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至极的半仙,听到杨蕊的笑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感觉她就是生来欺负他的。
耐住周边嘲笑的目光,半仙坐到了两人的身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音致远。
音致远捧着桌上的热茶,低着头静静的喝着,对于他灼人的目光恍若不见。
“那个,你别这样看着我远哥哥,会被人误会的,远哥哥有我呢,不搞龙阳。”这时候把半仙打得半死的罪魁祸首张口说道,眼神清澈的一塌糊涂,仿佛真心想要强调些什么。
随着杨蕊的话一出,客栈中的目光都聚拢在他们的身旁了,八卦果然是人的天性,无论男女都喜欢听一些不知道的见闻,包括龙阳之癖,恋童之癖等等鲜为人见的事。
噗的一下,音致远还没有吞下去的茶水马上喷了出来,刚好喷在桌上小二哥送来的包子上,好好的包子顿时让三人都没有胃口。
音致远的反应让半仙狂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捂着自己脸,哼哼唧唧的发出些怪音。
杨蕊瞪了半仙一样,拍着音致远的后背。
“虽然我真的不搞龙阳,但是蕊儿你也不用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啊。”音致远对于杨蕊的话,不知道好笑还是好气,
“呵呵。”杨蕊对着音致远讨好的笑了笑,转过头抬腿踹向笑得跟个流氓似的家伙:“原来猪头模样都阻挡不了你贱贱的笑容啊,大概**不能移就是你这样的。”
杨蕊忽然飞腿而起,咔嚓,红木的椅子脚断成了两截,众人惊惧,这一脚也太狠了吧,如果再踹上一点点,那真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来不及多想的半仙,迎接着悲剧的命运,身子完全靠在椅子背的半仙身子失衡,身子往后一倒头狠狠的撞向了隔壁桌子上的馒头堆上,拿着水壶忙碌着给客人加水的小二哥也被绊倒撞在了他的身上,手中的水壶更是一歪,往他的头上敬茶去了。
软绵绵的馒头和温热的茶水同一时间左右夹攻,半仙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你!”
“我不是有意的。”杨蕊双手高举,知道自己惹祸了,连忙赔礼道歉:“诶,对不起吧。”
小二有些战战兢兢的爬起来,缩了缩脖子,问:“客官,你没事吧。”
“你说呢!”半仙艰难的爬了起来,目光冰冷的盯着店小二,脸上红肿的硬块一抽一抽的,看着分外恐怖。
“老。。。。老板,我不干了。”小二哥脸色发白,手中的茶壶脱手一扔,大喊,飞奔而去。
音致远一下子看愣了,双手抱拳,对着一身狼狈的半仙说:“兄弟,我佩服了!”
半仙可怜的小眼神盯上音致远,心中有些无语,这样的佩服真让人感到浓浓的恶意。
杨蕊从怀中掏出一条红色的手绢,扔到他的身上说:“别装可怜了,我都道歉了,你要是还矫情就不是个男人了。”
半仙可怜的小眼神又盯上了杨蕊,这算是哪跟哪啊,他不用装都够可怜了吧?这跟是不是男人有哪门子关系了?只要没有去皇宫净身房,他都是个男人好吧。
呵呵~杨蕊掩嘴低笑,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不出一丝歉意。
罗府,梧桐树下。
周筝端坐着,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账本,静静的看着,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让人猜不透、捉不准她的情绪。
兰儿身体已经好了起来,正坐在她的对面,笑盈盈的为她泡茶。
罗成的轮椅也歪歪斜斜的靠在一旁,三人寂静无声,仿佛没有对方存在一般的自然。
“去三月的时候支出为何这么大?”周筝手中紧握着一支狼毫,歪歪扭扭的把三月的支出勾勒出来,画出一个小圈圈。
“真心不喜欢这东西。”周筝眼睛看了看手中的狼毫,有些怨念了起来,忽然好想念从前的签字笔了。
罗成紧闭着眼睛,头也不抬的回答着:“为小姐置办亲事。”
随着罗成的话一出,周筝脸上一阵发红,原来这是她的结婚纪念日啊,啧啧啧,这日子目测不好,才不过一年多的时光,就夫死子亡,果然是日子不好啊。
她暗自揣测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应该和他不止一年的感情吧,据说小雅十岁来到罗府,距今已经四年有余了,她的夫君会比她来的更晚么?这时代没有所谓的谈恋爱吧,嫁不嫁不就一句话的事情么?过多的纠缠不清只会败坏名节啊。
“姑爷和我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叫什么名字。”周筝想着脱口而出,刚出口就后悔了,来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问错话。
作为罗三千她会忘记这些么?她脸色一阵发青,看着兰儿罗成疑惑的目光,她心中那个悔就不言而喻了。
兰儿有些惴惴不安的问:“小姐,你没事吧?又犯病了?”
“快叫大夫。”罗成刚想要招呼别人去找大夫,回过头才发现偌大的罗宅早已经只剩下他们三人,哪怕连小雅也好几天不知所终了,也许她也逃了吧,他想着感觉一阵可笑,他怎么就能相信她真的愿意留在这样的罗家呢?
“犯什么病?”周筝有些无语,他们这样算是骂她么?看起来不像啊。
“原来只有我们三人了。”罗成喃喃而语,一天天的看着人越来越少,看着酒肆布坊赌场等等的产业因为人手不足而被迫关闭,都是他没用啊,他想着心中微微发疼了起来。
兰儿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茶叶罐子,缓缓的走到罗成的身旁,半蹲了下来盯着他说:“你已经很好了。”
对上兰儿犹如星星般闪亮的双眼,罗成有些失魂落魄了起来,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心中明白这是一种安慰。
“这不是安慰,真的不是。”周筝似乎能明白他的想法,抢先一步强调着。
这般坚决的语气,这般维护的态度,周筝的话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有的时候他更宁愿她怪责自己,而不是隐忍不发。
“小姐,你不必如此。”罗成说着,双手搭上了木轮子上面,速度飞快的推着椅子离开,给人一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周筝一把拉住他的椅子背,心中有着一些怒火,她其实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如果真要追究根本,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他心中的偏执,从他受伤以来他就开始变了,这样的他失去了所有的自信,每时每刻都在责怪自己怀疑自己,久而久之心也不再管理家业上了。
如此追根溯源总是分外的让人不喜,如果罗成在这么下去,周筝真的很失望,人错了不要紧,最重要是有改过的心,而不是一直怨念着过去:“过分的自责只会让你陷入过去,无法自拔,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明明不关你的事,如果你在这般颓废窝囊,我们罗家容不下你。”
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巨响,落在兰儿和罗成的耳中,他们二人神色各异,作为旁观者,周筝惊变的态度兰儿心中明白她所做的意义,但是罗成却身在其中半点不知,看着恼怒的周筝,他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