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既没有四下飞溅的鲜血,也没有头骨碎裂的脑浆,那个女人仅仅是流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随后手里的两只矿泉水瓶同时炸开,漫天水花在半空中凝结成一层致密的水幕,硬是把9粒铜芯弹头悬在了空中。
“你怎么……?”女人非常惊讶,完全搞不懂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熊柒可没空理她,甩了枪,直接去掏手榴弹,脑袋就像针扎了一样疼,这是那位“房客”即将上身的预兆,同时也证明眼前这个女人有致命的危险。
但是手榴弹刚拿出来,没等拉响呢,手就掉了。接着脖颈一凉,自己的脑袋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被薄若蝉翼的水刃切成两半,眼中的世界顿时变成了两个。
从熊柒开枪,到扑街倒地,整个过程也就3秒,四个以色列保镖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的凶险程度超出他们的预期,立即转换枪口对准她,而后者根本就没有理他们的意思,苦恼着拄着下巴。
“哎呀,哪里出的问题呢?真奇怪,男人不是只会看胸跟脸蛋吗?怎么发现的……喂,你们有发现我哪里不对吗?”她问。
没人回答她,四个保镖相互看了一下,发现彼此的眼中全是惊骇。
“哼,无聊!”女人见没人理她,便打了个指响,护在她面前的水幕碎成无数蚕豆大的水滴,以肉眼难以扑捉的速度,朝四面八方的激射而出,四个保镖立即被打成了漏勺,哼都没哼出来就死透了。
做完这一切,女人带着笑意,迈着猫步走到扎图面前,坐在了沙发上。
而这个新近崛起的沙特毒枭早就快吓尿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是谁……别杀我……我有钱……。”
女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将手平托在他面前,水滴从周围汇集过来,一层层的堆积、变形,最后在手上形成了一个全透明的异形雕塑。
一个人身蛇尾的女人,吐着分叉的舌头,左手拿着个苹果,右手拎着个死人头,即妖艳,又邪恶,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欲望之蛇!”看到这个雕塑,扎图反而松了口气。
“呼,那么多钱总算没白花,话说我不是说等山鬼那帮人除掉毒枭之后你们就杀掉他们吗?怎么还不动手,喏!外面打的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出去干掉他们?”扎图的视线在女人脸上转了两圈,最后落在了胸前的事业线上。
这让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对,你说的没错,但是别忘了,当初你委托我们的时候,说的是山鬼完成毒枭的清剿任务,再杀掉,现在他们任务仍在进行中,我们自然要观望了。”
“什么意思?”扎图一怔感到有点不秒。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他们要除掉的毒枭之一,等你死了,我们再继续执行任务。”
听了这句话,扎图的脸唰一下白了,哆嗦了半天,指着女人连续说了七八个“……你……”后面的话怎样都接不下去了。
女人笑的更开心了,手里的雕塑变成蛇的形态,猛然张开巨嘴,似乎要将扎图头颅吞掉,就在他心中的恐惧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女人再次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稍稍改变一下协议,提前行动也不是不可能。”
此刻外面的枪击声跟惨叫声正在减弱,战斗随时都会停止,感觉小命不保的扎图,立即把这句话视为救命稻草,几乎跪下来说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能救我!”
“很简单,我们听说卡伊在非洲蚕食当地部落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一个古代遗物,后来作为礼品送给了疯狗约翰,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没找到,后来想想你既然接收了他们所有的地盘,想必那件东西也落在了你的手里……对吧?”
扎图一怔:“古代遗物……呃,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我的保险箱里……”说完他朝着墙上一指。
女人大喜,没等他交代暗门如何开启,手上的水蛇化为拳头状,一下就把墙壁砸塌,再一扯,精钢质的保险柜门就被扯下。各种面额的货币以及珠宝首饰洒了一地,其中一个造型奇特的物品尤为显眼。
这东西整体呈盘子状,直径能有50厘米,灰突突的看不出来材质,上面用金线勾勒着某种图案,有点像星图,只不过中间有个圆形的凹痕,似乎有东西缺失了,下面零散的分布着七颗黑色的珠子。
扎图忍不住问道:“我找人测过了,质地不明,至少千年以上,中间缺了什么不知道,文献里也没有,至于那七个珠子是不明质地的有机物,不过抠不下来,这东西到底干什么用的?”
他就是随口一说,原本也没指望女人能告诉他,但没想到女人把盘子捡起来之后竟然真的说给他听:“这是强殖装置,非常古老的型号,珠子是‘原种’可惜控制中枢不见了,不知道其他型号的能激活不……”
一连串专业名词把扎图说的满脸莫名其妙,女人笑了笑扯掉沙发上的布料将盘子包起来,然后说:“算啦,你这种货色就算是想破头也不清楚这玩意的价值,既然交易达成,我们就可以提前介入了。”
“去杀了他们吗?”扎图大喜,这女人的恐怖程度他看见了,虽然不清楚她用的是魔术还是科学技术,但是这种控制水的力量远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
女人摇头:“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接受的委托是等山鬼完成任务,我们在找机会干掉他们,所以提前介入只有一种选择。”
“什么选择?”
“帮他们干掉你。”
说完这句话,半空中悬浮的那只由水构成的拳头,中指猛然激射而出,在扎图的眼睛和鼻梁之间,透了进去,异乎寻常的力量根本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的,脸部的肌肉完全撕裂,眼睛也被挤了出来,鲜血带着脑浆从眼眶开始往外淌,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而女人却表现出来一种病态的愉悦,呵呵呵的娇笑,夹着盘子向往外走,但是刚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真奇怪,好像哪里有不对?感觉真不舒服……有人监视我吗?”
女人嘟囔了几句,好像变得有些焦躁,来回在屋子里看了几眼,最后摇摇头自语道:“算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没必要节外生枝,山鬼那帮人交给别人处理吧。”说完,水拳将窗户击碎,并且再次变形,托着女人从90楼飘了下去。
如果她耐心一点,仔细对比地上的尸体,那么她就会发现莫名的违和感是什么。地上所有的尸体都在流血,唯独最先扑街的熊柒一滴血没流。
那女人太厉害了,那种控制水的力量能攻能守、可近可远,熊柒地上躺了半天一点获胜的把握都没有,最后索性装死。现在那个女人走了,少了脑袋的尸体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先是把手接上,然后开始拼脑袋。
这个过程非常的痛苦,因为不同于那些身体伤痕的愈合,拼头必须小心翼翼,而且要足够缓慢,一旦错位等伤口愈合那就是不可挽回的,毕竟设计到脸面问题,要真是口歪脖子斜的,那还能见人吗?
好在喉咙断了,喊不出声,因此只流了一身大汗,用了1分钟把头粘回去了。刚恢复正常,后面的战斗也结束了,一群人冲进来,看着眼前的惨景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你干的?”
熊柒立即摇头否认,短暂的考虑了一下,把整个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当然将自己被斩首的那段改成了装死。虽然漏洞百出,但是没人把心思放在这个问题上。
欲望之蛇——有异能的女人,这些关键词让这群佣兵莫名兴奋,尤其是提到原种的时候,沐海峰的瞳孔缩了一下,除了熊柒谁都没注意到。
秃鹫摸了摸下巴道:“早就听说欲望之蛇行事非常诡异,很多大案子至今没人能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特异功能之类的传言也没断过,现在看倒是真的了,如果真像鬣狗说的那样,那么单打独斗,我们没人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啊。”
“未必。”仓鼠眨眨眼,把话接了过来。
“我们不好惹,这个是公认的,欲望之蛇那边不会不知道,那么第一次来杀我们并没有派那种会特意功能的人来,由此可以推断,这种级别的人数量极少,而且不是无敌的,换言之一旦死亡损失要超出他们预期,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派这种人来对付我们。
退一步来说,真要是派那个女人对付我们,也不是打不过,关键在于方法。
鬣狗说了,那女人是自己带着水上来的,由此可以肯定她只能控制水,而不能产生水,那么在一个无水的环境下,她跟普通人没区别。再者,她控水术必然有一个范围,不然的话,她直接从楼下汲水上来就行了,何必自己带水?因此实施远距离打击将会十分有效,最关键的是她用水幕防御了子弹,却阻止保镖扔手雷,这说明她的防御是有极限的。
综合上述几点,可以推断出使用中远程打击,以及大破坏力的武器即可对付她,这件事交给兔子去办。”
“牛掰!”熊柒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家伙就这么几秒就把整件事分析了个透彻,不愧是智将级的人物。
“那现在怎么办呢?”他问。
仓鼠沉吟了一下,冷笑道:“欲望之蛇想跟我们死磕,那我们就成全他们,先回敬一个礼物给他们作为上一次暗算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