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太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二公主魏陵嘉了!这位公主不仅容貌绝美,勇气更是胜过一般女子,在北梁帝被俘后,还指挥禁军与儿臣在长安城外大战两天两夜,实是贞慧!”
“果然是个奇女子,想不到北梁那种地方还能产出一颗珠玉。”唐哀帝欣赏地点头,陈美人更是笑意越发浓盛。
花镜唯轻舒一口气,也附和道:“儿臣也有幸见过这位陵嘉公主,着实美貌聪慧。”
“嗯。”唐哀帝听了之后眼神闪烁,似乎有点可惜。
太子花镜羅何等算计,自然不会错过,他想了想问道:“不知北梁其他皇嗣如何处置?”
唐哀帝无心于此事,只道:“女眷一律充作宫役,男子发配边疆,北梁皇帝和太子留在宫中,派人严密监视,嗯......让他们去马厩吧,好好招呼他们!”
“是,儿臣这就去办。”太子微勾了勾唇角,然而他虽笑着,却也寒意深深。
花镜唯也欲告辞,唐哀帝却并不让他离去,“唯儿你留下来好好陪陪父皇。”
正迈出殿门的太子脚下一顿,抬头看了看苍蓝色的天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乾清宫。
乾清宫西北方向有一座宫殿,大气却并不豪华,且偏远的有些靠近冷宫。门匾上金光熠熠的两个字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刺眼。
桂宫。
南唐皇后顾横波的寝宫。
太子冷硬的眉目渐渐柔和起来,一路走进正堂不知迷倒多少宫婢。
“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正堂上坐上端坐着一名中年女子,容貌秀致内敛,广袖博然,一袭湖蓝色宫装更显母仪天下的气质。
听到太子的声音,她连忙放下手中茶盏,快步走到太子面前,上下打量他,关切的问道:“琅嬴你回来了,可有受伤?让母后看看......最近没吃好吧?又瘦了许多!”
琅嬴是太子花镜羅的字,只有顾皇后会这样叫他。
太子扶顾皇后坐下,唇角带笑,眉目显得越发炫目,风姿特秀,举世第一。
“儿臣并没有受伤,只是许久不曾吃到母**中的小菜了,馋嘴得紧,所以不曾吃好。”
顾皇后高兴万分连忙吩咐了宫婢去做太子爱吃的那几个菜,又问道:“听说九皇子也一道回来了,他还好么?没事多提携提携,总会记得你的好,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母后不必担心,九皇弟现在可好的很呢,父皇宠得不得了。”太子眼神冷如利剑,气势慑人。
“别怨你父皇,你九皇弟在北梁受了那么多苦,回来你父皇宠他些也是应当。”顾皇后温柔的安慰道。
太子冷冷一笑,“儿臣知道。”
这边北梁皇室关押处,一连两道圣旨让众人肝肠寸断,惊惧不已。
“我不要做宫女......我是北梁的公主......”
“本宫是堂堂皇妃.....”
如此云云。
魏疏锦折柳送陵嘉二公主:“恭喜二公主,日后发达做了右相正室可不要忘了提携几位母妃做侍女呀。”
“嗤,小人得志!”丽妃不屑一顾。
陵嘉二公主气极时反倒聪明起来:“总好过你费尽心思巴结敌国皇子,却仍摆脱不了充作宫婢的命运,看来你在人家心中的分量怕是不够重要!”
“哦?”疏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或许吧。”
内务府已经派了人来将男子全部带走,而北梁太子从一开始进帝都就被人带走了,谁也不知他的死活。
“都站好了,排成一排,哭什么哭!”刚进来的一群老嬷嬷中为首的那人喝道。
所有人都停下来,瑟瑟发抖地站在一起。
疏锦懒懒的站在最后一排,这一排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她并没有见过,但是偌大一个北梁皇室,她没见过也很正常。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便不再是什么北梁国的皇室中人,什么皇妃公主再跟你们没有关系了,日后你们最好安分地办好自己的差室,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仔细你们的皮!论起调教奴才,咱们可有的是法子!”
许多人都感到绝望,不过也有不少女子自负美貌想要勾引南唐皇室,以求飞上枝头不再为奴为婢。而太子和九皇子更是她们心中第一等人选。
“对了。”那名嬷嬷伸手指向陵嘉二公主,微缓肃容:“你就是魏陵嘉?”
“本公主正是。”
“哼,老身已经说过了,从今日起你已经不再是公主,若你再敢以公主自居,休怪老身对你不客气!”嬷嬷说到这里神色又严肃起来,“马上会有人来接你去右相府,你现在把这身喜服换了。”
嬷嬷随手将喜服扔到魏陵嘉面前,艳丽的桃红色刺痛了她的双目。
想她堂堂嫡出二公主竟沦落到嫁与敌国右相为妾室的地步!
魏陵嘉忽然转头看向石柱,想要一死明志,以全名节。但嬷嬷何等人物,宫中不知看遍了多少人情世故,一眼便看出来她的想法,冷冷地开口:“你若一死想必你的父亲母亲弟弟什么的也都活不长久了!你可要考虑好了,湘夫人!”
“湘夫人。”疏锦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差一点,只差一点,这三个字就将是对她的称呼了。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临时改了主意,但她还是感到十分庆幸。
身旁的那名女子转头看向疏锦,压低了声音:“太子说右相府里监视严密,不利于传递信息,且你需要进宫迷惑皇上才有可能助太子成事,所以改了主意。你下一步就是要进宫出现在皇上面前,我会帮你。”随后想想又补充道:“我是太子的人。”
疏锦仔细打量了女子,以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她:“哦~~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皱眉,不太能理解疏锦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但还是答道:“婳伞。”
似乎很绕口的名字啊......“是太子给你取的没名字吗?”疏锦懒得管前面魏陵嘉如何纠结,反而对这名女子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