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雪,总是来得比较厚重。大雪过后,你会看见一个白色的世界。如果说你不相信魔法,那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会让人惊叹不止了。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穿着橘黄色的工作服,拿着铁锹,呵着哈气,弯腰铲着雪。这时的天,微微亮。有人说环卫工人就像清道夫,清理着整个城市里的垃圾,也有人说是城市美容师,扮靓了城市。但是,每一个城市和街道,更像是个孩子,被这些叔叔阿姨悉心照顾着。当气温到零下时,路面上会有一层薄薄的冰。厚厚的雪地,被车辆和人碾压过后,会愈发结实,也就变得愈发的滑。这种天气走路时要格外小心的。北方人普遍比较懒散,尤其是这个起床和洗澡都需要勇气的季节——冬天。起早,对于很多人来说,早扔到脑后。东方月却偏偏例外了,天还没亮,就溜出宿舍,进了山林。M市大学,是被北方一所知名综合性大学。东方月是一名大三在校女生。大家普遍认为她是个很怪的人,说来也是,又有谁大雪天过后就起早上山的,况且还是个女孩。一般学生不了解她,都敬而远之,其实她和宿舍姐妹都相处的蛮好的。每天去林子里,除了打坐就是打太极拳,这是东方月每天的必备功课。这和她的家乡有着必然的联系,因为东方月出自武术之乡C市。保守估计,十个人里就有一个练家子。街头巷尾,公共场所从早到晚,无论是年近花甲的老翁,或是几岁的孩童,都会耍几下刀枪剑棍。一套杨氏85式下来,东方月已是额头满汗,但是身体血液循环的开,也就刚加的舒服了。山里的雪景是极美的,弥漫的雾气将山掩起来,只留下高矮不一的白色山尖。连绵的山脉,没有了平时的巍峨,有的只是满满的慈祥和安宁,这不由得使人想起另一个地方,西藏。山林的树枝,裹满了雪,没有了叶子,却有了银色的枝桠。满眼的景色让东方月留恋,可是她该回去了。虽然大三的课程已经不算多,但是不能本末倒置了。于是,她顺着盘山道往学校方向走。脚底下时不时传来咯咯咯咯的雪声,伴着这节奏,东方月走得更加轻快起来。咦,前方黑色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狗熊出来找食物了?东方月不禁疑惑起来,可是这是近郊啊,怎么回事。她小心翼翼地凑到近处,隐约看出是个人形。不好,有人摔倒了,心里惊呼一声,跑上前去。到了跟前,东方月才看出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老人很清瘦,面色苍白,白胡须掩盖下的嘴唇有点轻微发紫,看来是冻了一会了。东方月上前探探老人的鼻息,甚是微弱。不经意间东方月瞥见老人的手在抽搐,她脑袋里迅速反应出“中风”这个词,以及一系列相关的急救措施。首先,中风病人不宜搬动。因为中风病人脑部的微血管会慢慢破裂,移动会加速破裂。然后就是,放血。如果条件允许,可以用注射器活着绣花针,没有固定穴道,刺进距离手指甲一厘米处,不出血的话要挤出来。十个指头都出血后病人就会渐渐苏醒。如果嘴歪的话,就按摩耳朵,红了之后就刺耳垂,直至出血,几分钟后就会恢复原样。等病人苏醒没有异样后,才能送医院。可是,让东方月着急的是去哪里弄针。对了,有松树,松针是无毒的,可以代替绣花针。于是,东方月稳定好老人的姿势,防止老人滚落,就跑到小的松树边去拽松针。不小心也被扎到手了,此时东方月也顾不上这个了。迅速回到老人身边,她小心翼翼得抬起老人消瘦而且冰凉的手,找准位置就扎了下去。但是,却不见血珠滚出来,天太冷了。算了,豁出去了。只见东方月把老人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帮老人把血吮吸出来。此时也顾不上血是腥咸的了,人命第一。就这样,她把老人的一个一个地刺破,吮吸出血,吐出来。洁白的雪地上,点滴的血迹像极了梅花的红。抢救工作做完了,东方月等待着老人的苏醒。此时此刻,她把老人拥在怀中,给予老人更多的热量去维持身体的温度。快点醒来吧,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时的东方月,听着自己的心跳,她知道自己是紧张的。周围却莫名的安静,远处树上落雪的沙沙声都听得到。时间就像抽离的空气,无比的漫长。就那么几分钟,东方月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突然,她感觉到怀里的老人轻微的动弹了两下。老人缓缓地睁开眼,望着眼前这陌生的姑娘。他醒了。“老大爷,您中风发作了是吗?现在哪里不舒服吗?”东方月关切地问,紧蹙的眉心,也稍稍地舒展开了。“我,我没事了,”老人艰难的说着,看见地上的血,以及自己麻木的手指,不禁心里满是感激:“姑娘,是你救的我啊!”老人不是询问,而是意味深长的感慨。东方月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忙说:“大爷,您没事就行,您要是感觉良好,我尽快送您去医院,并且帮您联系家人,这样是不安全的,得去医院做下检查。”“嗯,行。”老人应允着,挣扎着站起来。东方月连忙搀扶起老人,问道:“送您去哪个医院?”老人想了一下说:“去市医院就行,我是那的老客户了!”两人不禁都笑了,为了老人的幽默,也为了与死神搏斗过后的轻松。打车到医院有段距离,在出租车上俩人闲唠起来。言谈中东方月得知,老人老伴去世早,自己一个人单过,有个儿子常年在外赚钱。东方月暗自惊叹,幸好老人碰到她,要不然真的性命堪忧了。“那您怎么没雇个保姆呢,万一您自己在家有点什么事呢?”东方月不由的问起。“哼,现在的人有几个是出自真心的照顾人,还不是为了那点钱。”老爷子有点气愤的说。看来,以前的阿姨没少惹老爷子不满意啊。“嗯,这倒也是。不过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很正常的嘛!您别和她们一般见识了。”这老爷子脾气可够大的,东方月感慨,自己就够怪的了,又碰上这么个怪老头。怕再惹他不乐意,东方月便看起外面的风景,美丽的雪城。不知不觉出租车到了医院,还不到七点,幸好有值班医生。挂号的时候东方月才知道老爷子姓名——贺兰文卓,好特别的名字喔。后来得知,贺兰姓氏是出自鲜卑族,就是古代武侠史中的契丹族,所谓的辽人,贺氏也是由此转变来的。挂的是神经内科,做了系统的检查。接诊的是个年轻的男医生,高高瘦瘦的,把白大褂穿的分外有型,东方月不自主的多打量了一下。“目前没什么大问题,这是帕金森综合症的初期表现,回去要坚持吃药和治疗。以后出行尽量有人陪伴,格外小心。”医生叮嘱道。“不是中风吗?”东方月问道。“虽然和中风相似,但是不是。而且帕金森病会导致身体抵抗力降低,注意伤口别感染,建议打破伤风针。”“嗯...好的。”东方月弱弱的答道。送佛送到西,东方月决定把老人送回家。贺兰老先生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小院里。院子两边种的都是花草,现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院子中央的小道和台阶上的长椅是清理过的。屋子里都是一些木制的家具,干净而整洁,还有供奉神灵的香案,透着浓郁的神秘古典气息。但是,屋子里却透着一股寂寥和悲凉。其实东方月心里还是蛮愧疚的,幸亏自己的鲁莽没有对老人造成伤害,否则,就罪过大了。贺兰老先生貌似看出了东方月的忧虑,安慰说:“丫头,别自责,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查出患有帕金森病,半年多了,一直在坚持吃药和治疗,上山锻炼也是为了减缓肌肉强直。”“那您儿子知道吗?”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不告诉家人呢,东方月心里说。“他还有两个多月就回来了,暂时先不告诉他。”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好吧,以后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赶来的。”东方月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哈哈,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麻烦就行!”贺兰老先生开怀地笑了。“呀,时间来不及了,”东方月抬起左手看看表,快到上课时间了,连忙说:“不好意思啊,老先生,我得赶回去上课了,有时间再来看您,您自己保重啊!”边说边起身要走。“好,孩子你去上课吧,我没事,别担心,去吧。”贺兰老先生慈祥地说。就这样,贺兰老先生目送着东方月的离开,看着她的背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场景就这样定格,老人静立在满是皑皑白雪的院子里,望着,一个女孩匆匆离去的画面。而东方月不知道,她的人生将受这个老人的影响,而驶向另一条轨道。是福是祸,谁有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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