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云的戒指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慢慢地抚摸过戒面,召唤出了两小,半个多月没见,小白居然和小灰学会了说话,此时正结结巴巴地说:“你……回……来……了。”
沈玹云:“……”拎起小灰,左看看右看看,小灰睁大眼睛一副求表扬的姿态,“主人,我会缩好听的话热。”
沈玹云摸了摸额头,“你的意志我已完成。”额间一热,什么东西脱离而出,小灰的身体一震,眼神开始涣散,沈玹云见状,厉声:“你不能伤害它!”
朱雀的声音很遥远,但却很清晰:“这是传承。”
沈玹云搂过担心的小白,坐在旁边看着不断抽搐的小灰,眼里都是不满的情绪,她相信朱雀不会骗她,但是谁能肯定传承的过程会不会有什么错乱。
不知过了多久,沈玹云已经打坐了好久,小灰终于慢慢睁开眼,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了金棕色,看见沈玹云的时候眼神很陌生。
小白一爪子拍过去,刚好打在小灰的脑门上,金棕色的眼睛微眯,看上去像是要发怒了。沈玹云连忙抱过小白,问道:“朱雀,这是怎么回事?”
朱雀微微疲惫的声音传来:“它承载了父辈的记忆。你可以叫它‘苍炎’。”
“苍炎。”沈玹云眼神复杂地看着小灰。
门口传来敲门声,她让苍炎和小白先回戒指,起身开门,门口是赤星,此时一脸严肃地说:“玹云,和我去掌门那里。”
自从回来之后,沈玹云便把传音器之事上报给了阁主,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管了,直接闭关研究印记,今日被叫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苍炎的事情没有解决,总给她一种乱糟糟的感觉。
掌门的表情十分凝重,不像上次那样谈笑风生,见沈玹云来就直奔了主题。
“依你的看法,那传音器真的那么简单?”
沈玹云犹豫了一下,事情牵扯了太多,有很多事情不能讲出来。
“我的看法就是那些传音符里面有我不知道的神秘气息。”她并不能直接说那是魅的气息,只能委婉地提起掌门的注意。
“神秘的气息?”
门口进来一个黑衣的老者,面色肃穆地看了掌门一眼,掌门直接说:“黑龙使,你直接说吧。”
“剑宗派使者来了。”
掌门微微一笑,“那就让他进来。”
沈玹云回过头,正巧看见赫连尘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没有看沈玹云,语音稍低地对掌门说:“三大宗门到了需要联手的时候。”
掌门并没有让沈玹云走,他的意思就好像希望沈玹云知道所有背后的事情,让她担负起原本没有的重担。
赫连尘直接说了魅和符门的事情。
他此次的形象和以往有些不同,他的见解、角度都很深刻,不像是一个卷入这件可怕事情的弟子,反而像是指挥大战走向胜利的指挥官。他的高度决定了他的地位。
沈玹云有些没想到的地方也被他点了出来。
如果魅和符门真的勾结在了一起,那么他们是通过什么交流的?
掌门也蹙了蹙眉,在赫连尘提出要离开的时候,他很是尊重地站了起来,莞尔一笑:“年轻人,你给我一种感觉。”
赫连尘看着他不语。
“你会成为这个时代的骄傲。”
赫连尘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一个轻微的微笑:“我相信。”
说完,他瞥了沈玹云一眼,径直走了出去。身后的银色披肩在空中划了一道凌厉的弧线。
沈玹云回头看自家掌门,只听他凝重地说:“朱雀门有个传言,不,那是远古的占卜,祖先们早已预料了此次的灾难,并且给我们指出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他亲切地看着沈玹云:“那个人就是你。”
“青莲是上古的神物,经过大战的破坏,它沉睡了许久。我让蔺青带它去接触新弟子,蔺青说青莲只有遇见你的时候抖动了,说明你是唤醒它的人。
后来的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我才慢慢暗中观察了你。
你上了灵塔,我便让白黎去多多关照你。可是没想到你上了八层,因而我确信,你就是那个改变这次灾难的关键人物。刚刚那个年轻人你也认识吧?”
沈玹云有点晕了,“嗯。”
“他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他的转世已经觉醒。”
沈玹云:“什么?”
掌门抽出了一本书,淡淡一笑:“谁知道呢?古之大能即使能力通天也会有陨落的那一天。很多尊者甚至为了追求永生不惜残害人命。上古大战,世尊舍身取义,与天道共存了。但妖后却没有死,她囚禁了世尊最后的灵力回到了宗门闭关。”
沈玹云听得入迷,追问:“然后呢?”
掌门微微叹息:“那么久远的事情,有谁能够知道,后世传言,妖后创造出了轮回之术,和世尊一起轮回了。也有人说,妖后封印了自己和世尊沉睡在了无人可知的秘境。甚至有人说,妖后吞噬了世尊的灵力,去封印了位面。”
沈玹云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掌门诡异地一笑,“但是刚刚,我确定了一件事。”
“轮回之术,成功了。”
沈玹云瞪大了眼睛,问道:“何以见得?”
掌门摇了摇头,“很多东西只能意会。”
沈玹云想了想,问道:“那世尊和妖后可有名字?”
“哈哈,人都是有名字的。那世尊和妖后曾经也是人。”掌门哂笑了几声,慢慢说:“世尊便是墨苍迦,妖后叫倾楚。”
沈玹云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曾经在地下宫殿看见的那些,那个冰棺里的女子就是妖后?还有那人记忆里的冷艳男子,两人肩并肩走向了终点。
“他爱苍生,本座便会守护这苍生。”脑海里无端冒出了这句话,她微微颤抖地问:“那妖后可是太上门人?”
掌门有点赞赏地说:“正是。”
沈玹云想起赫连尘拿了墨苍迦的印记,急忙说:“你知道了对不对,刚刚那人。”
“是啊,真没想到,他们都回来了。”
沈玹云突然觉得很沉重,从内心到身体,让她感觉到了那种天命的束缚。
她听见自己微微不稳的声音:“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