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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两个老妈子

其实,作为侯府千金,秦霜原本的侍女是八个,而管事的妈妈就有两个,海棠苑外边的护卫分为白天和夜晚两拨,一共二十四人。不过秦霜穿来,不习惯有那么多女人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还要替她张罗着沐浴更衣,她觉得别扭,就陆陆续续地把她们打发了不少,除了云星和抱月,因为和秦霜是从小长大的,也是对原主最忠心的,秦霜便把她们留了下来,后来父亲终是觉得不妥,觉得小丫头打发便打发了,但是秦霜身边每个妥帖的人是不行的,便又拨了两个老妈子给她。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没看到人?

秦霜冷笑一声,难不CD睡死了吗?

秦霜上前扶起云星,云星的眉头紧蹙,看来刚才那么一撞,她受伤不小。这个时候倒是有个两个老妈子匆匆的跑了过来,抱住了抱月,而另一个则抢着要扶云星。

秦霜看着面色一冷,眼瞧着她们把抱月云星扶到了各自的房屋中,心里的怒气却是不住的升腾。跟在她们后面,张妈妈和宋妈妈把人扶上床之后,检查了她们的身子,云星只是头部受到了撞击,额头上竟是出了一道口子,这会儿血是止住了,可是疤痕却是不小,想必即便是好了之后也会留下伤痕,而抱月则是背部受了伤,看她紧蹙着眉头就知道伤势不大好。

秦霜看到这一幕,藏于袖中的双拳却是紧紧地握住了。

张妈妈道:“天杀的奴才竟如此心狠,可怜抱月这丫头了……”

宋妈妈神色有异,却也附和道:“真真是可怜了这两个丫头了。”

秦霜见此瞪了宋妈妈一眼,淡淡道:“今儿个不是宋妈妈当值吗?怎么出现了这么大的事儿,您老人家现在才到呢?”

宋妈妈的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是道:“天冷,因着平日里小姐都不爱叫老奴服侍,就早早地睡下了。”

“是吗?”秦霜故意将“吗”字拉长了尾音,听起来虽是温柔无比,却也怪异非常。

宋妈妈想平日里小姐虽然脾气怪了点,可却也是从来不惩罚下人的,她又是一手奶大了大少爷,虽然大少爷现在不在了。可毕竟侯爷还是记着她的情分。小姐地位虽然尊贵,于辈分上也要敬重她两分。她今日说这话也不是没有依仗。

思及此,她却是笑道:“往日里张妈妈也是如此呢。”

“想来两位妈妈年纪也大了,这些年都没得休息,很是辛苦,听说宋妈妈还是我大哥的奶妈?”秦霜的语气柔柔的,似是体恤着她们。

宋妈妈的脸上顿时就有了光彩,就说嘛,从小到大小姐都是温温软软的性子,平日里见了她也要恭恭敬敬叫上“宋妈妈”,这一两年性情虽是变了,可也没敢对她怎么样。

“可不是嘛,小时候大公子总爱粘着我,连侯爷、夫人瞧见了都不免打趣。只可怜大公子命薄……”说着,就偷偷抹起了眼泪,神情不似作伪。

张妈妈却道:“若论起在侯府的时间长短,我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秦霜扶额,低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够了,既然两位妈妈年纪都大了,府里的事情怕是做不得了,给你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明儿一早收拾东西回去吧!”

乍一闻言,宋妈妈和张妈妈满脸错愕,但随之宋妈妈便开始高声哭诉了起来。“大公子啊,天杀的,可怜你年纪轻轻的就死于非命,连带着奴婢在这个府里也没了地位,现在居然连小姐都要赶奴婢出去啊,您要是还在的话,就不会对奴婢如此了,从小就属您最孝顺了……”

宋妈妈一哭诉起来,张妈妈也跟着嚎了:“夫人啊,您走的早,奴婢后悔没跟您一块儿去了,否则也不会沦落至此啊。”

这秦霜若是往日的性子,被她们这么一说,必然是面红耳赤,随后开始好言相劝了。可是如今换了灵魂,而且还是个大魔头的,性子本就急躁,易暴怒,被她们这么一干嚎,顿觉十分的聒噪。骨子里按耐不住地想要杀人。低低地吼了声:“闭嘴!”

但见她的眼神,幽深泛着妖冶的光泽,浑然不似人类的眼睛。宋妈妈和张妈妈被这么一望,竟忘了哭闹,只是呆呆地站立,觉得眼前的小姐变得十分陌生起来。

“嚎什么嚎,又不是死了人?都给我滚出去!”秦霜的声音异常冷酷,令人闻之不免胆寒。

宋妈妈和张妈妈先是唬了一跳,后又觉得不甘心,宋妈妈道:“小姐,虽说您是主子,可大公子却也是我奶大的,平日里连区管家待我都留着几分薄面,您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想把我给赶出去,也不顾及着名声。”

这话就有点欺主的味道了,侯爷这么多年这么对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尤其对小姐那简直就是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姐从未受过什么委屈,性子一向温温柔柔,与人无争。如今老爷刚走不久,就有奴才骑在主子的头上,妄图想要压上一把了。

秦霜却是气笑了,不知道宋妈妈这老东西是活糊涂了,还是以为是泥塑的人儿没半点的脾气,二话不说,她上前去随手操起了茶杯就朝着宋妈妈的面上砸了下去。顿时鲜血直流,宋妈妈抹了面上一把,鲜红鲜红的血迹煞是骇人,竟也顾不上一把年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小姐杀人了!”

她越是嚎的厉害,秦霜越没打算放过她。于是又拿起了茶壶,宋妈妈一看自己干嚎居然没用,眼瞅着小姐的东西又要砸了过来,往后跳了一步,朝着张妈妈递了个眼神。张妈妈心下一忖,小姐闹的这么大,想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们二人,反正这会儿也打了起来,区管家等人都回到了前院。

云星抱月二人又受了伤,两个粗壮的婆子还干不过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不成。决定了先下手为强,张妈妈就和宋妈妈站在了统一战线。居然一左一右的围攻住了秦霜,张妈妈上前准备抓住秦霜的头发,宋妈妈则想要捏住她的腰。

躺在穿上的云星一看这形势,竟是顾不得其他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秦霜轻蔑的一笑一闪身就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还踹了张妈妈一脚,张妈妈顺势扑上了宋妈妈的身上,宋妈妈的手就重重的捏了张妈妈一把,张妈妈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立马拉住了宋妈妈的头发,两个婆子扭成了一团。她们不知道秦霜是怎么避开的,只知道对方对自己下了手,于是就更加恨上了对方。

秦霜冷冷地瞥了一眼二人,却没在理会。估摸着不多时,区管家就会把大夫叫过来,干脆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慢慢的欣赏着宋妈妈和张妈妈的相爱相杀。

奴大欺主的把戏,她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没想到在自己的眼前就上演了一把。想秦逸身为定远候,能运筹帷幄、决胜疆场,但内宅中的龌龊事毕竟不知,念着她二人旧情,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想着会多照顾自己,却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的性命差点都被这两个婆子给害了。说到底还是人心难测。

宋妈妈和张妈妈打的差不多了,两个人都累得躺倒在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只眼睛瞪着大大的,满是不甘的样子。秦霜觉得这样不行,没让区管家亲眼欣赏到两个婆子的凶狠样,实在对不起她们刚才下的狠手了。

秦霜嘿嘿一笑,不着痕迹地用手一弹,宋妈妈哎呦一声叫了起来。转而又怒气冲冲地朝张妈妈的脸上抓去了。

“杀人啦杀人啦啊。宋老婆子,你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哼,我若不下狠手,早就被你给弄死了。”

“你个贱婢不过是夫人请回来的奶妈,居然也给在我的面前作威作福。”

“我好歹奶大了大公子,你又算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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