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秋看着倒在地上的洛玉,只觉得心口一阵憋闷。
下午太阳发着火红色的光芒,将彩霞也映照的通红。
不知为何,空气和时间都像是凝固了一般,顺子手里拿着的剪刀还沾染着滴滴鲜血,粘稠的挂在刀锋上,像是黑红色的宝石。
门外偶尔传来几声蝉的叫声,使得房间内显得更是静谧。。。。。。。。。
“啊!!!!!!”一个路过的老妈子见到这番情景大声的叫了起来,夏夕秋缓缓的回头看向那个老妈子,眼里再没了神采。
许久,夏夕秋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漩涡,然后扭曲的交缠在了一起。
她慢慢的转身,想要离开,却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直至不见,于是夏夕秋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婆子的惊叫声还在耳边回想着,夏夕秋在心里冷笑一下,便闭上了双眼。
顺子呆滞般看着夏夕秋倒下的身体,然后依旧默不作声的低着头,那婆子尖亮的嗓门还在不停的喊叫着,引来了一干下人。
顺子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大吼一声道:“够了!闭嘴!”
那婆子听到顺子的怒吼声后,顿时瞪大了眼睛,脚下一软便直愣愣的坐在了地上,而两只手却还不安分的在地上胡乱的摆动着,像极了两条随风飘摆的麻团布料。
下人们赶过来时便看到了那婆子惊恐的看着顺子,一双眼里满是泪珠,但那泪珠只是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却并没有丝毫掉下来的迹象。
一干人抬眼望去,便又看到了正对着的屋子里外各躺了一人,胆小一点的丫鬟们,更是不住的颤抖着两腿,摇晃的搀扶着对方,生怕自己就这样躺倒下去。
不知是谁报了案,不一会儿差府的便赶了过来,那带头的捕头一听说是郡王府出了事,忙赶着过去处理,又派人向上一层层的报了上去,好让大理寺那头的人过来查案。
宣郡王这厢正享受着宴会,却见一侍卫匆匆的赶了过来,那侍卫伏在宣郡王的耳边小声低估了几句,却见宣郡王神色一变,拿着酒盏的手摇晃着,连带着杯中的酒水也被溅洒了出来。
宣郡王稳了稳心神,对着那侍卫说道:“你代我去禀报圣上可好?”
那侍卫点了点头说道:“听郡王差遣。”说罢,便移到了边角处,又找了个身边的小太监,让他帮忙把这消息通报给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
那小太监听到这事后忙疾步走到了首领太监身边,然后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那首领太监听罢,满是笑意的脸上顿时变得十分严肃,然后看向那小太监,表示询问,那小太监忙点了点头,意思这消息不会有假。
首领太监这才挥了挥手,让那小太监退下,然后自己走至皇上的身旁,小声说道:“皇上,奴才刚才听人来报,宣郡王府的少小姐洛玉,殁了。”
皇上本还饶有兴致的看着舞女们的表演,听到首领太监这样说,顿时没了兴致,于是便转过头来,说道:“郡王知道了吗?”
那太监说道:“该是知道了。”
皇上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告诉郡王,让他先回府去处理这事。”
那太监点了点头,说道:“奴才这就去。”正打算走时,皇上又问道:“来人可说郡王的表小姐是怎么就殁了?”
太监忙回答道:“听着说是让人在脖颈子那儿,刺了个口子。”
皇上听后,挑了挑眉,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传话儿吧。”
那太监应了一声,这才弓着身子慢慢的退了出去。
一旁的皇贵妃看到皇上皱着眉头,忙问道:“皇上您刚才还高兴着呢?怎的现在看着好似有些心烦呢。”
皇上看了看她,说道:“郡王府的洛玉被人刺了一刀,殁了。”
皇贵妃听后有些诧异,然后轻声问道:“是被挑中选秀的吗?”
皇上点了点头,皇贵妃想了想,说道:“皇上您是天之子,何必为了这些个俗事烦心,左不过是殁了个丫头,是她自己没那福分。”
皇上听罢,笑道:“也罢,这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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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郡王一家子听到首领太监传过来的口谕,便忙谢了圣恩,匆匆向郡王府邸赶了回去。
夏母听闻夏夕秋也出了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却也不能擅自离开,只得托付宋玉兰帮忙照看她。
宋玉兰看到夏母那急切的模样,便柔声安慰道:“媚儿,你便放心吧。”
夏母微微放心后,又看了看一旁早已呆滞了的凌沈燕,说道:“姐姐她,这可怎么办?”说罢,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宋玉兰的眼里也满是泪水,却也还是安慰着夏母说道:“人各有命,这是玉儿的劫难,也是你姐姐的劫难,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便是不要太难过,别再伤了你的身子。”
夏母听后点了点头,又走到凌沈燕的身旁,拉住她的手说道:“姐姐,你也是要放宽心啊。”
凌沈燕大概是由于悲伤过度,竟只是痴呆似的看着夏母,眼里更是没有半滴泪水。
夏母看到凌沈燕这样,越发的心疼,忙抱紧凌沈燕,哭着说道:“姐,你有什么苦,你说出来,可不能这样憋着呀,逝者以往,你要想开些才好啊。”
凌沈燕听后,依旧是一脸的呆滞,没有半分改变。宋玉兰看到这番景象,对着夏母叹了口气说道:“你姐姐怕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你便想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你自己也别太难过,夕儿就先交给我照顾。”
夏母眼含泪水的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放开了凌沈燕的手。
宋玉兰慌乱的抹了抹眼泪,才又扶着凌沈燕随宣郡王一道离开了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