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回到凌霜峰时,精英弟子级的试炼擂台赛已然开始。
让吴忧意外的是,师傅季通玄正坐在监试席上,而赵子敬居然不在,坐于次席上的是大长老柳苍柏。
更让吴忧觉得奇怪的是,周围弟子看到他出现,大多人望向他的眼神中居然带有一种仇恨和排斥,也有少数人似是对他十分畏惧在他路过身边时纷纷退避三舍。
“难道赵子敬昨天在我走后给他们灌了迷魂汤,大家开始对我同仇敌忾了?”心中这般想着,吴忧深觉不痛快,暗叹赵子敬果然好手段,竟然把他推到了整座凌霜峰的对立面。
“吴监试好。”就在吴忧沉思着在弟子群中穿梭间,一位站在台下观摩的弟子笑着对他打了声招呼。
突兀的招呼如春风拂面,让吴忧倍感吃惊之余也是心头稍安。
认得向他打招呼的是昨天刚晋升为精英弟子的沈南风,吴忧笑着点头致意道:“沈师兄好。”
尽管他是尊老亲传弟子,辈分极高,但沈南风早他入门数年,看他和善,吴忧也不介意称呼他一声师兄。
沈南风被吴忧称为师兄颇感受宠若惊,有些尴尬地笑道:“师兄这称呼万万担不得,但我年龄的确长于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沈兄,我就知足了。”
“那就依了沈兄。”沈师兄也好,沈兄也好,吴忧根本不在乎称呼沈南风为什么,毕竟就算他不是监试,尊老亲传弟子的身份也让他高过在场所有弟子。
只有地位低的惶恐该怎么称呼地位高,没有地位高的担心要怎么称呼地位低的。
眼看在场这么多弟子只有他有意对自己表示出亲近,吴忧也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心中多少对他有了些好印象。
监试台上有季通玄在,他也没有必要再上去,吴忧干脆在沈南风身边停下,问道:“试炼进行得怎么样了?”
沈南风看吴忧停了脚步和自己并肩站立,心中欣喜万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回道:“炼体组的比武快要结束了。”
精英弟子的试炼分为炼体组和练气组两组,炼体组前三会得到不同的门派贡献度,可以用来在各峰的后勤长老处换取各种资源,而练气组前三自然就升格为核心弟子。
精英弟子中炼体境和练气境各占一半左右,既然炼体组的擂台赛都要结束了,那看来自己离开的时间有些长了,吴忧心中略微不安等会该怎么和师傅解释。
“沈兄昨天晋升为精英弟子应是也有机会参加擂台赛吧,我看沈兄实力不错,不知战绩如何?”和普通弟子级的擂台赛一样,精英弟子级的擂台赛也是随机对手比试五场。沈南风昨日五战全胜,不在赵险之下,吴忧觉得在精英弟子炼体组中他怎么也有着中游的实力。
“勉强,四胜一负,无缘前三。”虽然没能进入前三,但沈南风心中倒也没怎么失落。以新晋精英弟子身份取得四胜一负的战绩,足以自傲。
“吴监试若是参赛的话,炼体组第一必然是囊中之物,说不定还能和练气组的师兄们较量一番。”莫名想起昨天吴忧一剑击杀赵险的场景,沈南风不无吹捧地补了一句。
“嘘。”压抑的几声嘘声顿起,听得吴忧眉头一皱。
“马屁拍的真遛。”
“就是,无耻至极。”
“真是只苍蝇,见了粪就叮。”
嘘声之后,几个鄙夷不满之声接连响起,即便被压制得极为低微,但还是落入了吴忧和沈南风耳中。
“一群不知死活没有眼力的瞎子,你们现在嚣张,等会一个个哭都来不及。尽情鄙视,看谁能笑到最后。”沈南风被一嘘加鄙视,心中有些恼怒,却也没有做过多反应,只是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在他眼中,全场那么多弟子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吴忧。有吴忧在,核心弟子也入不了眼。
那些发出嘘声的弟子要么是没见过昨天吴忧的强势表现,要么就是还沉浸在吴忧把赵子敬逼走的愤怒中,可现实是吴忧还在,赵子敬已经走了,连赵子敬都惹不起的人物他们还敢说三道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吴忧没有去关注身后污言秽语的人,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受了赵子敬蛊惑,他要是出手教训那就着了赵子敬的道,势必会引发诸多弟子和他为难的局面
他不愿顺了赵子敬的心意,也不想真成为整座凌霜峰弟子的敌人。
“赵子敬赵门主怎么不在?”想起赵子敬,吴忧把目光眺望向监试高台,望着坐在次席上的柳苍柏,心中颇为疑惑。
在他看来,次席之尊,就算赵子敬不在,也不是柳苍柏能坐的。可柳苍柏偏偏坐着,看样子还坐得很开心,这不符常理。
“啊?”沈南风闻言惊愕一愣,转头看了看吴忧的表情不像是在用这问话警告身后发话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赵子敬已经不是门主了,他和付青雉、赵危昨夜离了门派,如今的门主是大长老,吴兄弟你难道不知道?”
“嗯!”吴忧闻言眉头一挑,惊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怎么敢骗你,是段尊老亲口说的,凌霜峰所有弟子都听见了。”看吴忧的样子是真不知情,沈南风心中唏嘘不已,感叹赵子敬一门主居然沦落到背着人落荒而逃的地步,吴忧之威,真是难以想象。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我还以为这老狐狸挖了很多坑都着我去跳,却没想到卷铺盖跑路了。”微微一愕,吴忧转瞬开怀大笑,赵子敬的走,他真是万万都想不到,但对现在的他而言,可是天大好事一件。
赵子敬要是在凌霜峰,止不住还有多少是非要缠上他,估计很长时间他都会不得安宁,这一点可是让吴忧烦恼万分。
眼下赵子敬走了,麻烦自然暂时也跟着走了,他也就有了喘息和清净的机会,这让他心花怒放。
“怪不得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善,师尊都被我逼走了,不把我当仇人那才是怪事。好,好,好,今天就任你们这些蚂蚱蹦跶,真是解气啊。”心中这么一想,吴忧神清气爽,更是没了和那些不识抬举的弟子计较的意思。
弟子们的敌视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事,而赵子敬能够离开,定然是尊老会默许,那就意味着那些老怪物认同了他,要不然赵子敬铁定不会走。
“今后虚合门还有谁敢对我不利?”心头的担忧成云烟,吴忧的气色立即拔高了数分,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威严。
“付青雉既然跟着赵子敬离开了,又怎会找到我?”正高兴着,吴忧猛然想起早上付青雉出现在了他击杀王仲和何奇伟的地方,顿时背生冷汗,暗暗庆幸幸好他重伤的时候,赵子敬和赵危没有出现,要不然他可要横尸荒野了。
“付青雉能找到我,赵子敬带着赵危离开会不会回宁河对我家人不利?”紧接着又想到赵子敬定然不会放下和他之间的仇恨,说不定会把仇恨转移到他家人身上,吴忧舒朗的眉头再度蹙起,心中不安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