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找了一个替死鬼,尹天夕也相信了,把那个小丫鬟给赶出去吗?”正是因为如此,她以为小鱼的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本来我也以为是这样,直到今天我才晓得,尹天夕根本就是在耍我们。她明明就晓得昨天的那个小丫鬟不是帮你的人,却故意把那个小丫鬟送出了简府,为的就是让我们松懈下来。”
小鱼这下子真觉得棘手了,四娘一点脑子都没有,而尹天夕实在是厉害。一直都是她们在算计着尹天夕,回过头来愕然发现,她们竟然跳进了尹天夕设下的圈套,难怪主子在皇宫的时候,都没有弄死尹天夕。
“昨天把那个小丫鬟送走,知道我们今天最没戒心,就让阿晴演了那么一出,为的就是想让你把我给引出来!”想想,小鱼都后怕。
要不是主子就是那么安排,另挑了传信之人,今天她就真被尹天夕给揪了出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四娘也被吓到了,她一直觉得,不管尹天夕再厉害,也就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再怎么聪明,也只算是能力有限。
真想不到,主子没把尹天夕算进进去,尹天夕倒是先把她们这些安插在简家的人,一个个都给揪了出来。
“还怎么办!”小鱼瞪了四娘一眼,真是给她添乱,“我最近是没法儿帮你了,你快点离开,近些天,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你都不能再来找我了。”
因为主子的安排,尹天夕还不晓得她才是那个四娘身边的人。所以说,她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了,所以说,四娘的事情,最近她是没法儿管了。
要不然的话,她真得把自己给搭进去,把主子的一片心意都给浪费了。
“噢。”四娘有些傻愣傻愣地点了点头,赶忙从小鱼的房里出来。出了小鱼的房门后,四娘特地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看到没人,才赶快离开这地儿。
“少奶奶,奴才回来了!”阿晴送完信兴奋地回到了尹天夕的房里,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尹天夕。
尹天夕颇为复杂地看着阿晴,她真是看不懂阿晴这个孩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阿晴,在送信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有啊,有一个小偷儿,以为奴才的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把信给偷了。好在奴才一直晓得市井之中,此事比较多,所以早早地把信放在了袖子里。”
阿晴指了指自己的袖子,“少奶奶请放心,信被安全地送到了。”
“阿晴,日后我和相公能相信你吗?”尹天夕不问别人,就问阿晴,眼睛定定地看着阿晴。
本来阿晴想很确定地告诉尹天夕,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只不过在看到尹天夕黑亮得如同夜空中星星一般的眸子时,到了嘴边儿上的话改了口,“奴才只晓得,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相信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和相公以后都不能相信你?”尹天夕看着阿晴,觉得阿晴的性子真是怪到不能再怪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啊。
“阿晴是觉得,少奶奶和少爷有什么事情吩咐的,可以让奴才们去做。至于信任,奴才还是觉得,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除是自己。”阿晴觉得自己能说出这话,算是很不错了。
“我明白了。”尹天夕叹了一口气,阿晴这孩子性子挺犟的,阿晴的那些话不就是告诉她,他是信不过的。小事儿可以做做,至于大事儿,她和简源杰得想清楚。
就算这次,阿晴没有出卖她跟简源杰,可下一次的事情,谁都不能保证。
阿晴能说出这话儿,算是很有良心了,那该就是一个好孩子。可真正的好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跟她说这番话呢。
“辛苦了一天,你下去吧。”尹天夕把阿晴挥退下去,阿晴这孩子实在是让她头痛。四娘他们偷龙转凤,阿晴就给他们反来一招暗度陈仓,不得不说一句,才十岁的阿晴,很是聪明。
“是,少奶奶。”阿晴退了下去,他做事情都是有原则的,少奶奶一直以来都对他不错,所以他不会对少奶奶说谎。
“少奶奶,这阿晴你看怎么办?”宁香走到了尹天夕的身边,帮尹天夕捏捏背,尹天夕背上的淤还没有完全化开,适当的按摩是需要的。
尹天夕就算坐得很辛苦,也不会一直躺着不动,怕老躺着,万一背上的皮肤不透气,很容易烂的。
“别提阿晴了,这孩子让我头疼。”尹天夕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阿晴这孩子的性子太别扭了。明明就心里藏着一些事情,怕进简府的原因也不简单。
既然想来简家做些坏事儿,就该悄悄的,偏又对她坦然地很,明确地告诉她,她是不可能完全相信阿晴。果然阿晴才是一个十岁的娃啊,性子很是矛盾。
一面聪明得很,另一面太过天真。她不知道阿晴进府的原因是什么,但不能相信他这种话,自是说不得的。
“小姐,那这信?”宁香迟疑地看着尹天夕,不晓得拿手里的这封信该怎么办了。
“烧了吧。”这封信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没有任何作用。不但如此,这封信对尹天夕来说,就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恨不得马上丢开。
“是,少奶奶。”宁香听尹天夕的话,把那封没有开封过,没有任何人看过,更没有半点内容的一张白纸给烧了。
“小娘子,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简源杰精神奕奕地回到了简家,脸面欣喜,因为他已经跟好友说好了,好友会尽快在四娘和那个小鱼的身边安插好眼线。
“差不多吧。”尹天夕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自从嫁进简家之后,她的脑力活动多了好多,估计脑细胞都死掉了不少。
“那么阿晴呢?”简源杰真正关心的是阿晴那个小鬼,到底能不能收为己用,作为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