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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拜师学艺

白衣男子陆危楼携心心离去后,不过片刻,曲云便带着晴儿与众七秀坊弟子,来到了小渔村。

当一片废墟的渔村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曲云等人,顿时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整座渔村,此时早只剩一片被大火熏黑的残垣断壁,满地的瓦砾之中,惨不忍睹的尸体,随处可见。残破的墙壁上,满地的杂物中,已然变作暗红色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呜……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一名生着一张娃娃脸的七秀弟子,双眸含泪,望着眼前的惨相,喃喃道。

另一名七秀弟子愣了半晌,忽然,略带几分疯狂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冲向废墟中的一具看上去尚算完整的尸体,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在那尸体颈部抚了抚,微微怔了怔,紧接着,便奔向了下一具尸体,继续着先前的动作!

其余七秀弟子见状,纷纷跳下马来,一起翻动着废墟,寻找其中的尸体,做着和先前那名七秀弟子相同的动作!

“死了……死了……都死了……”不止一名七秀弟子,如此喃喃自语着,继续验看每一具尸体,试图找出一个仍活着的幸存者。在屡屡失败后,甚至,就连那些残缺不全,明显已然死透了的,都不愿放过了……

曲云也禁不住,将晴儿安放在马背上,掠如废墟,翻开了几具尸体之后,忽然醒悟过来!

“这些尸体,以及这里的情形,看上去,似乎,这里出事已然是一两日之前的事情了,即便当时有人受伤未死,但经过这许多时候恐怕也撑不住了。当务之急,恐怕不是验看这些尸体……”

相到这里,曲云站直了身子,提气高声道:“七秀弟子听令!”

但,曲云的高声呼唤,却应声者无几,多数七秀弟子仍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眸子,在废墟中穿梭着……

“七秀弟子听令!”曲云提高了声音,再次高声道。

“得令!”一名附近的七秀弟子,在听到曲云的呼唤后,不禁打了个激灵,眸子中的血红,微微褪色了些,赶忙应声道,随即便奔向曲云,在她身旁站定。

“得令!”另一名七秀弟子,也奔了过来。

“七秀弟子听令!七秀弟子听令!”曲云面沉似水,一声接一声地呼唤着。

随着曲云一声声地呼唤,终于,一个接一个的七秀弟子,俱都回过神来,纷纷回到曲云身边。当最后一名七秀弟子,红着眼睛回到队伍中时,曲云扫视了一下众七秀弟子,轻道:“璇玑何在?”

曲云话声未落,在曲云第一次呼叫之时,便已然回到曲云身边的那名看上去较为沉稳的女子,便应声道:“璇玑在。”

曲云轻道:“璇玑,你带几名姐妹一起,巡视一下周边,看看有无可疑人,同时注意观察,四周可有人活动的痕迹。”

璇玑道:“璇玑领命!”随即,璇玑便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带着她们转身离去。

待璇玑离去后,曲云又唤道:“鱼墨何在?”

随即,那名娃娃脸的女子,排众而出道:“鱼墨在!”

曲云轻道:“鱼墨,你带其余姐妹,在村中收敛遇难村民尸体,同时检视是否存在幸存者。”

鱼墨道:“鱼墨领命!”随后,鱼墨便带着其余的七秀弟子再次进入已是一片废墟的渔村。

在吩咐完毕之后,曲云便反身回到了马匹旁边,伸手将马上的晴儿抱了下来。随即,她便感到,晴儿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着。曲云不禁一怔,扳过晴儿的脸蛋一看,却见此时,晴儿早已是泪流满面,哭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曲云不禁轻叹一声,轻声唤道:“晴儿?晴儿?”

晴儿含糊地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望了望曲云,微微抽泣着用沙哑的声音轻道:“晴儿……晴儿要娘亲……娘亲……”

曲云不禁又是一声轻叹,柔声安慰道:“晴儿乖,娘亲……娘亲一会儿就来了,一会儿,你小月姐姐,心心妹妹,还有那位路大叔也都要来了,晴儿,乖乖地睡一觉,待到你睡醒了,一切……一切都会好了……”

一边说,曲云一边轻轻拍着晴儿的身子。不多时,晴儿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不过,曲云仍然紧紧抱着晴儿,轻轻摇晃,仿佛自己便是一具摇篮一般。

待见晴儿已然睡熟,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儿,也渐渐平静下来,曲云不禁喃喃道:“晴儿啊,曲云当同情你,还是羡慕你呢?”

原来,曲云乃是当年被公孙大娘收养的孤儿,从来不知自己生身父母到底是何人,是否还在人世。在七秀坊中着许多年,曲云已然是七秀十三钗之一,名满天下的昭秀。但,在曲云心中,生身父母仍然是她心中的一个结。

不多时,璇玑和鱼墨,便各自归来了。但,她们带回的消息却令曲云感到失望。璇玑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人迹,而鱼墨,也并未发现任何一个仍然活着的人。

“哎……”曲云不禁轻叹,望向怀中的晴儿轻道“若是待会儿晴儿醒了,该当如何跟她交待呢?”

鱼墨想了想,轻道:“曲师姐,这晴儿的父母亲人,想必也已然全数遇难了,况且,师姐不是也有心收她为徒么?不妨,便将这晴儿带回秀坊……”

鱼墨尚未说完,璇玑便打断道:“鱼墨师妹,不可。咱们七秀坊收徒,向来以自愿为上,如何能强行将人带走呢?”

鱼墨扁扁嘴,正要说什么,但,她无意中目光扫过曲云怀中的晴儿时,忽然心中微微一惊,忙道:“曲师姐,快看,这晴儿的面色似乎不大对!”

曲云不由一怔,赶忙低头看去,只见,晴儿的小脸儿,呈现一种不大正常的潮红!曲云一惊,赶忙用自己的脸,轻轻贴上了晴儿的小脸蛋儿,顿时,曲云不禁惊呼道:“啊!怎么会这么烫!”

璇玑与鱼墨闻言,赶忙围拢上去。但若说到医术,七秀坊中除了副门主萧白胭,便是曲云最好,她们也未敢轻举妄动。

曲云赶忙寻了一块石块,坐在石块上,将晴儿仰面置于自己膝盖之上,一番望闻问切后,皱眉道:“不好,晴儿的身子,在这一番折腾之后,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况且,她还只是个孩子,根本支撑不得这般心绪的大起大落!若是稍有不慎……”

说到这里,曲云不禁又皱了皱眉,道:“璇玑,鱼墨,速速集合所有姐妹,咱们须得尽快到即墨县城去!咱们身边没带什么药,须得赶紧为晴儿配药!”

说着,她抱起晴儿,快步朝着马匹奔去!

就在曲云带着七秀众弟子离开后不久,一位衣衫褴褛,但气宇轩昂之人,抱着一个小姑娘,从西北而来。

这小姑娘与晴儿相比,倒是精神多了,在那打扮如乞丐的男人怀中不断踢打着,甚至,还不时用牙齿撕咬着,一副凶神恶煞,而那男子却是一脸嬉笑,对她的敌意全然不在意。

“小丫头,安静些,方知先前,我郭岩可是差点被你砸死,况且若不是我给你当了次肉垫,你这小丫头就是有八条命,恐怕都不够死的!”这自称郭岩的男子轻笑道,一边说,他还一边从腰间取下一个式样别致的酒囊,用牙将酒囊的塞子拔开,向自己口中灌了口,继续笑道:“那山崖虽不甚高,若是费些力气,我郭岩也能单凭轻功纵身而上,但若是换做你这小丫头,绝对是十死无生的!”

细细看来,这郭岩怀中的小丫头,居然正是小月!

小月闻言,不禁更加恼怒,更加剧烈地在郭岩怀中厮打,口中还含糊不清道:“谁……谁要你救了!你这坏人!”

郭岩又喝了一口酒,哈哈笑道:“你这小丫头,说话果真好没道理呀!我救了你一条小命儿,却被你斥为坏人,那杀人放火之人反倒是好……呃……”

说到这里,郭岩终于注意到了已然是一片废墟的小渔村,他不禁怔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许久,郭岩才回过神来,望望怀中,已然安静下来的小月,喃喃地,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向小月询问道:“呃……丫头……这便是……便是你家么……”

小月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道:“这村子便是我家,可是……我爹……我娘……都没了……”

说着,小月的泪水,终于成串地落下……

郭岩默然,收起手中的酒囊,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轻轻抹去小月脸上的泪花,柔声道:“那……你可还有亲人?”

小月轻道:“还有……还有两个妹妹……但……晴儿……晴儿她被坏人抓走了……心心……心心……我也……我也不知道……”

沉默许久,郭岩轻道:“不如这样,丫头,你跟我一起回君山岛吧,若是你仍是不愿做我姓郭的女儿,不妨便做我大弟子。正巧我郭岩还没有弟子,你拜我为师,便是我的大弟子了。我郭岩这一身功夫虽算不上天下无敌,至少,那剑圣我便打不过。但,若是你能全然学去了,这天下,能打得过你的人,怕是也没多少了。日后,一旦你学有所成,我便放你回来,找你妹妹,为你爹娘报仇,可好?”

小月怔了怔,忽然挣扎下地,对着郭岩便是一拜:“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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