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逼不得已要回家换衣服,自己一点都不想回去。回去,面对的就是那一个永远没有表情的保姆,她也会为自己准备好吃的,可是,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拿一句时髦的话说,就是没有亲情的味道,更没有妈妈的味道。吃着,也跟食堂的大锅饭没什么两样,一样都是味同嚼蜡。
自己跟保姆阿姨相处的日子虽然很长,但是,居然是没有产生一点亲切的感觉,有时候,自己也觉得人心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朝夕相处的两个人会形同陌路。现在,自己居然会对诗宁这样一个女生在见第一次面时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自己就是在繁重的学习任务中忘掉所有的不快,忘掉被人抛弃,被人忽视的痛苦。在自己读高中的这三年里,妈妈到学校来看过自己一次。
也许,那根本就算不上是来看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她所谓的事业有求于那个高官父亲,抛砖引玉的来求自己帮忙罢了。那一次,自己也没有听话了,也是这一次母子的关系彻底地完蛋了。到现在,剩下的就是血缘关系与法律关系了。
高三冲刺阶段,人家的父母亲紧张的租房陪读、天天送汤送饭的。自己的爸爸妈妈也真是对得起自己,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大打了一架,甚至飞溅的玻璃渣都伤到了自己的脸。
虽然,自己早就对他们不抱什么希望,不指望他们的温情了,但是,自己还是没有做到心如止水,为此伤神了好几天。你们不都是不回这个家了么?没事儿,回来干什么?
记得自己看着他们走后,一地狼藉的战场,居然还会有心疼的感觉。这里是自己的地方,他们凭什么砸的这样稀巴烂?保姆张阿姨收拾了尽一个小时,自己也呆坐在沙发上一个小时。
提起高考,那更是一个黑色的记忆。人家的爸爸妈妈是全天候伸长脖子等在考场外,可是,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祝福。而后来自己知道,爸爸居然是在陪着他的那个私生女儿过生日。妈妈呢?是陪着自己的小弟弟在开家长会。
他们有时候做事情还真是不避嫌,自己都不懂了。他们千辛万苦的在外维持着这份看似光鲜的婚姻,但是,又时不时的带着自己的情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里,这到底是要整哪样?还是他们的世界不是自己这种学究脑袋可以揣摩的?
终于,自己可以远离这样的家庭了。填报志愿时,自己选择了这个靠近北方的学校,也逃离他们的势力范围。
终于,自己可以到一个新的地方结识新的人,可以试着去相信美好。自己过够了这种没有朋友、没有安全感,高兴、快乐、悲伤都无人分享倾诉的日子。
在这个学校,自己终于可以感觉到胸中的憋屈可以挥发出来了,自己可以不再感到十分的压抑了。这里,没有人知道自己是那个市长的儿子,自己可以重新来过。
在这里,自己见到了这个让人感到如玉春风的女生。自己第一次见她应该是在新生报到处排队的时候吧?好像自己与她之间隔着两三个同学的距离。
她当时正在与一个中年男人,现在估计应该是她的爸爸再说着什么。那个撒娇的样子真的刺激到了自己。老实说,那时候的她给自己的印象分是不高的。
一看就是一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女生,老爸帮忙排着队,自己在一旁一边吃着一袋薯片,还在一边抱怨着太阳太毒,看着,就想去踹她几脚。
她的爸爸也真是好脾气,一边提着大大的行李箱,一边哄着她。这样的女生似乎是被宠溺坏了,公主病十足。
第二次见她,应该是在那次课上。没有想到,自己很讨厌的她居然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她一坐下来,就趴到桌子上小憩去了。自己很是鄙视这种拿着父母的钱混日子的学渣。
偷偷的一看,她居然睡得流口水了。也是乐极生悲,她高中了彩票——被老太叫起来回答问题了。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站起来,自己心里更加鄙视了。
但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她尽然求助自己了。她第一次问的时候,自己没有搭理她。本以为女生脸皮薄,她肯定会自力更生自己想办法过关。
但是,她却是好意思再次用手肘来触碰自己的主儿。也许是自己那时候突然发了善心,鬼使神差的帮她翻到那一页后,还用手指给了她。
她真的是一个脸皮很厚的女生,自己上课天天睡觉,到了考试前的时候,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找自己借笔记,一幅不容人拒绝的口气。自己思索了一会儿后,再次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给了她窃取我的劳动成果的机会。
随着自己跟他的接触,发现了那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的是一个至理名言。自己都不理她,她还是很好意思的与自己打招呼,恭维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溜呀!
也是随着自己跟她的接触,居然会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女生。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生,不想很多女生那样只关注娱乐八卦小道消息。
可是,是什么欺骗了自己的眼睛?是什么让自己戒掉了对人的戒备之心,尽然会对她敞开心扉?可是,自己这样做是拔苗助长了么?为什么现在的情景会是这样的?
是她太恋旧,舍不下于乐;还是自己太差,不能跟于乐相提并论,竟让她在与自己在一起后还会想着他?亦或者是她太钟情于乐?
诗宁呀诗宁,你为什么给了自己希望过后还是要无情的将这个美丽的泡泡击碎?还是时机未到,自己那天挑的表白时间不对,太早了?
突然之间,岳宇航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幸福抛弃了的人。在自己走过的二十个春秋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幸福。
就像自己过得那个二十岁生日时的幸福,现在想来都觉得那时的幸福是偷来的,是从于乐那里偷来的。她来陪自己单独过生日应该也不是她原本的计划吧?
可是这却是自己期待的。只有自己内心知道,当自己当时知道于乐不能到时,那种幸福的感觉好像就要从心里溢出来了。
抱着玻璃钢时,虽然不知道她送乌龟给自己的深意,但是看到那两个懒洋洋的家伙时,自己的就感觉到自己看见了她。真的是神似呀!
岳宇航从痛苦地回忆中缓过神来,看着桌子上的那两只乌龟,突然有了捏死它冲动。你们凭什么要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凭什么要我定期来给你清洗玻璃钢?
吃了睡,睡了吃的,没事儿把脑袋缩在龟壳里。甚至是这么久了,自己都还没有看到过它们两个的全貌,还真是神秘呀!
也亏得自己记得定时给他们投放食物,不然,要是她养这两个东西,别说是看到它们子孙满堂,估计到现在都是投了好几次胎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想想,现在还真是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乌龟。她虽然答应跟自己恋爱了,但是还与老情人藕断丝连,这什么意思呀?
诗宁你可以不要这样让自己失望好么,不要背叛我,不要让我再次重重地去包裹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对周围的人失去信心,好么?
我这可是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尝试着去相信一个人,请你不要这样无情的宣布我信错了,好不好?
岳宇航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失眠了。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是睡着了。这一天早上的可也是他上大学以来唯一一次的踩着点儿进教室。
他刚出现在教室门口时,诗宁就在座位上像他招手了。岳宇航坐下来后,诗宁看着他因为急匆匆赶路而出现在额头上的汗珠,很是贴心的从包包中找出来了一包纸巾递给了他。
但是,岳宇航显然是不领情,自己从他的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掏出了湿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诗宁有点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后,就将纸巾再次丢尽了包包中。
是的,人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宝贝儿子,怎么会用纸巾擦脸?不过,也许这是他的习惯,并不是有意让自己难堪?诗宁只能这样给自己解释道。
她瞄了瞄台上的教授后,把脸凑了过来,说道:“没有想到,我的睡功传染了,你的免疫力怎么这样不强呀?”
岳宇航没有理她,仍然在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诗宁看着他忙碌的样子,接着说道:“我更没有想到,你什么时候居然把我的家传绝学——踩点也偷学去了?膜拜呀!”
岳宇航还是没有理会她,擦完自己的汗,打开了书开始认真地听教授讲课。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一样。诗宁顿时觉得有些扫兴,怎么了嘛,不苟言笑的!
不过这样才是岳宇航本色嘛!自己喜欢的不就是他做事认真、全神贯注不被外界打扰的专注精神么?要是他这样容易改变,那么,他也就不配做自己心目中的神了。
最近一溜一溜的考试,我个学渣苦不堪言,看二狗文文的亲们,要有同门,雄起吧!我要坑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