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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铁石“四害”

“腾蛇七转,赵氏祖传心法,乃赵氏先祖模仿远古腾蛇而创。心法功成七转,大成之后,内劲犹如腾蛇,延绵不绝,后劲有力,攻而锐,守而稳,威力绝伦。但其习练要求颇为苛刻,需修炼者配以身法共同习练,唯有身法突破,才能带动心法共同突破。”

盘坐在床上的沙杨静静的默念着祖传心法的一些基本介绍,虽然他前世已经练过一遍,但也仅触摸到了功法的第四层,而且突破得还颇为勉强。这一世沙杨不想在留下遗憾,所以他才细细的斟酌,想要把这门功法彻底吃透,然后再打好基础,之后再势如破竹的突破。

“一转身,二转形,三转神,四转五转不见人,若能学会六七转,千军万马任我腾。”

沙杨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碎步,细细的品酌着这一句赵氏先辈总结出来的腾蛇七转的纲要,虽然这句话很通俗易懂,但要真正深刻的理解却并不那么容易。

“一转身,族人们所理解的便是把身体淬炼得灵敏至极,且不留死角,然后再尝试突破心法第一层。”

“这个说法应该没错,第一层只是基础,淬炼身体也应该是最基本的,而且这样也确实能够突破,就连前世的我也是这样突破的。”

“只是···为什么要把身体淬炼之后再去突破心法呢···水满自溢,月盈则亏,这应该才是最自然的突破之法。也就是说最完美的突破应该是淬炼身体到极限,然后自然而然的突破心法第一层!”

“可是,那为什么前世的族人无法做到这一点呢?”沙杨兴奋的脸上忽然又泛起了疑惑,既然如果可以这样,那为什么前世没有人做到呢?他可不相信前世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想到这一点。

“那么就这样看来就只有两个可能,其一,那就是因为急功近利,还没把身体淬炼到极限就觉得应该够了,从而勉强尝试突破了第一层,而其二,则是前世根本没有办法把身体淬炼到极限。”

“第一种原因不太可能,族中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人无意间的把身体淬炼到极限从而自然的突破,也就是说只能是第二个原因。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沙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仔细地回忆着前世修炼第一层心法时的情景,想从中找到答案。

前世族人和自己的修炼过程一幕一幕的在沙杨的脑海中回放着,终于,在一幕熟悉的场景中,沙杨却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是灵药,对,就应该是灵药!”沙杨猛地一声惊呼,因为他终于回忆起了前世他放弃继续淬炼身体而直接进行突破的原因。

前世他的身体的灵敏度已经淬炼到极深的程度,当然还是有更近一步的余地。可是若是再进行深度淬炼势必会伤到身体,而当时的地球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灵药修复身体,所以才促使他放弃的这一点。而他仔细一想,却发现许多族人似乎都是因为这一点而提前进行了心法的突破。但是这样虽然也能突破,但势必不圆满,有可能会增加以后突破的难度。

沙杨越想越觉得自己想法的正确性,心里也越来越激动,到最后甚至捏紧了拳头。他本来就有些追求完美,前世未能做到这一点,那这一世他绝不能容忍自己还做不到。

“可是又该怎样淬炼身体呢,前世的方法太过粗糙,效率太低,而且还不完善,这一次,我应该采取其它更有效的方法。”淬炼身体的灵敏性并非简单的增强身体的强度,更重要的是锻炼身体自身的协调性和反应力。

沙杨在心里尽可能的思考所有可能的方法,可是却依然没有什么比较合适的方法。

“算了,闭门造车终究不是什么正道,也许我该出去看看了。”沙杨想到自己这六年居然还没有走出青海绿洲这方圆几里范围,就不禁有些抑郁。

“一个人肯定不行,看来我还得找几个伴啊。”想到这里沙杨笑了笑,那几个小伙伴恐怕也是很想念自己吧。想到这里,沙杨又是一阵轻笑,然后迈起步伐就向屋外走了去。

不一会儿,沙杨就来到了一个普通的石屋前。向屋内看了看,沙杨发现只有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坐在石凳上正在编织着一件皮甲似得衣物。而这个妇人也正是沙杨叫得很亲切的“杨阿姨”。

“杨阿姨怎么还在忙吗?”沙杨微笑的向着杨阿姨问道。

“嗯?是小杨来了啊。”妇人抬起头正好看到了沙杨,于是也笑着回道。只是她的心中却颇为疑惑,眼前的小杨虽然面容还未变,但是她却总感觉有一些不同之处。

“杨阿姨,小胖在吗?我找他出去玩。”

“哦,小胖他刚出去,你到训练场去找他吧。”

“那我去了,再见,杨阿姨。”听到小胖已经出去,他就已经猜到了小胖的去处,所以向着杨阿姨道了别,便立刻向训练场跑了去。

看到沙杨跑了出去,妇人也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做着自己的活儿,并没有在意刚刚自己的些许疑惑。

沙杨一路疾奔,引得周围一些族人的一阵侧目而视和轻声谈笑,不过沙杨跑得太快,耳边全是风声,并没有留意到这些。此刻,他的心已经快飞到部落外的世界中去了。

在沙杨的急速之下,不一会儿,部落的训练场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训练场并不是太大,方圆仅二十余丈,地面呈淡淡的青色,是由族人采矿山中的粘土和青海湖中的淤泥混合调制而成,不仅耐用,不会轻易起沙,而且还有一定的韧性,不容易损坏。在靠墙的位置还有十多个木靶,是专给部落的年轻人练习射术所用。而此时,也正有十多个年龄六七岁到十多岁不等的少年正围绕在那边,不时的还传出一阵呼喝之声。

“我就知道你们都在这里。”看着不远处人群中的那几个少年,沙杨抹了抹清秀小脸上的些许细汗,轻笑的嘀咕了一声。

不过沙杨并没有马上前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略微加快的心跳,然后才亦步亦趋的走上了前去。

“小胖子,怎么不敢比了吗?五局三胜,现在我们已经有两个人都胜了,就剩下你们三个了。”此时说话的是一个七八岁的黑脸小子,只见他一脸哂笑的对着对面一个六七岁的胖小子有些戏谑的问道。

“对啊,胖子,你们以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缺了个杨大害虫就不行了?”黑脸小子旁边的一个有些瘦的小子同样有些咋呼的附和道。

“不是我们怕你,是我们本来就只有四个人,这根本不公平,你们有本事让小壮哥加入我们吗?”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小胖子却一点也不怯场,反而是一脸侃侃而谈的样子,那小模样让看得对面六个人愈加想要痛扁他一顿。

可是,此刻没有人知道这个貌似镇定自若的小胖子在心底正狠狠的骂娘:

“该死的,瘦猴的哥哥今天怎么来了,如果没有他,小壮哥一上场他们还不都歇菜,还有黑脸这个王八蛋,居然藏了一手,现在连找来的二蛋也不是对手。不行,今天一定得把这个狗屁赌约给搅黄,不然以后还怎么见人。”

小胖子面带微笑,侃侃而谈,心里却是一肚子坏水,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是死缠烂打也得把这个赌约给弄掉。

而此时的沙杨仿佛也发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却并未出现,而是悄悄地藏到了人群中,准备欣赏一下小胖子的表演。沙杨对自己这个奸诈的小伙伴可谓知之甚深,看到他那骨碌碌直转的小眼睛,就知道他心里一定在酝酿着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

“小黑,既然小胖那方少了一个人,就让我代吧,想必也没什么吧。”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高大的少年突然站出来说道。这个少年身上裹着一件兽皮大衣,身材很是魁梧,面容十一二岁,但其身高竟已经不输十五六岁的青年,此时突然站出来,给人一阵迫人的压力。此人也正是从小就照顾沙杨的沙小壮。

“诶,小壮你这样就不对了,你我都早已炼筋成功,怎么能和这些还未修炼的小孩子比,这不是以大欺小吗?这一场赌约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这时,黑脸的一方突然同样也站出来一个与那个比较瘦小的小孩面容有些相似的十二三岁的少年,对着沙小壮淡淡的说道。

沙小壮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说什么。这个少年名叫沙云,是二长老沙青的孙子,而且武学天赋并不逊于他,更重要的是他如今还不占理,所以这个头无法强出。

“小胖子,我知道你诡计多端,不过今天你除非丢你们‘三小害虫’的脸,否则就必须得赌下去,你说少人,那就去找跟我们同龄的人,不过小壮哥都已经炼筋成功,不可能再参加了。”

黑脸小子看见情况有异,而且明显对小胖子的奸诈知之甚深,看到他那有些诡异的笑容,为了以防万一,立马就开口堵住了小胖子的借口。

部落里的小孩子对这个“三小害”都知之甚深,知道他们时常虽“为非作歹”,但却最重视“名声”。眼下这一句话果然打中了小胖子的死穴,让他脸上一贯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

“妈的,又是黑脸,这小子看样子是打定注意和我们‘三小害’做对了,等今天这事一过,一定得找杨老大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们‘一大、三小、四祸害’是好惹的吗!”

小胖子心里一发狠,就决定了跟他们拼了,毕竟若是以后给他们这个声明卓著的团队戴上“遇事认怂”“不讲信义”之类的帽子,那就真正的丢人丢到家了。

“胖哥,二蛋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跟他们拼了?”一个眼神有些稍显怯意,身材也比较瘦小的黑发少年凑到了小胖子和另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少年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沙,你怎么还是这么胆小,真不知道当初杨老大怎么会让你加入我们?做事要大气,眼前这种情况,我们能认输吗?输了可是要‘光屁股游街’的,我们‘三小害’丢的起这脸吗?”

小胖和二蛋还没说话,旁边另一个样貌平凡,但却眼神有些暴烈的少年却突然插话道。

“海子说得有理,我们不能认输,但,更不能认怂,输了大不了就是‘光屁股游街’,可是认怂了就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二蛋看了看旁边的小海和小沙,踌躇了一下还是定定的说道,不过他踌躇的并非该不该拼,而是该怎样处理这两人的关系。

小海胆子一向很大,于是对小沙向来怯弱的表现很是不满。但是二蛋本身也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人,所以他也只有刻意的忽略掉。

小胖子明显也清楚这一点,于是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小海,然后对着小沙安慰的笑了笑,就继续道:

“杨老大曾经跟我说了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

“对了,叫作---‘输人不输阵,是爷们就应该挺起!’你们现在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小胖子想到了杨老大的经典语录,一时间竟然热血澎湃了起来,这句话放在这个情景是多么的应景啊,小胖子心里一阵赞叹。

“当然明白,这不就是说输人又输阵的不是爷们,挺不起来嘛!”沙小海的声音一下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让周围的人先是一阵莫名其妙,然后那些稍大的青年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而此时只有一个人正捂着脸,埋着头,坐在地上。此人正是小胖子口中的杨老大---沙杨。

“吾真是羞于见人啊···小胖子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沙杨离小胖子他们其实并不远,所以他们虽然交谈的声音很低,但也逃不过沙杨那洗髓之后变得灵敏至极的耳朵啊。所以当他听见小海和小沙之间的别扭还在想办法解决的时候,接下来就听见了小胖振振有词说出的那句所谓的自己的“经典语录”。于是,当场,沙杨就捂住了脸,埋下了头,脸上一阵火烧。

这句话其实也是沙杨说的。在他被发现捣蛋之事之后,他却并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是想起了前世看的古惑仔啊,三国演义之类的战斗热血的场景,当时看得也是热血沸腾啊,于是就纠结了被他一阵热血宣言带坏的几个同伙,在部落里大肆作案,从此,“小祸害”就变成了被人广为“传颂”的“一大、三小、四祸害。”

“一大”当然就是帮会创始人沙杨了,而“三小祸害”也自然就是那几个正窃窃私语的家伙了,当然了,二蛋平时老实,这一次也只是友情出手。至于沙杨为什么觉得脸上发烧,那是因为这句经典台词可从来都是内部宣言,现在搞得尽人皆知,如果再被传到老妈的耳朵里那就是真的见不了人了。

沙杨还在埋着头,此时场上的情形却又出现了变化。

“小胖子,你们难道以为拖延时间就有用了吗?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光着屁股游街那是肯定的了!”

黑脸这个时候不准备让对方再拖延下去,否则保不准这个死胖子会再出什么损招,于是出言讥讽道。

“什么东西,你还以为今天你赢定了吗?这一场小爷我来。”小海的脾气最为火爆,黑脸的话刚一出,他就忍不了了,于是马上走出来接住了对方的挑战。

听到小海的声音,再看看场上的情形,沙杨知道自己必须得站出来了。

就在黑脸小子大喜,准备回话的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却突然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声音并不大,然而却镇住了全场。

“黑脸,瘦猴,你们今天这是要趁我不在,想找回场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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