐春风。司马玉麟听从素约告诫,不敢随意走动,只是紧跟其后,这画卷小径也不知有多长,随着脚步的移动,司马玉麟不时的看向四周,花草横生走过,便是绿荫满地。而他们便是有一种被炙热太阳蒸烤的感觉。
司马玉麟走过一棵大树旁,眼见这大树一条树枝伸入到了小径之中,树枝上面趴着一个小小的金蝉。他心中一动,停下脚步刚想伸手,却是听得耳畔清音响起:“不要动。快跟我走”这声音正是走在前面的素约,司马玉麟只好收回摸上一摸的心思。他口中叫道:“素约姑娘,我只见到这一根树枝伸入到了小径之中,连摸一摸都不能吗?”眼见素约头也没回的继续行走,他便加快脚步又跟了上去。
“两人约莫又走了二十几丈,直到一处亭子旁,素约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司马玉麟道:“你知不知你刚才好危险,这画卷分春夏秋冬四季,我们刚刚走过春夏,而那棵树上的蝉叫做定蝉,虽然树枝伸入到了画卷之中,还是不能碰的。你一碰到,便会被摄入画卷之中,从此便成为了这画的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司马玉麟听到此话,心中一颤,升起一丝后怕,若是自己从此被摄入话中,如死物一般,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他还有师傅,还有喜欢的人,还有朋友,自然是不愿意就此进入这画中。
“那是因为,那定蝉看是死物,却可以洞察人心,若是我提前告诉了你,你到了这里心中难免会生出惧意。若是被那定蝉察觉出来,它开口鸣叫,我们两个听到了,都要被摄入画中。”
“它还会鸣叫?”司马玉麟瞪大了眼睛,这里显得神秘古怪,司马玉麟一身金丹修为,在这里只剩下一成功力,且不能飞遁。神念也无法遁出查勘。对于素约的话,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由不得他不信。
“所以,走过了那里,我才告诉你这些,这花卷共分春夏秋冬四季。我们刚刚走过了春夏,接下来要走的,就是秋冬。记住了,不要乱看,更不能乱碰,跟着我在这小径之中行走就是最安全的。”素约说罢便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小径弯曲流转,司马玉麟再无心思乱看,便紧紧跟了上去。
刚才已是走过春夏,接下来他们要走的,便是秋季,落叶飘零,虽然有素约的警告,司马玉麟仍是忍不住偷眼看去。这般在画中行走的经历,便是司马玉麟一阶修士,也是从未经历过如此奇妙之事。他便想偶尔看一看,应是没什么打紧。
几多秋叶,便是定格在这空中。一队大雁,呈人字形,整个一幅北雁南飞,秋风扫叶的画卷。也的确,有秋风,吹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不多时,两人安全走过秋季,便进入了冬季。白雪皑皑,天地苍茫。冷风如刀般扑面而来。司马玉麟身子抖了抖。打了个寒颤。
只见前面的素约越走越快,小径已经消失不见,两个人踏入了茫茫的白雪荒原。素约前面行走,便是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踏着我的脚印,千万不可走错。”司马玉麟一言不发,运动抵挡寒气。便紧紧跟随,约莫盏茶功夫,寒气越来越淡。空气也温和起来。
素约松了口气,他们每走一步,便变幻一个场景,白雪逐步消散。万物点滴生芽。
他们便是又从冬天,走入了春天。
只是这个春天,乃是初春时节的景象。新芽初生,百花含苞。
远远的林木中间,一座小小的草庐。草庐之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对坐其中。
司马玉麟跟着素约向那草庐走去,越走越近,便越发看得清楚,待到走到草庐外,尚未踏入,司马玉麟便是看出,一个白衣人与一个黑衣人,两人盘膝,各自坐在一个大大的石台之上,而中间则是一个如磨盘般的大石桌,石桌上纵横十九道刻痕。竟是一个大棋盘。
黑衣人与白衣人睁目对坐,棋盘边上一黑一白两个棋碗。棋碗里面盛满黑白棋子。而棋盘之上,却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