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灿然一笑,说道:“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慕容轩辕点点头,但是眉目间的疑惑并没有消退。费劲的将他请来,就是为了跟他开个玩笑嘛?
“家中可有娶亲?”男子问道。打量着慕容轩辕的眼神很是仔细,并且带着审阅的感觉。
慕容轩辕摇头,说道:“不曾。”男子诡异的目光看的他有些不舒服,而且,非亲非故的,问他娶没娶亲做什么?
“那可有定亲?或者口头婚约?”男子继续追问,目光中似乎加了一点满意,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慕容轩辕继续摇头,说道:“阁下有话不妨直说。”慕容轩辕始终看不透男子的目的,一时有些烦躁了。颇为莫名其妙。他也不耐烦继续兜圈子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和随风一起游游山玩玩水什么的。
“哦?直说?可是我没有什么要说给你听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男子挑了挑他狭长的眼睛,某一个瞬间,让慕容轩辕觉得很是熟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进来,说道:“爷,人请来了。”
男子起身,神情上带着明显的喜悦。“哦?这么快?快些请她进来。算了,还是不要请到这里了,请她去后院小亭子那去吧!顺便备上几碟点心,烫壶酒。”
黑衣人领命而去。男子对着慕容轩辕歉意的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慕容公子,你可以走了。”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端茶送客。
慕容轩辕一头的雾水的来,又一头雾水的离开。在他回到客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白瓷去查。
白色大理石精雕细刻的石柱,木质的呈飞跃状的亭延。
打磨的平整的白色大理石圆桌,配五只圆鼓鼓的石凳。桌面上苏白瓷的盘子盛着造型精美的点心,并苏白瓷的酒壶和酒杯。
一边是一身红裙腰别铁扇的云随风,一边是早些时候见慕容轩辕的那个男子。
“好久不见。”云随风淡淡的说道,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是啊,好久不见。想我吗?”男子拿起酒壶,给云随风倒满之后,才给自己也倒满。说话的语调平和温柔,表情亦如是。
云随风再次将酒喝干,说道:“你觉得想了就想了吧!”云随风神色淡淡,随手拿了一块点心丢到嘴里。松软可口,甜而不腻,还有中杏仁本身的清香。“她也来了吗?”
男子摇头,说道:“特意给你带的。她自然不能跟来的。这次来并不是特意来看你的。”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无奈的微笑,还是这么别扭啊!
“什么时候离开?”云随风吃第二块点心,心情明显愉悦了一些。
男子小酌一口,说道:“很快。你知道些什么?”
“凤城城监司陈忠吗?表面上看是偷盗误杀,实际上,谁知道呢!”
男子也不甚在意的样子,再次给云随风倒满酒杯,问道:“那你觉得呢?”
云随风拿着酒杯,没有再干干脆脆的一饮而尽,而是拿着酒杯细细摩挲。“我觉得是仇杀。而且杀人的应该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人。不过,既然是仇杀的话,那倒是无所谓,不是吗?”
“是啊!若是个人仇恨,牵扯应该不大。再喝一杯吧!你最喜欢的,是我们小时候埋在桃花树下的那坛,年份最久的。”男子细细品味着冷冽的酒液,心里有些惆怅,居然转眼就长大了。
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微冷的风似乎也被感染了点点温情。
……
“呐,你的玉佩,自己收好。”男子将一枚碧绿碧绿的雕寒梅的玉佩递给云随风。
云随风有些迟疑的接过来,神情有些怔愣。
张了张口,复又闭嘴。最后还是开口:“皇兄,你——”
男子拍了拍云随风的头,淡淡的笑笑,说道:“清晴,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哪怕我不愿意。”(注:清晴——见第五章,有提到)
云随风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他总是这么温柔的让她不忍逃离。但是,她是自私的,她希望自由,讨厌束缚。
“我叫云随风,夏侯清晴已经死了,不是吗?”云随风将酒杯放下,顺手掏出了铁扇把玩。她不能陷在他的温柔里,然后回到那个牢笼里。纵然他会护她一生无忧,给她想要的一切,但是她不想要。那样被计划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有什么好?她想要遇见不容人,看不同的风景。
男子眼里突然溢满悲凉,“我后悔了。当初不应该放开你。当然了,既然做了我就不会反悔。云随风,风儿,以后有空了,记得回去看看。她也挺想你的。”男子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和下来,整个身体放松。释然些吧!舍不得委屈她就只好委屈自己了。
“慕容轩辕看起来还不错,长得不错,人也不错,家世背景也算配得上。出门在外,一切小心。”说完,男子将云随风拉近怀里,颇为贪恋的紧紧抱了一下,就推开她。
“我走了。”
云淡风轻,天朗气清。
马车噜噜,马蹄噔噔。离开了凤城,云随风一行人继续向江南行进。距离他们的目的地——海晏已经越来越近了。云随风的心情也越来越明媚了。
“晴烟漠漠柳毵毵,不那离情酒半酣。更把玉鞭云外指,断肠春色在江南。”“美睡宜人胜按摩,江南十月气犹和。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月上忽看梅影出,风高时送雁声过。一杯太淡君休笑,牛背吾方扣角歌。”
她早就想去江南了,尤其是江南那带着柔情的冬天。
“随风,那日你到底去了哪里?”慕容轩辕问道。那日,他被一男子请去,喝了两杯莫名其妙的茶。回到客栈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在。等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她神色间有些哀愁。问她,她不理,连晚饭都没吃。第二日就要离开凤城,说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海晏了。
他总觉得那个男子是促使她这般的原因,但是却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有完没完了,说了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知道了。”云随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鞭子一扬,纵马狂奔,完全不管身后的马车是不是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