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船身,带着腐朽味道的船板,周筝心生寒意,这年头做强盗做得这么穷,真是够苦逼的。
虽然满满的都是同情,但是对于周筝而言,同情也不能改变他们敌对的立场,毕竟海上的世界,一山不能容二虎,总得有一个王者才能成就成就一切。
“这个女人,给你们了。”宁傲天笑了笑,不怀好意的说着。
白衣书生闻言,脸色一黑,低下了头。
周筝眨巴着眼睛,笑了笑双眼发亮,看向众人:“大爷,爱娘可是万花楼之人,懂得东西可多了,如果可以,今晚请让小女子为各位献上一舞,之后嘛,就随大爷们喜欢罗。”
宁傲天似乎料想不到周筝如此爽快,一点都没有抵触的心里,众少年们欢呼着,真心觉得跟对了人,宁傲天的慷慨让他们快乐得不得了。
为了晚上的献舞,周筝要求了一个房间练习,在他们眼中周筝就像是折翼的小鸟,绝对飞不出他们的掌控,所以也就放心的给了周筝足够的自由。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周筝非常开心。
宽大的舞裤下,放满了炸药,她咬了咬牙把房间的窗户打开了起来,看着无边的海岸,拍打着古船的海水,心中有几分害怕,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掉下水还不打紧,问题是她不会游泳,炸药也会湿掉,那绝对是最糟糕的两件事。
厉若天被宁傲天给捉了去,周筝无从得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如今的她只能求神保佑厉若天别被人占了便宜,回来找她出气了。
强盗们为了晚上的献舞,全都躲进了船舱内,准备晚上的献舞台,一块块木板细细堆砌着,听着砰砰作响,果然不是干木工活的人。
周筝攀爬着,走下了船的边缘,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从舞裤中扯出了两根炸药,塞到了船缝中。
“你这是干什么?”忽然有人问道。
周筝身子一僵,回过头,那个白衣书生站立在眼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炸药。
周筝沉默了下来,这么快被人捉了个现成的,她确实不是做这些事的材料,尽管她能研究出炸药,尽管她想了一个又一个的办法,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完成。
“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白衣书生怒道。
周筝愣了愣,这话的味有点不对劲吧,怎么感觉火药味这么浓郁呢?这一刻她都有点怀疑她到底在干什么了。
“我知道啊。”回答得有一丝牵强,周筝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前,她感觉到阵阵局促不安。
“你以为你多了不起是么?带着那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独自一个人上来这样的一条贼船,你图什么?”白衣书生劈头盖脸的把周筝骂了一顿。
周筝被骂得有几分糊涂,手中的火药握得更紧了。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旁一把搂过她的腰肢,轻身一跃,跳到了那个空荡荡的房间。
爬入房内他猛然关上了纸窗,从窗户缝隙中看去,几个海盗走了出来,碎碎念的说着:“好像有什么声音似的。”
周筝感受到腰间的大手,呼吸一窒,而后看向身旁的人,那一张平凡且陌生的脸配合着那一种质问的口吻,她心里好像有了几分猜测。
“浅崖。”她轻声叫唤着。
他的身子一僵,把她腰肢上的大手松了松,沉默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此刻的周筝已经可以笃定了,眼前这个人真是易容改貌后的夜浅崖。
“这跟你没关系,马上离开这里,那个男子我会帮你救。”他冷冷的说着。
周筝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搂住了他的身子,瞬间被他抗拒的功力震飞了。
砰地一声她跌撞到桌子旁,额角渗出了血丝,楼上的少年们听到声响,马上飞奔而上,敲了敲房门:“姑娘,你没事吧!”
周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充满了冷漠的气息,周筝倒抽了一口气,他离开至今已经半年时间了,半年的时间,真的能让他变化如此之大么?
以前那个看到她一丁点受伤都能惴惴不安半天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没事,练舞不小心跌倒罢了。”周筝擦了擦额角的鲜血,张开嘴声音仍旧充满了甜腻腻的味道。
“噢噢噢,没事的,姑娘,你莫要太过在乎,只要是你跳的舞我们都爱看,不用太过强求。”少年们隔着门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轻快,带着几缕**。
少年们说完后,嘻嘻哈哈的又走了,周筝无力的站了起来,双手支撑在桌子前,看向夜浅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夜浅崖说着走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周筝说着坐到了床边,无力的依靠着,有点儿发晕。
“你准备留在这里?”夜浅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危险的味道,一点点逼近着周筝。
“是的,我要在这里放烟花!”周筝说着从舞裤中掏出不少的炸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赖着不肯走了。
夜浅崖半蹲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炸药,看了看,咬牙切齿的说着:“这就是你说的烟花?”
他说着把地上的炸药一把抱起来,打开了窗户,丢进了大海中。
“你干什么?”周筝愣神,辛辛苦苦做了一天一夜的炸药,转眼间全泡汤了,此刻的她好像好想哭。
周筝气疯了,最后无声的哭了起来,她从来都没有试过如此无助,如此软弱,可是看着夜浅崖,一想到新婚之日他愤而离去的模样,周筝就没有脾气了,可是一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没了,她就火大了。
夜浅崖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距离稍远他一动不动,轻声说道:“别哭了!”
“你。。。欺负我。”周筝说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嘟啷着貌似撒娇的说了一声。
夜浅崖轻轻的笑了笑:“是是是,我欺负你了,可以了么?”
说着他又仿佛觉得那里不对,把脸上的笑意,尽数收回,而后淡淡的说道“我是欺负你,也是故意的,因为你不懂自爱。你难道不明白在这里到底有多危险么?”
“我知道,可是我无从选择,罗家若是不夺回海上航运权,就真的会撑不下去的!我不能让罗家断送在我的手里!”止住了哭腔,周筝擦了擦脸,又捣鼓着另一边大腿,倒出了一大片的炸药,拿起手中的火折子,眉头皱了皱:“我会好好的!”
“不要玩火了,他们每一个人懂武,最大不了让你炸了这条船,他们轻功了得躲闪开了,那么多人中真正逃不掉的只有你,算了,我再帮你最后一次吧。”夜浅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