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晓看着二人,背后还背着包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眼睛停在周筝脖子间的长剑上,她微微一笑,手中的银丝脱手而出,紧紧的缠绕着凤萧然的长剑,嘿嘿的笑了两下:“你觉剑好使么?”
“你不是知道么?”凤萧然有些气恼,她平素极少使剑宁家兄妹不可能不知道,她还故意这样问,显然是想让她下不了台。
长鞭一直都是她钟爱的武器,但是因为禁足的缘故,凤寒梓连她的长鞭都收走了,害得她只能将就着用长剑,此时正是怎么使怎么不顺手的时候,宁玉晓还在来这样的一句话,真是可恶极了。
“不好使,可是对着这样一个不会的武功的人来说够用了对么?”宁玉晓讥笑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凤萧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放了罗姑娘,我陪你去找你想要找的人。”宁玉晓说着脸色沉静了下来,模样异常认真。
“不行,我要她给诚哥哥解释,决不能放她。”凤萧然别过头。
宁玉晓看向周筝,有些不明所以。
“好,我跟你去,但是我要先回去一趟。”周筝说道。
凤萧然冷冷的说道:“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周筝怒了。
凤萧然咬着牙,冷哼了一下,说:“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你这样强逼于我,你认为我去到墨飞诚的面前,会给你解释么?是你太单纯还是我表现的太善良,你以为我真能按照你说的一切去做么?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助人为乐的善良之心。”周筝上前一步,气势凌人。
凤萧然默然不语,看周筝眉头紧皱。
周筝语毕没有看向她,反倒是把目光转开一旁企图避开这样灼人的目光,脖子一扭看着不远处的人,她呼吸一窒。
不远处的房梁上,一个人站立其上,一身血红的嫁衣看起来十分妖娆,万缕青丝随意飘散着,风一吹便飘扬了起来。
周筝的头微微的摇了一下,四目相对之时感觉一阵寒意从心而生,冰凉透骨的感觉蔓延着。
他怎么了?这一刻周筝有些不自信了,虽然一直以来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是看着他那熟悉的模样,心中想到了地狱中那个别别扭扭的俞飞,总是不自觉地想他是没有恶意的,但是此时此刻这样可怕的目光却让她无法忽视了起来,他是怎么了?
“浅崖,别走,跟我回家吧。”音致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周筝微微一愣,转过头看着他急切的追了上前,夜浅崖脸色苍白,看到他的到来,神色中带着些愤恨,毫不犹豫的从身后抽出那根如血的玉笛,放置在嘴边。
熟悉的旋律响起,在夜浅崖的桃花林中周筝不止一次听过这个笛声,以前总觉得很好听,此刻却觉得听着这样的声音有种心痛欲裂的感觉。
她半蹲着身子,抬起头看去。
此刻凤萧然、宁玉晓两人都咬着牙双手扶在墙上,额上冷汗潺潺,衣衫尽湿。
音致远直接跪倒在房顶上,薄弱的瓦片承受着他的体重,发出喀喀喀的声响,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模样。
杨蕊听着更是脚下一软,从房顶上滚下来。
周筝看着这样,快步的走过去,想要接住她,却发现成烨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快步的去接住了杨蕊下坠的身子,眼睛掠过脸色苍白的周筝,他低声暗咒:“该死。”
周筝咬着唇,苦痛难当之间,看到成烨磊轻身一跃,从腰间抽出弯刀,攻向夜浅崖。
她咬着唇,难掩一抹疑虑,他没事?
夜浅崖惊疑不定,身形一动,手中的玉笛松开了:“你。。。”
夜浅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从成烨磊的腰间看到了一枚血红的玉佩,紧皱的眉头松了松,看着他释然的说:“玄玉啊,玄玉,连你都要背叛我了么?”
语毕夜浅崖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从他的唇角处流淌出一缕鲜血。
周筝终于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听着他的话,看向成烨磊,心中明白他不受魔音的影响大概是玄玉对他做了些什么而导致的,当即释疑了不少。
转过头去,夜浅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唇角还挂着一缕嫣红,整个人显得悲凉萧瑟。
“去死吧你。”成烨磊说着,像他奔去。
他眨了眨眼睛,手中的玉笛一挥。
咔嚓的一声,仿佛什么开启的声音,血红色的玉笛加长了,露出了笛子中暗藏着的长剑,黑漆漆的剑身看起来没有一丝光彩却暗藏着一股恐怖的气息,不经意之间剑身的周围空气也充满腐朽的味道。
周筝感觉到他的杀意,一把拦住成烨磊的身子,低声说道:“别动。”
“可是。”成烨磊说着,看向他说:“我要知道玄玉那里去了。”
“我知道,所以你别动。”周筝吼道。
成烨磊愣在原地,转过头看着周筝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成烨磊话说到后面显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双手摇晃着周筝的肩膀,周筝咬了咬唇,一把推开他厉声说道:“给我冷静点。”
夜浅崖看着他们二人,听着这话,笑了笑:“看来她现在连谁是主子都分不清了,那么我要她何用??”
他说着又一次把玉笛放在唇边,不过吹奏的却是另一首曲子。
这是周筝等人尚没有任何事,成烨磊就跪了。
双手捂着头,脸色比周筝苍白上万倍,痛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不断的打滚。
“停下,求你停下。”成烨磊有气无力的说着,在地上卷缩成团,左右翻腾着。
“住手!”周筝说着,上前想要抢夺玉笛,他身子一躲,周筝扑了个空,但是他的笛音也算是暂时停了下来。
墨黑的眼睛看向周筝,闪过一丝的痛苦,一丝的无奈,一丝的决绝,最终只剩下一片灰白的苍凉。
“我恨啊,千儿,你知道么?”夜浅崖说着,笑了笑。
周筝听着没有吭声,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的转变是为了什么,她不过就是被人挟持了,无法完婚,难道就因为这些么?他到底在恨些什么?
夜浅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仇恨中,无法相信任何事任何人,唯一能让他抱有希望的人就是罗三千,可是就在刚才的那一瞬,他彻底的心死了,不光光是因为她背弃诺言,也不光是因为她自私自利,更多的是因为,在她的心中谁都比他重要,包括罗家众人,包括眼前这个成烨磊,更加包括她一而再再而三阻止他下杀手的音致远,这样的一切让他如何能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