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碧走回自家主子身边,回禀到:“主子,她说她是石城的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卖伞的,小儿子是卖布鞋的。下雨天的时候,她小儿子卖不出鞋子,大晴天的,她大儿子又卖不出伞。晴天雨天她都很担心,想来石山上拜拜石仙,求个好法子既让小儿子卖得出鞋子又让大儿子卖的出伞。可是,石山是要一口气不停的爬到山顶才行,她半路上摔了一跤,崴了脚。她觉得这是不好的预兆,所以哭的很伤心。”
雪碧说着,自己也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这种事情神仙也没奈何的吧!总不能小儿子的摊子上是晴天,大儿子摊子上是雨天吧!
慕容轩辕三人也皱了皱眉头,唯有七喜一脸乐呵的看着他家主子说道:“主子一定有办法的吧!”要说他是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的,不过他家主子从小就天资卓越,一定想的到办法的。
云随风黑衣啪的敲在了七喜的脑袋上,说道:“去把老妇人背过来,还有,给老妇人处理一下崴到的脚。”
“云姑娘有办法?”白瓷很是好奇,他觉得他鬼点子最多了,但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晴天雨天这样的事情他们控制不了,他能想到的就是两兄弟中有一个改行。
“一句话的事罢了。”云随风扇子一收,起身让开,让七喜将老妇人放到大石上去。
七喜运起内力帮老妇人化开於肿,然后打开了一直背着的背包取出一个胖肚大口的小瓷瓶递给老妇人,说道:“早晚涂一次,揉开了,很快就好了。”
老妇人满口道谢,双手接过了瓷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妇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哭了。
云随风打量了老妇人几眼之后,问道:“可是还因为两个儿子的事烦心?”
老妇人本来低着头没仔细看,听着云随风的声音这一抬头,顿时惊为天人。
老妇人到底年纪也大了,吃惊了一下也就恢复了常态。一提起她的两个儿子她就闹心啊!
白瓷看老妇人心烦的模样,觉得有些没必要。开口说道:“让你一个儿子改行不就好了?”多大点事情啊!
老妇人却是急忙摇头,哭着说道:“我大儿子从小就跟着他爷爷当学徒,只会做伞,不会做别的。他爷爷也就这么一个孙子,手艺不能断了,要传下去。小儿子从小跟着他姥爷学的做鞋,也不能改行。”这样说着,老妇人哭的更惨了一些。
白瓷虽然是个下属,但是慕容家家大业大,他也相当于富贵人家的少爷养大的,自然是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了。起点不一样,看事情的角度就不一样。手艺人多看重自己的手艺,希望能传承下去。白瓷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了解。当然,如果是医术武功铸造什么的他有接触的他也就懂了。只是伞鞋子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没有传承的价值罢了。
白瓷自己的主意被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一时也有些尴尬,不该卖弄的。想想也是,老妇人这般忧心,要是那么简单解决了,也不用来求仙拜佛的。不过,他不行不是还有云姑娘吗?云姑娘可是说了,那就一句话的事。于是白瓷看了云随风一眼。
云随风翻了白眼给白瓷,表示自己的鄙视。然后红唇微启,说道:“老妇人何必忧心。下雨天你大儿子卖伞,大晴天小儿子卖鞋,不论是晴天雨天都有生意上门,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云随风话一出口,一行人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这样嘛!他们只是思维固定了,其实换个角度,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这就是生活态度的问题了。同样是半杯水,悲观的人会想只剩下半杯水了,乐观的人却会想还有半杯水呢!
“老妇人想事情要乐观些,不要抓着一点不放。”云随风说完,就那么看着老妇人,等老妇人自己想通。
老妇人年纪到底是大了,见的事情多了,想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是她钻牛角尖了。
“女施主能以一言济世,此乃无印之卿相。”声音传来,人却还未至。
云随风挑了挑眉毛,表示有趣,却没有说什么。
来人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尤其一双星眸,如同墨玉半剔透,又如泉眼般深邃,灿若星辰。一身粗布白衣上有暗线勾勒出方格,脖子上挂着一串红色珊瑚珠串,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只是,那人没有头发,一身打扮竟是个和尚。
云随风讶异的眨了眨眼,扇子刷的打开来,有以下没一下的扇动。
“大师怎么称呼?”云随风问道。一个和尚,倒是有意思。隔了那么远也听得清他们说的什么,内功应该也不错。二十来岁的年纪,看着气度不凡,有点意思哈!
和尚躬身一鞠,说道:“贫僧法号智然。”声音清澈,字字如玉。
智然智然,默默念叨几声,云随风猛地抬头颇有些惊喜的问道:“是智然大师?”
那和尚微微一笑,又是一礼。“贫僧不才,确是智然。”
然后慕容轩辕就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风儿怎么能因为看到一个和尚露出那般欣喜的笑容?不行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压过他一头。
要说一般推理来看,智然是一个和尚,怎么也不能成为慕容和云随风之间的障碍的,但是男人这种生物,也是有第六感这种东西的。
接下来的路程里就多了一个人。云随风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慕容轩辕就有些不悦了。至于说雪碧七喜墨玉白瓷,他们当然是以自家主子的感受为自己的感受了。
云随风的马车里,一张小桌,上烫着一壶雨前龙井,袅袅茶香飘逸,让车厢里带着暖意。云随风懒洋洋的靠着车壁,脸上的神情明显是愉悦的。她的对面是端端正正坐着的智然大师,依旧是一身白衣,挂着一串佛珠。神情淡然,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始终围绕在他周围。雪碧坐在角落一点的位子,继续着她的针线活,也仔细听着主子的谈话。云随风和智然说着佛理,让雪碧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了。那些过往的记忆似乎也归于过往,本来念念不忘,此时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