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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破坏游戏的孩子

85年乐队举办了第一场演唱会,当时他们只是想把自己的音乐介绍给更多人,圆自己的一个梦而已,所以亏钱也好,听众不多也好,他们都没想那么多。

然而,不知是乐队的幸,还是不幸,一位经纪人看了他们的演唱会,慧眼独具的他当场拍板要签下这支乐队,那就是BEYOND的第一位经纪人陈健天,他们的合作关系长达五年,家枸逝世后,陈健天又与乐队多了另一层关系——法律纠纷。

陈健天的出现,令得乐队终于完全地踏入了乐坛,不再是过去两年一边工作一边夹BAND的游离状态。

从此,音乐不再是他们的爱好,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工作。

从此,他们的一生,将为音乐而妥协,而牺牲,而乐,而怒,而辉煌。

86年,乐队自资做了一张名为《再见理想》的唱片,并与小岛、达明一派合录了一张盒带《劲歌金曲》,其中收录了他们的四首音乐。七月,应台北泛亚音乐节之邀,BEYOND以及小岛赴台参加了一场演出,BEYOND的音乐颇受欢迎,成了唯一加场演出的乐队。

87年,乐队出了一张名为《永远等待》的EP。其中的《昔日舞曲》、《WaterBoy》及《永远等待》随即成为的士高的热门歌曲,而《昔日舞曲》也曾走上香江电台流行榜,并被电视台拍成MTV,这也是BEYOND第一首被拍成MTV的作品。

成绩虽然不错,但实际上BEYOND并没被大众所接受,旧日的追随者指责他们背弃理想和原则,走向商业化,而开始接触他们的听众又批评他们过于前卫,在首次接受港台DJ车淑梅访问中,亦被取笑他们是否常被称作“长毛飞”。当时的BEYOND,就走在这吃力不讨好的两难局面中。

同年,乐队发行了首张大碟《阿拉伯跳舞女郎》,一张充满中东风情的专辑。在这张专辑中,BEYOND尝试寻找介于商业和摇滚间的平衡点,他们在音乐中加入了一些的电子元素,使音乐比较柔和,易于让人接受,这样的创新,令得他们成了非主流中的主流音乐。这张专辑,除主题曲《阿拉伯跳舞女郎》夺得流行榜冠军外,《无声的告别》和《孤单一吻》也相继打入排行榜。

榜单成绩虽好,销售成绩却仍欠理想,BEYOND的命运仍是未知数。在经济危机下,陈健天为他们接下不少演出工作,各大小商业典礼都有他们的踪迹,甚至还经常去酒店等场所做演出。这样一来,既有经济上的收益,更有宣传上的效益,无疑是成功的商业策略。但是对于BEYOND自身来说,放弃做音乐的时间参加这些演出,是何等的无奈。

1988年,BEYOND发行了第二张大碟《现代舞台》,音乐走向比以前更柔和,有些歌曲走向了流行路线,BEYOND式的慢版情歌,也于这时出现,如《冷雨夜》、《天真的创伤》,不过他们的曲风仍独树一帜。至于《现代舞台》,则是BEYOND第一首批判社会现象的作品。这张专辑还有着另一个象征意义:阿PAUL和家镪首次有了自己的主唱歌曲。

然而,这张专辑的销量仍然欠佳,以至于当他们问起要不要再发专辑时,经纪人陈健天直接跟他们说:“发吧……说老实话了,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回澳洲,你们继续去工作,喜欢的话,就继续玩音乐吧。”

也许是也因为即将不能再发片的忧患意识,接下来的专辑《秘密警察》更尝试走向大众化,终于,终于成功了!

《大地》那有着强烈东方色彩的ROCK,深深的唱入了听众的心中,成了BEYOND的第一首经典名曲,进入电台排行榜长达10周,最高排位第1位,获十大非情歌选举第一名,入选88年度十大劲歌金曲,入选89年度十大中文金曲;而《喜欢你》成了极受欢迎的情歌,进入电台排行榜10周,最高排位第2位,被评为电台播放率最高歌曲之一;专辑中的另一首《冲开一切》也进入电台排行榜8周,最高排位第1位;《秘密警察》这张专辑的销量好得出奇,成为了双白金唱片。

一连串的成绩,令得BEYOND跃身为香江第一乐队,从前专辑中的经典歌曲如《昔日舞曲》《旧日的足迹》《再见理想》等等,也被热情的听众们翻了出来,津津有味地广为传诵。

从前几张销量的惨不忍睹,到《秘密警察》的双白金大卖,这对乐队而言,简直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劲BAND四斗士》中,有一段戏剧性的描写:十大中文金曲给《大地》颁奖时,照例,他们要上台献唱。

在后台时,惯中紧张地念着:“歌词,歌词……”

而家枸则走来走去,突然说:“大家过来一下。镇定些,一定要唱好,不要被人耻笑。”

团长发了话,面子总得给,三人同时表态。惯中:“一定不会。”家镪:“我不怕。”世嵘:“一定行的。”

家枸继续打气:“就当是我们平时玩那样。”

惯中有些中气不足地说:“等我做些运动松一下。”然后就做起了体操。

他们当然没有演的那么夸张,不过有些紧张那是没错的,毕竟,外面可站着许多成名多年的歌坛大佬。

然而,大众虽然叫好,部分从地下时期就一直追随他们的乐迷却批评他们,说他们失去乐队原有的风格,骂他们是“摇滚叛徒”。

BEYOND并没有理会外人的指责,家枸表示,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要在商业化的香江市场玩自己真正喜欢的音乐,就必须先要打响乐队的知名度,当更多人去听BEYOND的歌后,就会玩回自己喜欢的音乐。

家枸曾经说过:“音乐应该有很多种类,有很多性格,有很多色彩,有很多不同的感情,不同文化在里面,音乐是艺术。”

不错,中国的文化比较儒雅,中国人的性格比较温和,喜欢宁静,怕吵,如果硬搬西方的摇滚过来,很难让中国听众接受,只有在摇滚中加入一些柔和的流行的元素,才能让听众们不那么抵触。而且,摇滚有着很多种类,加入流行元素的摇滚未必就不能算是摇滚的新种类。

音乐是艺术,首先要能让大众接受并享受,那才能发挥艺术的效果。如果让大众一听就摇头离开,只有很少一部分受众的,说得好听,那叫曲高和寡,说得不好听,那叫……

对于BEYOND这支以原创成功的乐队,香江的许多同行都表示了欣慰及欣喜。

著名作词人何启弘在知道BEYOND即将赴大陆开演唱会时,特意给乐队填了一首词,便是《冲开一切》的国语版。

由于《冲开一切》中有“让生命冲开一切,我要接触新的希望,骄傲的心宣布,现实就是像游戏”这样一句歌词,何启弘便把国语版写成了《破坏游戏的孩子》,意指BEYOND将现实的一些桎梏给破坏了。

BEYOND破坏了香江歌坛的哪些游戏规则?

首先,破坏了香江的拿来规则。那时的歌星们只管直接翻唱RB等地的音乐,即方便又实惠。BEYOND用自己的成功告诉大家,自己原创的歌,并不输于外国歌,也能上排行榜第一名。并且向公众证明了一件事,只有自己原创的音乐,才是真正属于香江的音乐!

其次,破坏了香江的摇滚规则。很多人都说,摇滚在香江是吃不消的,只能在地下玩玩而已。但是BEYOND不同意,他们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探索,终于在摇滚与商业之间找到了平衡点,既向群众普及了摇滚,在商业上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还有,破坏了香江的情歌规则。当时香江的歌曲大多是些无病呻吟的情歌,整天爱来爱去,分分离离的。BEYOND创作的歌曲,范围却是极广,大到抗议战争呼吁和平、呼吁不分肤色的界限……小到保护环境、称诵农民、抒发理想……别具一格的歌曲,给听众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就是BEYOND,四个敢于“破坏游戏的孩子”。

《破坏游戏的孩子》

……

站在谁人生命中谁都挡不住我心如热情澎湃此昨天还要汹涌

纵使摆脱了束缚不跟着别人走一切游戏规则全都不能操纵我

我只会像我不和谁雷同用全新的心作梦

破坏游戏的孩子其实我什么都在乎

从来不肯重复别人做过的错误

破坏游戏的孩子其实我什么都清楚

就算乱了脚步也会给自己欢呼

站在无人角落里谁都找不到我心如钻石冷漠却还有一股冲动

从此远离了人群不让自己失踪所有不变道理全都不能捉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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