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茶木欣欣一听就笑了,说道:“怎么可能,你当我是小孩子啊?一份的分析结果是白老虎,另一份的分析结果是红老虎。他们分明就是竞争对手,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
“呵呵,”马由缰一副正如我所料的表情,说道:“大多数的人,都是你么想的。所以,我们灵石博彩行当,才得以财源广进啊!”
“什么?”
茶木欣欣一看,这是业内人士要透露行业秘密啊,当时好奇心起。望了一眼场中殊死搏斗的老虎,忽然被前面的一个汉子挡住了视线,索性就来听马由缰的讲述。
“你是说,我受骗了?”茶木欣欣问道。
马由缰示意小声,四外看了看,好在看台上嘈杂,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说道:“场中相斗的是两只老虎,那么总有一方会获胜。发布战报的人,往往同时发行两种战报。每种都发行一定的数量,比如说一千份。”
“如果是白色老虎赢了,那么像你这样购买了白老虎胜利战报的人,就会觉得这份战报分析准确,下一次还会来购买这一家的战报。下一次,尝到胜利甜头的这一千人,又被分成两个五百,也就是说,被骗了三次,还会有五百人对这家战报深信不疑。”
“而且,一家战报不会只做老虎搏斗的预测,他会同时做斗鸡、斗狗……各种各样的比赛,他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事不过三啊,通过长期的经营,这家战报就会培养起一批忠实的拥趸。一传十十传百,受过骗的,往往也会抱着侥幸心理再买一次。一般情况下,每次发布新的战报,都会被抢购一空!”
茶木欣欣听傻了,半天才回过味来,拖着香腮问道:“那,战报就不怕坏了名声?”
马由缰说道:“那有什么可怕的?臭了名声就改头换面,再起个新名字。大不了重头做起。过不了一年半载的,照样大把大把地赚钱。”
“喔……”茶木欣欣恍然大悟,捂着脸说道:“贵圈真乱!”
马由缰笑道:“这是私彩才有的乱象,像我们玉衡庄,靠着奉天大阵吃饭,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不过,我们不能掌握奉天大阵,摸不清它的脾气,师父说过,说不定那天,奉天大阵崩溃,我们可就惨了……”
“哗……”场中一阵喧嚣暴起。茶木欣欣站起来往下看了看,原来斗兽场已经分出高下。
白老虎输了!
茶木欣欣哎呀一声,一甩手就往外走,怒道:“难怪佛爷山、望海道那帮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对灵石博彩业非议不断。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是你们活该!”
“这个行业早就存在了,我们只是恰巧成了从业者。若说罪恶,灵石博彩的确存在这个问题,可是没有了博彩,只是单纯的通过暴力分配灵石资源,那时葬送在修炼一途的白骨,恐怕会更多吧!”
“哦,你说的……似乎又有些道理!”茶木欣欣小声说道。
“其实,不光是灵石博彩业,开妓院的,卖酒的……我们赖以生存的行业,都带着罪恶成分!”马由缰作为一个穿越者,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是个思想家,思考这种跨时代的问题,会疯掉的。
“算了,不就是输了俩钱儿么,老娘输得起,哼!”茶木欣欣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心疼。作势快步离开了斗兽场。
出了“沙场”,茶木欣欣的兴致明显没刚出来时那么高了。马由缰心里又想,或许自己不该把赤裸裸的现实说给别人听,有钱难买我乐意,认清了事实真相之后,又丢失的那份高兴,何必呢……想着,马由缰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心说你一个一本B段的工科生,想这么绕人的社科类问题,不是作死吗?还是算了吧!
夜幕降临,两人吃了晚饭,正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忽然听几个快步路过的人说,今天晚上,黄幡道的一个二级投注点,将会开盘。
“小叔,你听到了吗,他们说的可是黄幡道!”茶木欣欣对“黄幡道”这三个字很敏感,当即悄声对马由缰说道。
马由缰也盯着几个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很快他注意到,周围的很多人都要去黄幡道投注。
马由缰和茶木欣欣算是同一类人,他们不像孟由平那样,时刻保持着苦大仇深的状态。他们有把烦心事暂时搁置在一旁的本领,等时机到了,像扳动按钮一样,很容易就把自己从玩闹的心境,调试到解决问题的状态!
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跟随人流,去见识一下黄幡道的开盘仪式。
黄幡道的开盘仪式设在城外的一个山脚之下,虽然现场灯火辉煌,但是依旧弥漫着夜色的黑暗。二人隐藏在人群中,等待着开盘仪式正式开始。
马由缰见识过玉衡庄等级投注站“玉衡照壁”的盛况,再来看二级投注站,也就是投影仪的水平。顿时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就像从大城市的火车站到一个小城的火车站,总有一种脏乱差的感觉。
“一定有什么猫腻儿!”马由缰莫名产生一种感觉,对茶木欣欣说道。
“那是啊,你不是说了吗,你们整个行业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猫腻。何止他黄幡道一家?”茶木欣欣借机表达不满,说道。
“跟我来。”马由缰知道小姑娘还在心疼被骗的灵石。不由分说,拉着茶木欣欣就往人群外面走去。
来到偏僻处,灯光昏暗,能听到远处的喧哗,却没有人来这边。茶木欣欣不知道马由缰要做什么,问道:“小叔,你来这边干什么?”
“我知道那块小照壁是如何工作的,我能找到黄幡道弟子的所在。”马由缰略带神秘的说道。
茶木欣欣不明就里,“黄幡道弟子不是在小照壁跟前吗?”
马由缰说道:“那只是表面功夫,重要的人都在另一个地方……呵呵,别忘了,我是业内人士!”
茶木欣欣“噢”了一声,紧紧跟着马由缰的脚步。暗说:“灵石博彩业的秘密可真多!”
其实马由缰也是漫无目的的寻找。他只知道,每块“照壁”都有个灵气能源供应装置,也就是开关。每次开盘,需要专门人打开照壁的开关,照壁上才能上演上古人物光影的战斗。就想电视机,只有打开了才能收到节目。照壁开关是一个博彩门派的绝密,他根本无从知道黄幡道这块照壁开关的位置。只能凭着感觉,去撞撞运气。
“啪”
忽然一声脆响传来,黑暗中二人对视一眼。“有人,过去看看。”眼神交流,两人轻轻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动。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说话,似乎是在责备某人:
“四师弟,别怪当师兄的打你。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好好的符咒碎片,你怎么就给弄丢了?”
四师弟?难道是黄幡道的四弟子崔月龙?
“这么巧!”茶木欣欣眼中闪着光芒,小叔叔说的不错,果然找到了关键人物,而且还提到了“符咒碎片”!兴奋地一抓马由缰的胳膊。
马由缰仍在听着那边的对话,那人继续说道:“师父复制这四块符咒碎片,花费了多大的精力,你不是不知道!当时说好的,四块符咒碎片,我们‘九天揽月’四大弟子一人一块。现在可倒好,你的那一块丢了,我们就控制不了今天的结果。我们可是下了重注的,要是赔光了巨额本金……师父可不会只打你一巴掌这么简单!”
符咒碎片……控制结果?
马由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奉天大阵的各级投注点,都是无法控制开盘结果的,这是所有博彩门派的常识。可是,黄幡道竟然提到“控制结果”?!
“符咒碎片……”马由缰意识到事情的可怕——
看来,无法控制开盘结果这个困扰了博彩门派千年的问题,已经被黄幡道找到了解决之法!
博彩门派将迎来新的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