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片茂密的树林,竟然有些舍不得,毕竟在城市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新鲜的空气了。在遇到林夕俊之后,我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离了,在这不知何地的树林中跟徐老头学了两个多月的蛊术,外加一些魇术的知识。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努力的在有限的时间内学到更多的东西。才能保证自己和大薇不会一开始就死在他们的圈套里,徐老头也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停地教我。而最累的不是我们,是那条僵尸蛊。它对蛊术一清二楚还要看着徐老头一遍遍的教我,这两个多月我对它的话唠与无休止的抱怨已经麻木了。
但好在一切都没有白练,按徐老头的说法就是,至少我用这堆玩意儿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至于再做些别的什么,就需要实践中再巩固了。
阔别了徐老头,徒步走到树林的最边缘。一个连柏油都没有铺上的土路上尘土飞扬,我等了好久招手才拦下一辆拉菜的车==,做着回到了市区。
这一路上我将回去要做的事情想的一清二楚,我不能直接去问端木凛,即使我已经有感觉阿泽无意中说出的是什么了,但是心里还有没有底。不过照现在的形势看来,不论端木凛的过去有什么,最终我都会离开。
等我站在阿泽的别墅前时,一眼就看到了位于二楼靠在窗口的阿泽。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我,阿泽快速的下了楼,直奔我就跑了过来。
“你TM去哪里?!手机关机哪都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找疯了?”
如果是在以前,就冲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就敢一巴掌扇过去。但现在的我却对这气急败坏的声音感到无比的温馨。
“我只是出去了一趟,我跟端木凛说过了。”
“你跟他说的是几天,从你离开到现在都快三个月了。手机还关机了,我们把这破地方都翻个底朝天了,愣是没找到你。你到底去哪了?”
看来我的与世隔绝还真的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麻烦,阿泽骂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们还在外面。他赶紧拉着我进了别墅,到了大厅发现那群混混一个都没在,连彦都不知道去哪了。
“他们人呢?”
阿泽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听到我发问这才一拍脑门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你赶紧带他们回来,杨意回来了。恩,还有别通知那个人,先让他急去!”
挂了电话阿泽仔细的盯了我半天,确定我真的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给我点上根烟,继而问到:“说说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会先来找我?”
我挠了挠头发,给他讲我是跟我的师傅徐老头学习去了。因为学习的东西需要专心,就关了手机在一个小山沟沟里专心学。而他又那么看着我,好像总觉得我没说完似的。
“啧···你丫能不能别这么看重我?怪慎得慌的。”
“你为什么会先来找我?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我抽了口烟缓了缓,望着大厅的水晶吊灯说道:“你是不是知道端木凛以前的事情?”
阿泽沉默了一会,起身走向了一楼的会议室。不一会他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他将文件递给我说道:“其实那个律师现在或许喜欢的真的是你,这些天我去见过他几次,那模样···啧啧,惨不忍睹。”
我在阿泽的唠叨中打开了那份文件,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我根本没照过的照片。那不是我,即使长得一摸一样,那也不是我。
她的眼神太过单纯,太过天真。这是一个甚至比大薇还要单纯的姑娘。那水蓝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显得那么淑女,那么相得益彰。明明是同样一张脸,为什么我却穿个睡裙都觉得那么怪异呢?
易筱柔,连名字都这么温柔乖巧,我病得快死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很像她?竟能让端木凛一眼就忘不掉。2007年胃癌晚期死于仁爱医院,享年20岁。那家被我毁掉的医院?端木凛在那历史夹缝中拼命救得是我还是她?他给徐老头跪下时,心里想的是我还是她?
想到在庄府,我那抽烟的流氓样子是不是完全破坏了他心中筱柔的形象?所以他才会那般厌恶至极。他至今为止为我所做的一切,难道是想再造就一个他心中的易筱柔吗?
我想过端木凛或许爱的不是我,我也想到如果这样我们就好聚好散。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杨意竟然是个替代品。或许一开始我是对的,如果一直都只是游戏的心态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不已。
我看着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我,杨意竟然有一天也会有真心。也会因为失去一个男人难过,这是不是就是大薇总说的现世报呢?
阿泽轻轻地碰了碰我,他知道我现在接受不了。即使我不喜欢端木凛,单凭被人利用被当做替代品。我就不会放过他。
“杨意,如果你难受···就哭出来吧!真的,你活的太累了···”
我合上文件微笑的望着阿泽,早在十几年前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哭了。难受?当然难受,可是还不至于哭。不就是个男人吗?这世上不有的是?
“我没事,别担心。这样也好,省得我费心解释我去干嘛了。不说这个了,你和彦···还好吗?”
听到我提起彦,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冲他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赶走彦,并且一切如旧的情况来看。阿泽并不是一点都不能接受,只是他需要时间吧?
“好啦!不想说就得了。我想换件衣服收拾一下,一会去找他。”
“杨意,你最好冷静一下。我看他不像是···”
“我的事情不要管好吗?”
说完我直径走上楼去,回到那个一直留给我的房间。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找出换洗的衣服,痛快的洗了个澡,看着窗外近黄昏的景色,还真有点像落魄的我。
我没有跟阿泽打招呼,直接从窗户跳下去走了。在我的房间我给他留了一封我最后存在这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