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快到晌午时,谢七白飞两个泼皮找到王破天,王破天正在修炼解牛刀法,见他二人神色慌张前来,便开口询道:“何事慌张?”
谢七轻声告诉王破天,说今日刘家大院有不少人出入,除却本村的长工外,还有不少邻村的陌生人,其中背负刀剑的几人想来临时请来的护院,保不准是对付他王破天的。
“有一人面相比三哥还凶恶,背负一柄鬼头大刀,望之即让人心悸。”白飞说道。
王破天微笑着说道:“正好刘老爷今日中午请我赴宴!想来你所看见的那些人便是他请来的救兵,我等会且去会一会他们。”
两个泼皮均说道:“大哥去不得,刘老爷摆这场酒宴肯定是为了对付你的,倘若席间他摔杯为号,那些护院长工一拥而上,你双手难敌众拳,好汉架不住人多啊!”
王破天望着腰间的砍柴刀,沉声说道:“我一刀在手,谁若敢上前,我就给他一刀,看他们当中有谁不怕死?”
两个泼皮言说有理,心中却不以为然,心忖此行必定凶多吉少。
“即便我不去赴宴,他们也会寻我晦气,想躲也是躲不了。”王破天说道。
“破天小爷,古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躲不了那就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白飞说道。
王破天长呼一口气后说道:“刘老爷一向老谋深算,邀我赴宴既存了坏心思,定然准备了不少时日,想来村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少不了从中协助谋划。只怕此刻王家村各个出口都埋伏了人,还有人居中指挥,我若逃跑他们便从四方围困,所以我想逃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谢七眉头紧蹙,焦急道:“那如何是好?”
王破天莞尔一笑,说道:“既然他下请柬邀我,我又别无选择,惟有前去赴宴。”
二泼皮愕然。
王破天又说:“此行生死难料,两位兄台是否随我赴宴,宴席中必定少不了鸡鸭鱼肉。”王破天问道。
两位泼皮连连摆手,谎称家中有事,此刻的刘家大院好比龙潭虎穴,此行性命攸关,他二人自不肯随王破天前往。
王破天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害怕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对付的是我而已。”说完,他大踏步朝刘地主家行去。
白飞谢七被他气概感染,硬着头皮说道:“哥哥说得是,我们且随哥哥到刘地主家中去胡吃海喝,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如何敢胡来!”可他们却忘了,他们以前也曾随张三在光天化日下调*戏过妇女,还殴打过村民。
王破天领头,三人径直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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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大院占地二十余亩,经三代经营修葺,逐渐有了些许气派。外围是高逾二丈的坚厚围墙,内则是三十余间石屋,每间房屋错落有致,中间更夹杂有花草树木。
甫进大院,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大的水塘,水塘中居然喂有金色的鲤鱼。水塘四周则有间隔地种了栾树,俗称摇钱树,如铜钱形状的树叶不时飘落于水塘中。这是一个有名的风水局,摇钱树、金色鲤鱼都有其特殊的象征含义,池中养金、钱落水塘本就暗喻主人家越来越富贵。
水塘左右两侧,均是由条石铺设而成的宽敞地坝,其中右侧摆了四桌酒席,或站或坐着不少身强体壮的猛汉。这些壮汉大部分是刘地主家的长工,另外二位肌肉尤其发达的男子则是刘家的护院,背负鬼头大刀的姓李,手持寒光闪烁宝剑的姓赵。
王破天领着白飞谢七两泼皮走进大门,瞧见院坝里这么多壮汉,不由得大声道:“刘老爷真是豪气,请我吃一顿饭还带着这么多好汉。”他说话间神情甚是平淡,何曾看得出有一丝惧意。
可一旁的谢七白飞却是吓得两股战战,不由得心中叫苦,他们得到的消息有误,如果知道对方有数十人之多,他们是如何也不肯来的。
刘地主坐着主人位,村长则坐在他的左边,两人冷冷地望着他。
王破天走到一桌尚有空位的方桌前,大大方方坐了下来,他望着酒桌上的酒菜,开口道:“这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诸位还不吃么?”
众人本是听从刘老爷召唤而来,之前刘老爷已命人吩咐诸人,为的便是擒杀王破天,王破天这一问话,却是没人回答他的。
就在这时,王百川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双手一把按住王破天肩膀,使出大擒拿手,欲将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少年擒下。
王破天早已听出有人从他身后到来,在王百川按住他肩膀的刹那,立即一个猛虎转身,左右手快速使出大风拳,连续打出十余记快拳。王百川行事本就小心谨慎,又自幼习武,使出大碑手应付。两人出手如风,脚步快速移动,一时间“乒乒乓乓”声络绎不绝,自是二人的拳脚对冲或砸在对方身体上。
王破天的大风拳法本就犀利无比,尤其是第一重功修成后,右拳力道极大,非王百川所能及。片刻后,王百川就已不是对手,他的肚子、肩膀、额头各挨了一记重拳,尤其是额头受的那一拳,直接将他打倒在地,痛得直叫唤。
“砰”的一声,刘地主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他见王百川不敌,立即摔杯为号。
一众长工纷纷拿出隐藏在桌下的刀剑斧头,立即上前将王破天团团围住。
王破天怒喝一声,从腰间拔出砍柴刀,刀在他右手掌中如螺旋一般旋转,他大喝道:“谁要上前受死!谁要上前受死!”他中气十足,大喝之下,众人耳膜鼓鼓作响,犹如天上打了一个旱天雷一般。
这一众人本就是长工,受了刘老爷吩咐方才前来,平日间做下苦力的事尚行,但此时见到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竟如此凶悍勇猛,又听闻他曾杀过人,杀的还是有名的流*氓张三,所以一时间竟踌躇不前。惟有李姓护院提鬼头大刀,赵姓护院手持寒光闪烁宝剑上前左右夹攻。
李姓护院提鬼头大刀冲上前来,在离王破天仅有一步距离时,他举刀砍下,欲要将王破天劈作两半。赵姓护院则弯下身子,手中的闪烁的青锋如毒蛇般刺向破天的腹部。
二人一个攻上,一个攻下,一众长工惊呼呐喊,任谁都认为王破天非败不可。
哪知砍柴刀在王破天手中旋转,他侧身轻轻一让,避开大头刀刀锋,而手中的砍柴刀则轻轻在护院握刀的右手上一划,那护院顿时凄声哇哇大叫,大头刀“哐当”一声跌落于地,他右手的手筋已然被砍柴刀割断。
在回刀的一刹那,他身体向旁边侧开,避过赵姓护院刺来的青锋,同时他砍柴刀向上一撩,赵姓护院持青锋的右手未能及时收回,整条小臂被砍柴刀撩断,连同手中握着的青锋长剑落在了地上。他左手握着右手断臂处,痛得“哇哇”大叫。
王破天举起砍柴刀,冷声说道:“若是谁再敢上前,便不是挑断手筋砍断小臂的事儿了,我这刀锋要在他的脖子上划上一划。”众人见他刀法如此凌厉狠准,武艺高强的两位护院尚且败在他手里,更遑论他人,哪里还敢上前,一些胆小者甚至丢掉了手中的刀剑斧头,退至角落。
“乌合之众,乌合之众!”村长低声骂道,若是眼前的这些人齐心合力,未必就擒不下王破天。
刘地主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他见过不少大场面,此时竟然说不出话来,想要开口组织长工继续扑杀,可又被王破天气势所慑服,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王破天手里拿着砍柴刀,一步步朝刘地主和村长走了过来,一众长工不敢阻挡,竟然让出一条路出来。在离二人不足二步距离时,他才停下脚步,以凌厉的眼神凝视二人。
刘地主村长额头泌出颗颗汗珠,王破天却将刀复插入腰间,开口说道:“你们不是请我来吃酒席吗?”
“是是……”刘地主一边擦拭额头的汗珠一边说道。
王破天在他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卤猪腿,大口大口撕咬了起来,这些日他尽是吃鸡肉喝鸡汤,早已吃腻了。如今面对桌上的一众美味,早已眼馋。
他自顾自地给自己满上一碗酒,咕噜咕噜痛饮下肚,喝过后,还大叫一声“痛快!”。一碗酒饮尽,随他前来的谢七立即上前给他又斟满了一碗,如此连续三碗,王破天方才停止不饮。
长工们见他饮的如此豪爽,不禁暗自佩服他的豪气来,纵使对方数十人拿刀提斧,眼前这少年竟犹然不惧。
王破天饮下三碗酒后,将眉目一横,望着众人,不由得杀气陡增,喝道:“你们如何不吃?”
刘地主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吩咐众人:“吃吃吃,大家快吃。”他今日本来摆的本来是鸿门宴,岂料对方如此厉害,一个照面的时间便将王百川打得倒地不起,己方最厉害的两个护院合攻他不下不说,其中一人更被他用刀挑断了手筋,此时他心中后悔不迭,早知如此,便将三间房屋送还于他,了结了双方的恩怨,何苦为自己留下隐患。
趁王破天喝酒吃肉的时候,刘地主颤声说道:“破天,前些日我受了你二叔的蒙蔽,低价买了你父亲留给你的三间房屋,我原是不知情的。如今事情都弄清楚了,你就拿回去住吧,我这就叫人给你拿房契过来。”他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此刻决心服软不吃这眼前亏,不过就些许银子罢了,他家大业大,此时就算王破天让他拿百两银子出来了结此事,他也会毫不犹豫照做。
王破天却横眉冷眼,开口说道:“那三间房屋是你花钱买来的,我不占你这个便宜,只是刘老爷你在买房的过程中耍了些手段,让我心里甚为不服。”说到后来他已是声色俱厉。
刘地主讪讪的说不出话来,王村长反应过来,说道:“这事我们是做得不对,听信了你二叔二婶编织的谎言……”
“那不是我二叔二婶。”王破天冷冷打断他的说话。
“都是王二夫妇唆使,我们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我们从小见到你长大,将来睁不开眼死了,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的爹娘。”村长说着说着,竟然哭泣了起来。
王破天说道:“别说了,此事就此作罢,我也不会再行追究。谢谢刘老爷请我吃饭,我已酒足饭饱,告辞了!”说完他起身离席而去,白飞谢七随他一同离去,临走时舍不得桌上美食,顺手将桌上的猪腿、卤鹅拿走。换作以前,他们是万万不敢拿刘地主一针一线的,但今天他们是跟着王破天前来,不拿白不拿。
看着三人离去,王百川恨恨地说道:“爹,我这就去叫大哥回来,以大哥的手段,定然能将他打败。”他头顶着偌大一个肿包,好在王破天见他平素行事端正,故才没有下死手。
刘地主赶紧说道:“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千万别把我牵涉进去。”刚才王破天说过不再追究此事,想来这如游侠般的少年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自己何必再惹些无谓的麻烦。
村长也骂道:“你小子别给我惹事,这王破天咱们惹不起,千万别叫你大哥回来,他未必是这王破天的对手。”王百川只有悻悻称是。
刘地主惊魂已定,吩咐管家道:“阿才,你将药房中那颗百年老山参取出来,赶紧给破天送去。”虽然王破天口称不追究此事,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让下人送去一枝价值数十两银子的老山参,当作是赔罪,王破天若是收了下来,此事就此了结,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王破天方才十三、四岁就有如此胆色,将来成就或许当真是不可限量的。
这种人既然惹不起,那就要结交,这本就是他的做人原则,若是没有这等识人交友的本事,他刘老爷也不会有如今的偌大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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