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已经过了一段日子了,周筝每天掰着手指算日子,足足十七个日月,每天醒来就是晚上,每天开始睡觉就是早上,她开始了日夜颠倒的生活,只是为了避开两人的作息。
此时太阳刚落山,周筝从梦中醒来,看了看身边的环境,自嘲的笑了一下,这果然是个美丽的牢笼。
“他们还好么?”周筝走到了内堂中,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色,捧起桌上的碗,感觉一片余温,他应该还没有离开。
夜浅崖从横梁上跃下,坐到了周筝的身旁,拿起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给她夹菜。
对于他的帮助,周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就这样无言的接受着。
“还好!”看到周筝的碗渐渐隆起,已经放不了菜了,他才放下手中的筷子,轻然说道。
他声音有些小,让人听得不真切。
周筝吞了一口饭下去,没有多说别的。
从那日开始,两人就变得很少说话了,一个晚上睡觉,一个白天睡觉,每天只有晚上吃完饭的时候两人能说上一句半句话,平时基本上都碰不到一起。
周筝总故意回避着他,夜浅崖也存心无视周筝离开的要求,所以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两人就这样有默契的过着日子。
一碗饭毕,桌上的菜还有很多,周筝看了一下他面前没有碰过的碗筷,没有说话的转身出门。
经过夜浅崖身旁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手,说:“我们能聊聊么?”
“有什么需要聊的么?”周筝紧盯着他的手,目光冰冷。
夜浅崖闻言,手无力的低垂了下来,周筝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他说:“你会恨我么?”
“不会。”周筝斩钉截铁的说着。
因为这句话夜浅崖眼中冒出一丝亮光,很快又从她没有表情的脸上明白,他想错了。
“对于不熟悉的人,我通常不会记恨,也不会交好。”被困这么一段日子,周筝仿佛经过了半个世纪这般漫长,此时的她已经万事皆无不可了,心中唯一的牵挂只是那个家,那个守着她,护着她的人。
砰砰砰的脆响,夜浅崖手一扬,桌上的碗碟就相继掉落地上了,周筝看着他没有说话,沉静如水的样子更让夜浅崖感到愤怒。
他双眼颇有些血红之色,站起来一步步的向周筝逼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夜浅崖,周筝轻问:“你想怎么样?”
“不熟悉?哈哈哈,那我就让你重新熟悉一下,看你还熟悉不熟悉。”夜浅崖狠声说道。
一只手禁锢着周筝的位置,另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啃咬着那雪白的脖子,冰凉的唇瓣仿佛没有温度一般扫过周筝的耳后。
她略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看着自己的衣服在他的手中犹如朽布一般的轻易撕裂,她心中一片冰凉。
感到她一丝反应都没有,夜浅崖手中的力度渐渐加强,触摸着她腰间的手,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一样的用力。
在夜浅崖的头颅下,周筝的脖子一片艳红,吃痛的她低声吼叫了一下。
“你想要**我吗?”周筝平静的说着。
夜浅崖听着眼睛一点点的收缩,情绪变得暴躁异常,看起来十分恐怖。
周筝的挣扎和夜浅崖蛮横的力量相比渺小得紧,身子被他一把推到了墙边,哐当一下,脑袋撞到了墙边木柜上。
这时候门忽然开了,玄玉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手中紧握着还在滴血的玉笛,脸色一片惨白,显然又刚放血养笛了。
看着两人之间的一切,她呆了呆,脸上漫上一抹羞色。
此时的她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就这样尴尬的站在原地。
她的出现犹如一盆冷水泼到了夜浅崖的头上,他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了起来,静静的看着站在原地的玄玉,一言不发。
玄玉低着头,神情闪缩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夜浅崖停住了肆虐的双手,周筝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了无尽的绝望,玄玉的到来算是拯救了她,不然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
夜浅崖看着两个女子,一地的狼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身夺门而出。
玄玉跪倒在地,一点点的收拾着破碎的碗碟,周筝跌坐在床边,半响回过神来说:“别收拾了,你先出去。”
“啊!”玄玉抬起头,看向周筝,眼中掠过一丝尴尬:“我错了。”
说着她转身离去了,周筝站了起来把身上破碎的衣服扯了扯,走到了衣柜前,这里全都装满了她的衣服,其实这个桃花源的一切都已经表明了,罗三千绝对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这里才不会缺少她需要用到的东西。
窸窸窣窣的把一身的衣服换掉了,周筝看着满地的狼藉,轻然喟叹。
刚换完衣服的周筝,听到身后的门开了,她头也不抬的说:“你慢点收拾吧,我累了。可以先不收拾么?”
说着她缓缓的向着床边走去,脚步有些沉重与无力。
“你走吧。”夜浅崖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她身子一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也不敢相信身后的人不是玄玉,而是他。
“你说什么?”周筝回过头,问着。
沉吟半响,夜浅崖声音带着点点的嘶哑:“我骗了你,他们不好,一点都不好。”
“不好!谁不好!”周筝声音变得有点尖锐了起来。
夜浅崖一声不吭,周筝推开了他挡在眼前的身子,脑中一片空白,不好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此刻的他很内疚,这样的内疚让她感到恐惧,罗家出事了?
夺门而出,周筝狂跑了起来,夜浅崖面沉如水,看着角落中萎缩着的银狼说:“护她离去。”
无精打采的银狼听到主人的命令,银色的眼眸闪现着精光。
风一般的速度,银狼已经在房间中消失了。
此时的玄玉走进来,发现周筝已经不见了,一阵错愕。
夜浅崖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床边,拿起了残留着周筝体温的衣服,静静的抱到了怀中。
她看到这般模样的主子,心中有些疼惜,却又无能为力,最终蹲了下来静静的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