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嵇公子。小女子......绯瓷。”疏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说自己叫魏疏锦。
嵇江看着眼前脏乱如乞丐的女子,实在觉得有些好笑:“好吧,绯瓷姑娘,就算你仰慕在下丰仪,那么现在你还想做什么?”
疏锦觉得这个嵇江真是不上道,这么明显的意图都还领悟不了。“我从城外走了两天才进城,此间滴水未进,嵇公子你看可否容小女子去贵府用顿便饭?”
嵇江失笑,点了点头:“那么请姑娘跟在下来吧。”
“嵇公子盛情难却,绯瓷若是不盘亘几日真是对不住公子,既如此,那就打扰公子了。”疏锦跟在他身后,笑意盈盈,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嵇江脚下一顿,越发觉得身后的女子是个麻烦,有些后悔跟她搭话,早知道不理她多好。
“不妨事,若姑娘有事也可......”
不等嵇江说完,疏锦便打断了他,笑得格外恶劣:“我最近半年都没什么事。”
“......”嵇江眼皮一跳,索性不再说话。
“公子可有家室了么?”疏锦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她这一问,嵇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转过头看着疏锦,实在不知说什么好,犹豫了片刻便吞吞吐吐地道:“在下——已有妻室。”
“无妨无妨,若公子有意,我愿委身做妾室。”疏锦十分大度坦然,可是却吓坏了嵇江,他脸色隐隐有些泛白,抬手扶额:“在下实在不敢耽误姑娘,更怜惜吾妻不愿纳妾。”
疏锦终于不再逗他,必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别把他惹恼了直接走人那就得不偿失了。“嵇公子真乃大丈夫。”
“过奖过奖。”嵇江说话间已到了府前,便对疏锦做了个请的手势:“到了,绯瓷姑娘请。”
疏锦仰头一看,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红底镶金,大气磅礴。
镇国侯府。
她神色深了深,仍旧笑道:“嵇公子请。”
嵇江心中暗自欣赏她的气度,便点头领了疏锦进府。门口家丁见嵇江回来,都躬身行礼:“世子您回来了,这位是?”
被指着的疏锦微微一笑,嵇江有些无奈地说:“这位绯瓷姑娘,是我的客人。”
“是。”所有家丁都神色怪异地看着疏锦,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迈过门槛,疏锦便‘噗嗤’一声笑出来,妙目清澈,亮得逼人:“你看那些家丁的眼神真是好笑。”
嵇江神色略微有些不对劲,但出于良好的修养,仍旧叫了侍女来服侍她梳洗更衣。
疏锦沐浴更衣后绕过屏风走出来,两名侍女无不惊艳万分,终于明白原来是世子慧眼识明珠啊!相比起来,世子的前女友号称青图第一美人的云夕真是徒有虚名了。
“姑娘容貌堪比仙子,奴婢从没见过像您这样的美儿。”
疏锦笑了笑,然后跟着侍女到了偏厅。
“嵇公子久等。”疏锦步步生莲,青玉色裙裾翻飞,身后繁花似锦,抵不过她容色袭人。她长发未干,只松松绾了个髻,斜插一朵盛开的水芙蓉,冷芬弥漫,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极其张扬的艳丽,瞬间压过满眼翠华。
嵇江眼中惊艳不绝,愣了愣仍不失礼数:“绯瓷姑娘请用饭吧,也不知合不合口味。”
疏锦入座,夹了一著菜吃了,然后才道:“贵府的菜肴味道上佳。只是怎不见你的妻子来用饭?”
“姑娘说的哪里话,咱们世子哪有娶妻?”先前替她梳洗更衣的侍女此时十分希望她成为世子妃,好挫一挫云夕的傲气,所以忙解除误会。
嵇江夹菜的手一顿,停在空中,脸色瞬间尴尬万分。
疏锦心下十分欣赏嵇江的这幅表情,于是对着那侍女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行了一礼:“奴婢金银见过姑娘。”
“......”疏锦对她的名字已经无力吐槽,只点了点头:“多谢金银告诉我实情。”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金银的圆脸红扑扑的,十分激动。
嵇江已经有想要一巴掌拍死金银的冲动了,暗恨她知道的太多。“绯瓷姑娘,是这样的......”
“嵇公子不必解释,绯瓷明白的。”疏锦专注于吃饭的时候还不忘肯定的对嵇江点头。
“呃......”嵇江也不知道她究竟明白了什么,但这事确实也不太好解释,只好顺着台阶下:“绯瓷姑娘明白就好。”
疏锦吃罢饭嵇江便带她去了客房:“姑娘暂时就住客房吧,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们去办,金银和财宝跟你比较熟,便将她们指给姑娘使唤。”
疏锦看着金银财宝两张有些相似的圆脸,不由问道:“金银和财宝有什么亲戚关系么?”
两人都摇头,看得疏锦很不能理解。索性不管她们,转头就问嵇江:“嵇公子下午可有时间么?”
嵇江想到下午他爹镇国侯嵇战有要事跟他商议,便歉意的一笑:“抱歉,我下午并不得空,绯瓷姑娘有什么事么?”
疏锦只好摇头:“我没事,公子请便。”
金银和财宝眼看嵇江的背影渐渐消失,不由得暗叹世子不把握机会一举夺得美人心。
疏锦无聊便找了些书来看,一旁金银财宝还不忘把所有的秘密都倾吐。
“姑娘还不知道吧,世子十分喜欢青图大司马的女儿云夕,,两个多月前都已经上门提亲了,不料那云夕自负美貌,扬言要做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拒绝了世子。然后去了白马寺说是要礼佛三个月才回来,奴婢觉着她纯粹是为了避风头,就她那脾气还礼佛?”
“是啊,世子那一段时间真是清减了许多,整日不问政事奴婢们都觉得心疼!后来经过侯爷的劝说才又渐渐好了起来。眼看那云夕又要回来了,奴婢们都担心世子,如今好了,有姑娘在,不怕那云夕迷惑得了世子。”
疏锦失笑的摇摇头,说道:“我哪敢跟南唐未来的太子妃叫板——不过话说回来,她见过太子吗?”
“嗤。她哪里有那种福气,左不过册封太子时,有画像流传下来,她曾见到过。奴婢也见过啊,太子风姿还真的是恍如神人。”
疏锦翻个白眼,接着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