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Tina家,晨帆忍不住有点心猿意马了,这是他和Tina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从她的动作和眼神里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是有信任和依赖的。原来她坚韧的眼神也可以变得那么的柔情似水,原来她婀娜的身姿里也包裹着一颗脆弱的心,原来她的梦想和自己一样,也是做一名优秀的Architect。
晨帆大步流星地走在北京的街头上,心像欢乐的兔子一样砰砰砰地跳动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励闻的电话,兴奋地说:“励闻,今天晚上离开你那该死的全是消毒液味道的医院,我们去后海听歌吧!”
励闻好奇地问:“你的design得到肯定了吗?这么high?”
“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儿,今夜我们不醉不归。麻烦你电话逊萌和良辰,今夜我请客。”
“看在我也蛮喜欢在后海听歌的份上,就让二货朋友请一次客吧。”
后海,银锭桥畔,夜色苍茫,霓虹闪烁。晨帆、励闻、逊萌和良辰四个最好的哥们手捧着燕京,不着边际地胡侃着。
晨帆站起来吆喝到:”老板,再来盘花生米。”
“喊着请客,大老远来了,竟一盘一盘的上花生米,能不能来点实诚的?美国人也没像你这么抠门吧?还外企呢?”良辰抱怨着。
“老板,一人再加一碗泡面,要小碗的啊!”晨帆一脸坏笑。说完他把头转向逊萌,八卦地问:“兄弟,怎么样?女医生那边搞定了吗?”
逊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亦晓不好追啊!我这每天假装睡不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们倒是给想想主意啊?”
“你不还有高血压,心脏病嘛?换个病试试啊!”励闻拍着逊萌稍稍隆起的肚子笑着说。
“不能总说自己有病,这样会把亦晓吓跑的。”逊萌认真地说,说完他吸了一口气,肚子暂时瘪下去一大块,逗得大家哈哈地笑起来。逊萌没有被笑声感染,若有所思地说:“亦晓真是个好姑娘,以前读书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深切的感受,现在我看见她那么认真地取样,做病理分析,画数据图,整理成paper,我甚至有点崇拜她了。我妈说了,找个医生是最好的,既可以照顾我还可以照顾我妈。”
“那你到底是在找老妈子,还是在找媳妇啊?”良辰笑着问。
“当然是找媳妇了,你还别说,这医生就是好,和你这么一贴吧就是温度计了,连接吻都是免费的体检,就是这当医生的门槛也太低了点,连励闻这种狗屁不懂流着青鼻涕的都混成实习医生了。”逊萌严肃地说。
“怎么说话呢?哥们可毕业于南方医科大学,原第一军医大学,成绩优异,堂堂正正的军医。”励闻敲着桌子说。
“好好,医生,赶紧帮我想办法,怎么追到女医生。”逊萌恳切地说。
晨帆插话说:“我认为女医生了解男人的所以器官和所处部位,想搞定女医生,杀手锏是长出她看不懂的部位来。”
“啊呀妈呀!恶性肿瘤啊?”三人惊呼道。
“有节操吗你们?”晨帆嚷嚷道:“我说的是你要有懂女人的第六感,第六感,懂吗?男人要想泡妞,得细腻点,不斤斤计较,不粗枝大叶,得懂点文学,艺术,当然还得懂点音乐,你们还记得亦晓高中时候最喜欢的那个男孩吗?”
“那个吹萨克斯风的,他有什么呀?不就从小在少年宫待过几天吗?”逊萌不屑地说道。
“你别管人家在少年宫待过几天,反正是有艺术气质,哎!你们看远处那个唱歌的女孩,是不是也很吸引人?后海美女那么多,为啥那个女孩能吸引人?说明人家有咱们没有的东西!”
励闻、逊萌和良辰向着晨帆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看上去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弹着钢琴正在天真地唱着:“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手中捧着水晶,oh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我和你的爱情好像水晶,没有负担秘密干净又透明,我给你的爱是美丽水晶,独特光芒交辉你我眼底。”
这个女孩的声音干净的没有尘埃,袅袅余音回荡在酒吧中,四个年轻人听得有些入了迷,仿佛被这天籁之音带入了语境。直到歌声停止,换了一名新歌手上来,他们才渐渐缓过味来。励闻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高兴地说:”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你们记得从前有一个歌手,唱过一首《丹顶鹤的故事》,她的声线甜美和质朴,我很喜欢那个歌手的声音。而我今天听到的这个声音更加空灵和纯净,更能震撼我的心灵。”
晨帆笑着说:”高度拔得如此之高,不如我们和她认识一下,说不定可以帮助提高逊萌的艺术气质呢!”
“这样不好吧,我们是来听歌的,听说这后海也挺复杂的。”良辰提醒着。
晨帆举起啤酒,碰了一下良辰的瓶子,没再说什么,继续听歌。逊萌扫视了一眼大家,突然急哼哼地站起来,着急地说:“我得走了,亦晓今天还忙着赶论文呢,我得给她送夜宵去。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我要是松懈了,指不定哪只癞蛤蟆就惦记要吃天鹅肉了。”大家都笑了,晨帆笑得最坏,打趣着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再见,癞蛤蟆。”
励闻没有笑,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歌声里。他看着逊萌离开的背影,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突然他看见刚才唱歌的那个女孩从舞台走下来,也走到了酒吧的门口。他连想都没想,怕她消失在视线中,猛然冲过去,站在门口,有点尴尬地说:“刚才我听了你的歌,真好听,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个女孩站在门边,带着警觉,迟疑了一下,问道:“有必要吗?”
说完,那女孩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银锭桥下,波光粼粼,宫墙尖塔倒映水中。励闻拿着已经喝空的啤酒瓶,望着远处的月色,弯月如钩。酒吧的空气中飘荡起另外一首歌:“月儿弯弯星光灿烂,漫散在天上,有个少年手拿长笛站在苍穹下,丝丝传来草原牧歌,温暖着我和你,有情人啊我想问一问,何处寻觅何处寻觅,地久天长。”
良辰走过来扶着励闻的肩膀,说道:“一个歌女,何必理她。”
“我小时候,站在草原上,特别喜欢听歌曲里传来的这种空灵和纯净的声音,它们可以涤荡心灵,让整个人干净起来。小马驹受伤的时候,我把草药嚼碎敷在它的伤口上,看着它一天天痊愈让我有了做医生的理想。作为医生,一定要保持一颗干净的心,没有物质的欲念,救死扶伤。”励闻幽幽地说。
“你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我们都知道你有一颗干净的心。”
“她的歌声可以触到我的灵魂,我想我是爱上她的声音了。”
“兄弟醒醒,她是个歌女,通常都是来路不明的,你是个医生,你们走在两条路上,泡妞也要有规则,知道吗?规则!”晨帆一本正经地说道。
“反正我记住她了,她的眼睛不是蓝色的,蓝色只是她的掩盖,摘掉蓝色的美瞳该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励闻自言自语着。
“好吧!兄弟再当一次好人。”晨帆一边说一边踱向吧台,和酒保嘀咕了一会儿后,径自走向了励闻。“她叫波斯猫,每天都在这里驻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