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潇便唤了杏儿过来。
在路上,潇便将方才的事情说给杏儿听,以防杏儿等会儿惹公子生气。
潇这么做还是很有道理的,虽说公子平时待人淡漠,但是一涉及到小姐的时候,就变得阴晴不定了。
“公子,你找我?”杏儿从一进来便低着脑袋,公子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欧阳辰看了杏儿一眼道:“把你发现桑儿不见的前因后果说给我听。”
杏儿见欧阳辰并没有骂她的意思,大大松了口道:“晚膳后,小姐说要沐浴,我便为小姐准备好沐浴用的东西,而后便退了出来,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我见小姐这么久没有唤我进去收拾东西,害怕小姐泡晕在浴桶里,所以就进去看看。”
杏儿停顿了一下,余光瞄向了欧阳辰,见欧阳辰没有什么异样,才接着道:“没想到,我一推门进去便没有见到小姐,我以为小姐出去了,便打算出去找,恰巧碰到来找小姐的潇,才知道小姐不见了,客栈,街上都找过,并没有小姐的踪影,我们又回到房间里才发现房间里水迹混乱,窗口还有脚印,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说清楚!”欧阳辰语气里生硬,眼里的冷意更甚,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人劫走,实在是胆大包天,有胆做这样的事情,最好是有胆量能够承受住他的怒气。
这样的语气让杏儿不禁抖了抖,所幸她也能够了解欧阳辰此时的心情,这怒气并不是冲着她来的,公子会这么生气的缘故是因为小姐,否则,公子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冷冷清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么一想,杏儿的加快语速道:“我们在浴桶边上发现了小姐的玉佩,所以我们猜测小姐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说完,将拽在手中的玉佩递给欧阳辰。
欧阳辰接过玉佩,修长的手指抚过玉佩上的纹络:“是桑儿的没错,潇,你通知暗、影以及魑魅兄妹俩去打探消息,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桑儿的下落。”
“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办,属下先行告退。”说着便迅速地退下了。
“你也下去吧!”欧阳辰朝着杏儿摆了摆手,便转身行至窗前,眼神飘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杏儿知道欧阳辰这时候想必十分心烦,便默不作声地退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窗前的身影动了动,突然朝着林陌桑的房间走去。
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不一定?桑儿,你等着我,为师很快便会救你出来的。
刚走进房间,欧阳辰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欧阳辰一时半会儿自己也说不清楚。
凌乱的水迹,一排直至窗前甚至在窗台上留下的脚印,一桶早已凉透的水,以及杏儿递上来的玉佩,除此之外,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
而这些东西看样子是原封不动的,想来是杏儿和潇两人忙着寻找桑儿的下落而来不及唤人过来收拾吧。
可是心里的那丝奇怪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呢?在欧阳辰的心里硌得慌,仿佛有什么东西遗漏了一般。
想了一会儿,欧阳辰并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心情有些烦躁的捏碎了桌上的杯子,桑儿,你到底在哪?自从你离谷以来的日子里我们一直聚少离多,甚至误会重重,还没来得急换得你的谅解。
桑儿,不知你现在是有些害怕,有些彷徨,有些无助。
还是在你的心里还怨恨着师父,甚至庆幸着此时的遭遇。
庆幸!
原本陷入沉思的欧阳辰陡然清醒,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那天林陌桑的话:“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讽刺中带着决然的语气让他至今想起来心依旧钝痛不已,她怎能用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妄想结束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道桑儿是自己离开的!欧阳辰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欧阳辰又观察了屋子里的东西,浴桶,已经干了的水迹,脚印。他终于知道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屋子里水迹凌乱,脚印却只有一双,而且还是颇为整齐的脚印。如果桑儿是被劫走而地上的水迹如此混乱,那么桑儿一定有拼命挣扎。那么脚印不该只有一双,也不该如此整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桑儿是自己溜走的!
思及此,欧阳辰心里的怒意便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上,桌子一下子在他的手里变成了粉末,闻声赶来的潇和杏儿见到脸色铁青的欧阳辰有些不解。
公子怎么了?刚才虽然生气,却也不似现在这般骇人,在他们没在的这一会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潇动了动嘴唇,在接到欧阳辰冒火的眼神之后,终于没说什么。
“加派人手,将桑儿抓回来!”欧阳辰咬牙切齿的对着潇下命令。
很好,桑儿,看来我说的话你是没有放在心上,你成功的惹怒了我!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别想将你带走,就算是你自己。
欧阳辰的话让潇和杏儿惊讶不已,小姐不是被掳走的么?为什么公子要抓的却是小姐呢?不过他们现在可不敢问。
欧阳辰的怒火弥漫了整个房间,甚至有向外扩展的趋势。
“给我往木雀国的方向追!”欧阳辰再次开口道。
“是”。潇虽不知欧阳辰意欲何为,却还是下意识的服从了。
“桑儿,你最好是能永远逃下去,否则就别怪我将你锁在身边。”欧阳辰的语气像是要吃了林陌桑似的。
逃!潇和杏儿两人抓住了关键词,看着甚怒的欧阳辰,两人不禁有些担心林陌桑的以后了。
小姐竟然真的离开了,连她都没有告诉,杏儿不禁有些黯然。不过她却能理解小姐的做法,毕竟带着她离开根本就不可能,小姐现在在哪呢?
而潇这下子也是丝毫不敢怠慢了,这是小姐第二次不辞而别,也难怪公子会这么生气。小姐千不该万不该想着和公子撇清关系。
他能看出公子已经深陷其中,又怎么容忍她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