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苍,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会不会怪我?”千容屋内徘徊,抚摸着碧绿色的竹屋,自言自语。
三少在对面的小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千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虽然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却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此刻,她必然在怀念风苍。
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回到小楼的原因,这里,是她跟风苍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只要回到这里,无论什么样的记忆都会被勾起来的。
而现在,可笑的是竟然又多了一个九公子轩辕祁!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成亲的时候她会对九公子有好感了,因为,那身上冰冷的气质,真的跟云风苍很像。
不,千容不能再分心了!他不能让她再分心了!
转身,回到身后的屋子里,墙壁上,仍然挂着风苍的翠玉箫。与其现在面临轩辕祁的威胁,他不如陪着她一起记住云风苍!
三少拿着箫,复又走至门外,对着竹林的方向,再次吹起了记忆中的那首曲子——(倾容)。
点滴的相思,绵柔的情意,相逢一笑间的喜悦,那行云流水,缠绵痴情的音符,渐渐的,从高处传到千容的耳朵里,又随着血液流淌到了心里。
千容抬头,那里站着的,不是风苍,是端木祈。是了,是端木祈,她现在的相公。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她对会对轩辕祁心软。其实不是呢,那是因为谁也没有见识过小楼的刑罚是多么的严峻。
就算她对轩辕祁的举动有一瞬间的动容,他擅闯小楼,意欲威胁她,也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冷酷如赵千容,怎么还会原谅他?
看着端木祈,随后拿着那只放着剑的锦盒,千容走出竹屋,绕道朝着隔空的悬崖对面走去。
他在对面一直看着她,一直对着她重复的吹着那首曲子,想要诉说着与那时候的风苍同样的思念。
她来到他面前,手里拿着那只锦盒,不用猜,他也知道那里装了什么。她进屋,把锦盒放在桌上,然后就那么安静的期待的看着他。
他终于停下吹奏的箫曲,缓缓走进去。看着她,看着她。
“端木祈,从现在开始,破月和残红只属于你和我。不属于风苍,不属于过去。”他忽然听到她这么对他说,声音那么轻,那么柔。
他笑了。每次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她都懂得怎么来安慰他,怎么抚平他心里的不安和纠结。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在她心里,已经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了呢?
“好。”他说。
然后,他走上前去,轻轻拥抱着她。中间,包括他们的孩子。
赵千容,赵千容。他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把眼泪藏进她的发丝。
即便风景从沙漠变成了雪山,他还是一样可以抱着她,直到日落,心安。
天高云淡,轻风拂面。不见了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晶莹圣洁的皑皑白雪,只剩下怪异嶙峋的悬崖峭壁和盘根错节的参天古树,却不似一般深山老林那般阴森鬼冷让人情不自禁毛骨悚然。
在这些终年长青的参天古树之下,矗立着一座座独立的小楼,这些小楼,围绕着整个峭壁的边缘,围成一个圈。峭壁之上,笔直的垂下数根粗细均匀无比结实的藤蔓,因为常年使用,这些藤蔓已经被磨的光亮。
在顶层的小楼中,除了执勤的哨所之外,还具备的就是小楼的刑罚场所,为的就是惩罚那些擅自私闯小楼的人。在那座专门用来执行刑罚的小楼里,毫不例外的是相邻着的牢房。却不见执行的武器,钢刺鞭。
直到轩辕祁被何醉带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的条件甚至比大名皇宫的天牢还要苛刻,所有的牢房门全部都是由手腕那么粗的铁栏杆建成的,牢房里面只有一个比人高一点的十字架和缠绕在上面的铁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些牢房和器材看起来是那样的新,一点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何醉带着轩辕祁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守牢房的两个人冲何醉点了点头,合力打开了粗粗的铁链锁,推开了那座铁门。
这个工程显然是成功的,开门的时候,铁门伴随着阴暗的角落,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低吟。然后,何醉挑着眉,双手环胸立在一边,看着轩辕祁说道:“九公子,在你进去之前,反悔仍有效。”
轩辕祁高傲的睨了一眼何醉,冰冷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随即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为什么不进去呢?只要进去,就会有机会得到容姑娘了不是吗?
何醉对轩辕祁的嘲讽不以为意。他只是看到了这表面的现象而已,事实上,那个所谓的钢刺鞭他都没有见过,哪来的自信自己一定会活下来呢?她相信,任何见过那个东西的人都会大惊失色的,更遑论不用武功抵抗七七四十九鞭呢?
“去,将鞭子拿过来。”看着两个人将轩辕祁束手束脚的绑到十字架上之后,何醉吩咐道。
“是。”两个人答应一声,退出了牢门,走出了视线。
“九公子,被钉在这个十字架上,你是不能使用内力的,只要你一催动内力,会死的……更快。”何醉凑上前去,一副坏女人的嘴脸在轩辕祁面前笑的灿烂。
“多谢提点。”轩辕祁仍旧是这四个字。心情却是好到了极点,惩罚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前面,有光明存在。
何醉对这个固执的男人无语了,冷哼一声:“别以为受过惩罚小姐就会对你另眼相待,这不过是对你擅闯小楼的惩罚罢了。”
轩辕祁动动嘴角,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那两个人回来了,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细长的锦盒,像是拿着什么珍宝一样,两个人的脸上竟然露出了难以言表的兴奋之情。
自从小姐吩咐人制造出这个东西之后,可还没有对谁用过呢!现在刚好,看看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到底会不会从鞭子下面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