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出现了一座凡人城池,高耸的城墙泛着古老陈旧的气息,不过这城池内自然是没有凡人存在,因那一树血字旗帜便给出了答案。
那是一面妖邪之旗,且那旗面上大大的狐字也很明显表达出了此地……是属于北狐统领范围之内。
城池被一股瘴气覆盖,看不清其内情形,那是妖邪长久在此驻扎形成,但任是远在此处的沥风,凭借修为也可感受到那城中有百余股让自身厌恶的气息。
此地距离北斗宗虽还有着一段距离,但若沥风出手则必然会打草惊蛇,暴露自身行踪,使得自己日后继续东森行走寻找柳流烟与宋大牛之事不便。
而若不出手,那非沥风性情,对于杀伐妖邪果断的沥风而言,放过可以抹杀的妖邪,那是违心之事,也这是他此刻未离去的原因。
眼中寒芒被压制而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冷漠之色,冷眼看着前方城池,没有任何举动,只是这么遥望着。直至黑夜降临,此刻沥风眼中突然再次涌现出寒光,此次没再有丝毫犹豫,直奔那城池而去。
轰!
一声巨响,却见城池上方瘴气被一震而散,露出了下方残破的城池,更是有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开始出现。
沥风立于城池上方虚空,行走间步如雷鸣,翻手便是流光四射,犹如天雷之威,一时之间气势大盛,根本未去查看下方情形,更不论下方是否有妖邪存在,直接便是向下方拍出一道道神通,如同疯狂一般。
“有强敌来犯,快退!”
不知下方是谁开的口,一声刺耳尖锐的声音传出,紧接着在这声大喝下,下方城池内有黑雾,还有黑袍出现,没有去面对沥风,而是分散开始了逃遁。
然而空中的沥风神色依旧冷漠,直接隔空衣袖一挥,那叫喊之人便在沥风这一挥之下形神具灭!
“九元门沥风,今日来取你等性命!”一句话,声音似乎不大,却响彻了这片天地。
沥风说着,脚下一踏泛出道道波纹扩散而开,紧接着却见下方城池在沥风这一脚踏下猛地一震,如同颤抖。随后冷眼弹指间,那树妖邪之旗自燃而起成为飞灰。
“退,快退,速速传音给北狐大人!”
声音中带了慌乱,但不知为何隐约却有那么一丝的激动。
沥风冷笑,并不理会那声音,而是身影一闪间出现在一刚升天而起的黑雾之旁,一指将其灭杀。此地妖邪不堪一击,要灭杀它们在无声无息之间对于沥风而言实为容易,不过经过了一番斟酌,沥风改变了注意。不再去躲藏,而是开始了主动出击,更是有意间造出浩大声势,让这些妖邪知晓他沥风……来了!
仅是片刻之后,此地成为了寂静,再无了妖邪存在。而城池中百余妖邪,沥风只灭杀去大半,那些逃遁的妖邪沥风也只是作势去灭杀了几个,并未真正去追杀,而是“疏忽”中让其逃遁。
做完这一切,沥风看着下方已成废墟的城池,随后落下开始寻觅起来,也不知是在寻些什么。
直到过去了约半个时辰,沥风自城池中腾空而起,没有再掩饰行踪,而是化作了流光往北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距离北斗宗宗门所在地还有着千余里地,此处同样存在了一座城池,有妖邪驻扎其内。
在这个无月之夜中,一名白衣白发男子出现在了这里,直到在半个时辰后,这城池成为了真正的一片废墟,有不少尸体零落在城墙。
而距离这城池不远还有着另外一座城池,仅是十余里地的样子,白衣男子又出现在了此地,同样的手段让这片城池同样成为了废墟一片。
如此一幕,在这附近方圆百里内所有妖邪驻地中上演着,无论大小,只要那白衣男子出现便是雷霆手段,甚至在妖邪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城墙已然倾塌。
这般持续一夜,沥风未受到任何阻拦,直到那第二日到来,沥风出现在距离北斗宗只有五百里地的城池之外,没有再去造出声势,而是隐匿下来冷眼看着那城池之内的妖邪。
……
“沥风!!!”北斗宗内,北狐满脸怒火,一拍桌面之时,那桌子四分五裂化作木屑。
北狐已收到了消息,知晓了昨夜自己麾下遭遇袭击之事,听手下之人描述,此刻内心已然极为确定下手之人便是沥风。
“老夫要不杀你,老夫便不是北狐,想算计于老夫,你还嫩了!”北狐也不知如今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明明自己坐拥大军,即便是九元门举门来犯,自己也可巍然不惧。
但偏偏是诡异,如今自己反而是极为被动,处处受限,甚至一个不谨慎便要落得个身陨道消。
接到消息之后北狐第一反应便是一股怒火中烧而起,欲即刻率麾下去围剿沥风。但谨慎如他思绪一转,又觉得诡异。收到的消息是来犯的仅有沥风一人,而沥风如此作为无异于寻死,再一细想,沥风声势那般浩大,又是一疑处。
若说沥风是活腻了要跑来寻死,如此简直是说笑,而且……每个驻地竟都能逃回那么几个活口,仿佛是专为沥风送信,告诉北狐他沥风只身一人来送死了。若说沥风真愚蠢至此,北狐绝不相信,否则当日自己也不至于险些吃亏。
如此细细一想,越想越觉诡异,北狐忽然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未曾冲动,此番必然是那沥风的算计,若自己真去了恐怕便真是凶多吉少。
不过沥风又凭借的是什么?此事北狐思索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的答案,想起当日沥风那不知名法术的强大,竟是请出了神仙虚影,而且还是那……瞬间便强压妖邪大军。再加上苍擎,王耿,如此他们三人围杀于自己一人,到时候自己必然不敌,甚至连逃遁的机会也没有。
念及至此,北狐越发觉自己未有误差,暗自讥讽那沥风还是太年轻,如此简单之局便想哄骗自己上钩,真当他北狐是三岁孩童好骗么?
在北狐看来,要破沥风此局也容易,以不变应万变,如此可得周全安身之法,他自忖沥风那法术许也还有所限制,否则早来此地杀自己,又何必百般算计。
“你沥风虽有些谋略,但我北狐又岂是稚童,老夫算计人之时你还未曾出生,哼!”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原本略有沉闷的心绪又渐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