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她还能撑多久?”
“我怎么知道,内脏破裂大出血,还延误了手术的最佳时机。多漂亮一小姑娘啊!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她死了就能跟咱们玩了,咱们两个都玩了好些年了,看你就发腻···”
“死鬼,你说什么?还不是你在手术时一直在我耳边嘀咕让我陪你,要不我至于死吗?”
恩?好吵···是谁在哪里?眼睛睁不开,就听到有人说话。我晃悠了一下身子,嘶···就像有个爆竹在身体里炸开一样,哪都疼,由内到外的疼。
“喂,你看她好像醒了?要不要叫医生啊?”
“就算她死了你叫医生,医生也得听得见啊!”
这两个人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要多烦人有多烦人。我努力的撑开眼皮。从眼缝中寻找声音的来源。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差点咬到舌头。
只见我身边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人。左边站了一个瘦得皮包骨,像吸毒过多的老头。关键是他连舌头都没有,嘴里空洞洞的却在那说话;右边站着一个老太太,长得和蔼可亲,笑眯眯的看着我。如果她的头不是放在肩膀上的,我会更喜欢。
看着两尊大神站在我床边都死死的盯着我,尤其是知道我醒了,更加专注地看着我,弄得我动也不敢动,身体冒冷汗的在被窝里呆着。
“你说这丫头是不是看见我们了?我怎么觉得她在害怕呢?”
“不可能,我们哪天不是在这屋里溜达。谁看得见你?都死了好几年的人了,脑子别这么不好使。”
看来我是又进入另一个‘磁场’了,其实仔细看它们并不像是索命的厉鬼,不知道能不能说上话?
“我看得见你们,也听得到你们说话。”
心里一边打着鼓,一边佩服自己,决定出院后一定要改名字叫杨大胆。当然,这要建立在安全完整健康出院的前提下。
“啊!她她她她听得见?!还看得见?!”
没想到我一句话,吓得老太太脑袋都掉了。干扁的脑袋在地上乱滚,老太太只能像个无头鬼一样在地上摸索着找脑袋。
在漆黑的夜晚,阴暗的病房里。两只恐怖的鬼站在你床前聊天,结果其中一只脑袋还掉了,弯着身子在你床底下找脑袋。这是多么恐怖的画面啊!但是···
“老奶奶,你的头在墙角。老爷爷笑话你。”
两只鬼没想到我非但不怕他们,反而心平气和的跟他们聊天,还好心的给找脑袋==,这样他们非常惊讶。
等老太太按回脑袋(当然还是放在肩膀上),老头被揍了一顿之后。它们又站回了我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只见老头说:“小姑娘,你看见我们不害怕吗?我们可是鬼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习惯了。”(这真的是在糊弄鬼==)
“唉!我们已经好久没跟活人说过话了,也没人看得见。不过你也快了,你的伤太重了。没准你见得到我们,就是回光返照的一种预兆啊!”
我看着他们,虽然还是那种的惊悚。但我从中听到了人世间都不见得能听到的担心与关怀。
“我伤的真的有那么重吗?”
老太太晃了晃放在肩膀上的脑袋,叹口气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你的主治医生是这么说的。你的内脏大部分都破裂出血了,别的地方还没查。说如果你明天早上之前不能醒来说话,恐怕就···”
“我现在已经醒了,还在和您聊天呢!应该没事了。”
“傻孩子,你还没发现吗?你只是在用意念跟我们交流罢了,不然我们聊了这么久,你男朋友早醒了。”
老太太说完话,我才意识到在我右边,端木凛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趴在了床沿上。睡得很不安稳,如果我说话,他肯定是能听到的。
我努力的张了张嘴,别说说话了,一张嘴就是一股腥甜味。就有种想吐的感觉。现在才发觉,跟两只老鬼聊了这么半天,我只是刚睁开眼睛而已。
“老人家,现在是几点了?”
老头看了看我手腕上的表,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我一看,才三点。
“四点了···”老头慢慢悠悠的说道。
?!我抽了抽嘴角,明明举的是三个手指头啊!老头见状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四指,没有小拇指。”
我囧···这阴森的医院还能碰到这两活宝。不过想来他们是对这里有执念吧?即使死在这里,如果不是执念太深,又怎么会好多年了磁场效应还没有消失呢?
我努力的动了动身子,浑身的疼痛让我发出了微弱的惨叫。就在那一刻,端木凛就醒了,他连忙起身看了看我。发现我的眼睛微微睁开,连忙问道:“杨意,你醒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努力的点了点头,不过在他看来应该也就是动了动下巴。他看到我确实醒了,起身按下了床边的传呼机。不一会儿,医生带着护士就涌进了病房。而那两只老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经过医生的反复查看,除了内脏严重破裂出血,别的地方没有大碍。现在虽然醒了,但是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内脏没有恢复,这些日子就只能吊着葡萄糖慢慢调理了。而且还宣布了一项重要的禁止令,不能抽烟,最好连烟味都不要闻到,直至完全康复。预计康复完全需要至少两个月。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闪电劈的我外焦里嫩,我是一辈子不用吃饭,但是一天不抽烟就会死的主儿。让我两个月连烟味都闻不着,还不如去找那两个老鬼呢!至少死后肯定有人会给我烧烟的。
端木凛仔细的听着医生的嘱咐和交待,将细节都记好后,才放心的让医生回去休息。
而后他坐回我身边,替我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我神情焦急的看着他,满眼都写着:我!要!抽!烟!
“你想都别想,即使医生不说我也不会让你抽的。不过,你就不好奇之后的事情怎么样了吗?”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离开学校时事情可没有完全结束。炸弹有没有拆除?阿泽他们怎么样了?辰思雨有没有被释放?贝珊珍呢?还有这个案子究竟要怎么结案?
我满脑子的问号看着他,端木凛替我掖好被角,慢慢的开始讲述那天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