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公孙世家,正与其他十二个修真世家,一同商议共建望月宗之事,正需如沐公子一般的年少才俊!”公孙钰将李承业引到一间装饰奢华的厅堂前,道。
“在下已然年十九,修成衍法境的机缘实在渺茫,怕是当不得公孙修士的这般看重!”李承业道。
说着,他一本正经地避开了公孙钰有意贴近上来的酥胸。
修真界未有男尊女卑的观念,与风流公子相对的风流女子,可是着实不少的。他对于此等女子,自然称不上恶感,但绝对要敬而远之。更况且,公孙钰显然并非寻常的风流女子!
“沐公子,既然来到在下的地界,就好生松懈一番便是,何必如此拘束呢?”公孙钰微微一笑,媚眼如丝地直盯着一副书生意气的李承业,笑颜如花地腻声道。
说着,她出其不意地探手如刀,抓向李承业的手臂。
李承业向着毛发陡然耸立和狼眸骤然一缩的凶狼低吼一声,将五头凶狼尽皆驱策至一旁,同时臂如游蛇地灵活躲闪开来,继而手腕一折,五指并作鸟喙,破空有声地直刺向公孙钰的手面。
公孙钰手面一番,颇有针尖对麦芒之意地劈斩向李承业的啄手。
见此,李承业五指一松而开,以双指夹住公孙钰的手掌,再顺力一扯,就将对方顺带地意欲向前一个踉跄,随即以巧力一推,又使得对方站稳住身形。
“在下实力低微,多谢公孙修士相让!”李承业故作不敌地后退一步,拱手道。
“沐公子还真是一个贴心的妙人,就与在下结成道侣可好?”公孙钰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阵羞臊,最终却满脸欣喜和期待之色,直言道。
“公孙修士说笑了!在下修行尚未有所成,又着实错失大好年少光阴,怎可再分心他顾,况且出身粗鄙,如何能够与世家子弟相配?”李承业难掩一脸窘迫之色,赶忙婉拒道。
修真家族,尤其是世家,门第之见可丝毫不逊俗世中的世袭贵族和士族豪强,而且笃信灵统和血统之说,向来不许自家子弟与俗世出身之人结合,除非后者修为境界极高或天赋资质惊人。
“此事不难,在下自有说服家父准许这一门情缘和赐下上乘修真法门的法子,只需沐公子点头应许便可!”公孙钰身如柳叶,轻若无物地前倾向李承业,诱惑无限地道。
“不可,万万不可!在下历经千辛万苦,若非立志一心修行,怎可有如今的些许成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应许下公孙修士的美意。”李承业后退一步,道。
“唉,家父将喜得一良徒,而在下却眼睁睁走失一桩大好姻缘!”公孙钰隐隐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却凄凄婉婉地道。
“这……..?”李承业作惊疑状,道。
“家父励精图治,不仅要促成望月宗一事,更要助其繁荣兴盛,自是亟需从旁辅助之人,如今正招纳门下弟子九名,除原本就栽培多年的三位弟子和实在推脱不过的三位故旧子嗣后裔,尚有三个空余名额。在下有意将沐公子引荐向家父,可保五分把握,不知沐公子要如何回馈。”公孙钰将浑若自然的媚态收敛而起,将李承业引入厅堂之中安坐,与李承业相对跪坐在茶几旁,亲自冲沏了两杯香气袅袅的茶水,将其中一杯轻推至李承业身前,又自顾自地吮了一口后,犹然不急不躁地道。
“在下何德何能…….?”李承业当真有些惊疑不定地道。
“沐公子所述自身来历和修为境界是否属实,届时自有家父详加核实,但所具天赋资质、悟性、心性等,是绝然差错不了的,足可不辜负在下接下来的一番引荐。”公孙钰放下茶樽,道。
“在下疲于奔波,并未有任何积蓄底蕴的,不知公孙修士所需是在下身上何物?”李承业并未触碰茶樽,沉吟了片刻后,疑虑似的道。
“十枚灵晶!沐公子若是顺利拜入家父门下,今后三年内还清就可。”公孙钰轻笑着道。
“在下奔波七载,也未能积存下一枚灵晶,岂能在区区三年内交出十枚灵晶来?”李承业咋舌不已,道。
初拜入霸炎门时,他一年下来的配给也不过是价值三枚灵晶的修真资源,即便修为境界突破后,陆续骤升至每年九枚灵晶的修真资源,也绝不会认为十枚灵晶是一个小数目。
“十枚灵晶换来毕生的前程,着实太过便宜不过了。沐公子难道不如此以为吗?况且,沐公子若是成为家父的门下子弟,每年直接获取的修真资源绝然不少于五枚灵晶,再加上方方面面所收取的孝敬,自可轻易在三年内腾挪出十枚灵晶来,又不耽搁自身修为进境。”公孙钰言之凿凿地道。
“既然公孙修士如此直言爽语,在下就斗胆相问公孙修士究竟是有几分把握?”李承业一咬牙,慎重地问道。
“十枚灵晶自然只有五分把握,若是二十枚灵晶则可有七分,而三十枚灵晶或可有八九分!”公孙钰道。
“修真一途,多赖机缘,有五分几率倒也足矣!”李承业迟疑难决了一番后,道。
“在下自无不可,这便引沐公子入山面见家父!”公孙钰面容之上闪过一抹疑惑之色,但还是站起身来,道。
“多谢!”李承业也随之起身,却心事重重似的道。
“请!”公孙钰说着,当先而去。
李承业跟随在后,唤上五头凶狼,一同与公孙钰自公孙堡背面的门洞而出,脚踏齐整而砌的石阶,一步步地攀沿而上。
“望月山中鱼龙混杂,尤其是散修数以千计,其中不乏藏匿于此的亡命之徒、各方势力安插之人以及生性奸猾诡诈之辈,反而愈加凶险了几分。沐公子显然是饱读书册典籍之人,又有不俗的见识阅历,必不是那邪道中人,但若是为一方势力所效命,还需知晓家父身为衍法大成境界修真者的手段,早些表明身份和来意为上。当然,沐公子若是诚心寄身我公孙世家,自然不会被亏待分毫的!”公孙钰沉默许久,在行至一处转弯处后,突然道。
“在下实不敢自称诚心二字,不过是苦心求索,只为一处可堪安身修行之地,无需再疲于奔波和应对种种变故与刁难。”李承业轻叹着气道。
“近几年,逃难或心怀图谋而来之人骤增,尤其是近些日子,更是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可堪造化之才。沐公子自是其中佼佼者,但若是不竭尽全力地施展自身手段,即便有在下引荐,也难以顺利如愿!”公孙钰不置可否地轻应了一声,道。
“俗世中时常有凶兽潮和煞尸潮出现,更有邪修推波助澜,已不适宜如在下一般的散修孤身闯荡。在下自不会再错失这一番机缘!”李承业沉声道。
“噢?沐公子所言再字,是何缘故?”公孙钰引领着李承业走过转弯处,见到一片密布的洞府,并未有任何新奇之色,但闻言后,却惊异地道。
“两年前,在下初来梁国,本是能够寄身北山郡出云府禅氏世家,却因念想着拜入公明派的痴想,果断拒绝了对方的诚意招揽,而后才知公明派并不招揽带艺弟子,悔恨之下再搜寻其他诚意招揽之处已是不得!”李承业唏嘘道。
“北山郡出云府禅氏世家,乃是千年世家,虽然遭到北方魔道势力打压,远不如当年兴盛,但也有数位衍法境修真者坐镇,能够诚意招揽沐公子的确是大好机缘。不过,我公孙世家虽是不如禅氏世家,但前景通畅,也绝不会屈身了沐公子!”公孙钰眼眸一亮,道。
“这位沐公子,既然曾被禅氏世家看好,应当是别有迥异常人之处,可否让老夫一观呀?”这时,一名身着青蓝长袍,体态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自一处洞府中漫步而出,轻捋了一下短须,望向公孙钰和李承业,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