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烩小牛排、清蒸七星斑、童子甲鱼炖芦荟、鱼唇炖三鲜,”荀舒卉直接翻到了菜单的最后一页,用指尖点点上头的色彩缤纷的图案,“两份芒果奶酪蛋糕卷先上,再来一壶果蜜茶。”侍应生面带微笑地在平板上点了单踩着小步离开。
“你就是知道我今天吃素故意的是不是!”李幼莞怒瞪她。
“对啊,怎么样。”荀舒卉冲她做了一个鬼脸,李幼莞信佛,每逢初一十五哪个菩萨生日就要吃素的,自己和阿月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在她面前吃香的喝辣的,就是要看她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李幼莞柳眉一挑懒得理她,从纸袋里拿出还温热的中药插上罐子面不改色地送到嘴边慢慢喝,“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一提到这个荀舒卉就丧气,垂着脑袋玩桌子上叠好的餐巾,“后天。”
“后天我们早上不是有课吗?”李幼莞用力一吸把最后一口药喝完,将包装袋重新装回纸袋里折好放在自己的包里待会出去的时候再扔。
“等课上完去,我什么时候有课他比我还清楚,烦死了。”荀舒卉往边上侧了侧好上菜。
“等他娶了老婆就没空管你了,到时你可不要失落才好。”李幼莞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浓郁的芒果香一下子就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了,完完全全盖住了中药留下来的苦涩口感。
“我看还没得很,他们一个比一个要忙,前段时间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荀书越还让我去把她捐出去的胸针重新拍回来。”荀舒卉拿热水烫了一遍杯子,这才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果蜜茶。
“周时伊和书越哥真的要结婚?”李幼莞前段时间还去周时伊在燕京路的总店买过衣服,还是那么漂亮优雅,坐在那里就像画一样漂亮。
“应该吧,都谈了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年纪又不小了,结婚这件事总是要提到日程上来的。”点的菜已经陆续上了,荀舒卉的眼睛完全是发亮了,握着筷子蓄势待发。
李幼莞不说话,捧着装着橘色果蜜茶的玻璃杯子缩在真皮沙发座椅上看着舒卉,是啊,在这个圈子里和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哪里是可以自己做决定的。
“吃完饭去哪儿?现在还挺早的。”荀舒卉吞下口中的甲鱼肉,抬手看了一眼表。
“要不去玫瑰厅坐坐呗,叫上刘窈她们。”李幼莞拿过小瓷碗装了半碗甲鱼汤推给舒卉,提议。
“行啊,正好让她看看她的这个限量小皮包是怎么被我占为己有的。”荀舒卉拿着黑色的牛皮小包晃了晃,这是刘窈上次输给自己的,贵的离谱却不怎么好看,装个手机和钱包就饱和了。
“小心她跟你急。”李幼莞笑说,突然目光一定,招招手,“嗨。”
荀舒卉往后一看,只见身着灰色西装的刘隽携着一个女人往这边过来,“这么巧。”
“怎么穿的这么正式?”李幼莞问。
“刚刚从北京回来,舒卉可是好久不见了。”说着摸摸荀舒卉的头被她一下躲开,她还举起手详装要打他,刘隽一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张开扣住她的头,“你这个小母老虎怎么还这么凶,书越像你这个年纪都没有你脾气大。”
“讨厌鬼快放开。”荀舒卉被他制住没有半点力气挣扎,嘟囔着骂他。
“还要不要动手了?”刘隽笑眯眯地问。
荀舒卉没办法抬头,只得扁着嘴做了个鬼脸,刘隽这才收回手,在边上的位子坐下,“就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好吃的,跟哥哥去楼上怎么样。”一只手懒洋洋地架在舒卉身后的椅子上,半点没有理会身边的女人,荀舒卉抬眼看去,女人精致的眉眼就暂且不说了,那高挺的鼻梁上竟然有一粒小小的痣,跟韩国的某个女星有几分相像,刘隽这样把她放在一边她也没有丝毫的不满,双手交拢放在小腹上,微笑着看着他们。
“楼上都有谁啊?”李幼莞问。
刘隽的的神情有半点恍惚尔后又恢复了惯有的笑意,“都是你们认识的哥哥们,书越今天本来也要来的可是临时放了鸽子。”
荀舒卉想了想摇摇头,“和你们一大帮老爷们有什么名堂玩出来的,我不去。”
这下刘隽又不乐意了,手已收紧捏住她的颈子,“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的似得是谁,现在又嫌弃我了是不是?”
荀舒卉疼的哎呀哎呀直叫唤躲来躲去也没有办法,只得嚷着,“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去还不行吗!”刘隽这才笑眯眯的松开了手,舒卉瞪了他一样,伸手招来侍应生,“这桌这位先生签单。”那神气活现地样子逗得刘隽哈哈直笑,这个小丫头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吃穷似得。
“干嘛!”刘隽回头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只得转过身,只见荀舒卉站在拐角呆呆的往里边的走道看。
“没事。”荀舒卉收回视线跟了上去,她刚刚分明是没有看错,只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倒不知道世界竟然这么小,在这儿看见您我真是好意外。”宁媛媛对着镜子补妆,俏粉色的唇膏抹了一层又一层。
女人不理会她,洗了手又用烘干机烘干把落在洗手台上的化妆品一装就要走,宁媛媛哪里能放过她,一把拽住她的手,女人没有防备手上的银色小包一下就掉在了地上,里头的东西顺势都滚了出来,宁媛媛眼疾手快地弯腰拾起一样东西捻在指间上下看了看这才笑着说,“这东西您都能随身携带了,看来杜兆轩把您调教的不错,我还以为咱们高高在上的副主编是怎样的冰清玉洁呢!”字里行间无不是嘲讽,女人的的脸一下子就有红转白,眼神狠厉地瞪着她。
宁媛媛也怒了,把东西一下就甩到了女人的脸上,“我竟然不知道我是引狼入室,你算什么东西也轮的到你来撬我墙角。”说话间就要抬手打人,女人被那东西正面打到有几秒钟的晃神,见到宁媛媛的动作来不及反应只得往后躲了躲,她的巴掌险险地擦过女人的下颚。
“你还敢躲!”宁媛媛这下是暴走了,上前就要大打出手,在一边看热闹的另一个女人这时候只得出来拉架,“干嘛呀这是。”
“我今天要打死这个狐狸精,放着正经的太太不做要和我抢男人,我是招你惹你了。”宁媛媛想起自己这是自作孽顿时就歇斯底里了,她就是脑子短路了才会把这个女人带进来玩,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的男人才会被顺理成章的勾走,她那时候哪里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端庄贤惠的女人骨子里竟然是这样的的人。
“好了好了,这里人多嘴杂的闹起来不好看。”她的朋友一把拽住她,大声对女人说话,“你就先走吧。”
女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地很,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低下身拾起了自己的小手包东西也不捡了踩着高跟鞋就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实木大门已关上,宁媛媛就顿时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低声嘤嘤地哭起来,她的朋友无奈,只得蹲下身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孙少现在不是对你也挺好的吗,一个杜兆轩没了就没了吧。”
宁媛媛一听到这个就更加难受了,生气地推了女友一把,“你现在跟在荣倾城不是也挺好的吗,为什么还心心念念的要巴着成敬,自然是有更好的最好了。”
那人被她一推也摔在了地上,没好气的瞪着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人不懂我你也糊涂了是不是。”
宁媛媛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现在只得暂且收了眼里巴巴地圆场,“徐娇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孙颀家底也厚可是远远没有杜兆轩大方,他就只给我买买首饰名牌包什么的,压根不管我有没有钱用,所以我就更念着杜兆轩的好了,我就是恨自己当时瞎了眼带这个女人进来,才会把好好的男朋友拱手让人了。”
徐娇也没有办法和她生气,只得站起身然后把她也拽了起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事情竟然已经这样的了也没有办法,要是她和杜兆轩吹吹耳边风到时杜兆轩容不得你那倒得不偿失了是不是,这圈子里除了荣家就是杜家了,如果杜兆轩心里对你好存着几分抱歉那到时你若有什么事也是只管开口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宁媛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说的倒是,只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说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订婚的消息都已经发出来了眼看就要飞上枝头了,到时攀上了荣家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还要这样?”
徐娇又往脸上盖了一层蜜粉,轻声说,“她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你咽不下这口气到时有的是人替你出,这荣家和杜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到时这事一旦爆出来她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你现在就当拿了她的把柄在手里,只管吃好睡好就是。”
宁媛媛愈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心情好了许多,又高高兴兴地补起妆来。
“你不洗洗手?刚刚拿了她那么恶心的东西。”徐娇收起粉瞄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零碎东西和银色锡纸包着的小小东西。
“这有什么的,又不是用过的,咱么还不是天天得用着。”宁媛媛不以为意地朝她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