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溪对我酸涩地微微一笑,转过头对连星说道:“大哥,这下你就放心了,呵呵,你的心肝宝儿并无大碍。”
“呼——”连星吐出一口长长的气,看样子应该不光是放心了我的病情,更像是疏解了一些什么事。接着,连星含笑回道:“三弟,谢谢你!”
“大哥,你我兄弟不至于客气道谢的。再说了,大哥你是信任我才会用我,弟弟我也定当谨遵大哥的教诲,绝不会违背。”连溪又是在暗指些什么?难道他们兄弟二人之间还藏着什么协议吗?
“既然六姨太无事,不知大哥是否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连溪含首施礼,欲告退。
“今晚也辛苦你了。对了,不知三弟你今夜来此是有何事?”连星才想起来问及连溪的出现。
“啊。。也没什么,我就是晚饭后闲来无事出来逛逛,在半路上看见大嫂和手下的家丁在商量着什么,我怕是出了什么事就跟着过来看看,不成想原来大嫂是来见大哥的。”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
“嗯,若无事了那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忙碌补救的事,少不得烦心。”连星上前拍了拍连溪的肩膀,看起来连星也是很心疼这个弟弟的。
连溪点头,举步退出室外,就在他转身关门的一刹那,我抬眼看去正好与他四目相对,连溪那双深潭哀怨地泛着涟漪,像是一泓平静了千年的湖水被一个顽皮的孩子投了一块石头而激起的层层粼光,不禁让我想起了“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我们最终还是被一道门阻隔开来。
我的目光随着关闭的房门而收回,当我想起身边还有连星的时候,忍不住地叫了声:“大爷。。”我刚想往下说却被连星质疑的表情所打断,我知道他不愿意我唤他“大爷”,更不喜欢我对连溪有所留恋,只好颔首微笑,低声轻哄地喊他:“连星。。”
也不知是不是受用,看不出也猜不出,连星只是坐到我的对面,哈着身子直愣愣地近距离我看着我的脸,弄得我很不适应直往后躲,有些惊慌地问着他:“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霎时间,连星的眼神突然变得妒意十足,他用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双肩,抵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质问我:“月儿你告诉我,你和连溪之间是真的结束了吗?是真的吗?”
我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天地良心,我从未与连溪有过什么,即使是有,也是之前的那个六姨太兰月而不是我!杜连星,你眼前的这个兰月是刚刚才为你和别的女人展现欢愉而偷偷流下眼泪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质问我?我是有多努力地推开连溪,这些你都知道吗?这一切我该要如何说与你听?还有,你与纪曼卿,与其他属于你的女人温存共度春夜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的感受?可曾知道我也会有此刻如同你盛怒般的妒意?呵呵,算了!即便我原本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都变得如此的不堪,我们终究还是不相信彼此!忽然间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了连溪的泪眼,不是我主观要折磨连溪,老天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我没有回答连星的话,只是“呜呜”地哭着,觉得委屈极了!连星见我伤心欲绝,好像恢复了理智,松开了双手将我揽入怀中,亲吻着我的额头,轻抚着我的背安慰着我:“对不起月儿,对不起!我真的是糊涂了,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你是如此地为我着想,对不起。。”
书上说得很对,带给你快乐的那个人,就是也能带给你痛苦的人。仅两天而已,连星就带给我很多的快乐,我多想把自己所有的真心都交付与他!可自从看见他与除了我以外的女人打情骂俏时起,我便已经不能再作为局外人站在旁边静静地冷眼旁观了,我也是真的吃醋了,也约莫着我自己已经堕落在连星这个无底的深渊之中,正不断地下沉,不断地沉迷,就这么一直坠地落着,深不见底。就如同我每次见到其他的几房妻妾,胸口的不安与恐惧占据着我的全身一样感觉拘谨。
“月儿,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轻易地改变对你的信任,我真心地向你保证!”我相信连星此时的眼神和心灵都是诚恳的。
“连星,不要在我流眼泪的时候对我说你的任何决定,因为在情绪负面的时候,话要越少越好。你只要知道你有承诺就好,什么都不要说,只是这么抱着我就好。。”我把头倚在了连星的肩头对他说着。我确实不需要那么多花哨的话,诺言常常就像蝴蝶,美丽地飞,盘旋然后不见,我不希望连星对我的情意那么短暂,所以我不要他轻易向我承诺什么。
“好,好。。”连星轻柔地抚着我的背,我只是觉得好累不知不觉地竟睡去。
梦中我又回到了中学时期,在午后阳光十足的教室里还是弥漫着那一群群奔跑着男孩子的汗水味。教室外的味道依然是清雅芳香的,因为有满大街盛放的丁香花和茉莉。我还梦见了我和姐姐所喜欢的男孩子,青羊和边城,他们又在篮球场上打球了,球场边大片女生在爱慕地高声尖叫。我和姐姐手挽着手,不言不语地注视着他们。突然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拉扯着,我抓不到姐姐的手,渐渐地也开始看不清他们。我很害怕地大喊着,挣扎着想让身边的人抓住我,解救我,可是并没有人能够上前。。
“月儿,月儿,醒醒!月儿。。你做梦了吗?月儿。。”声音有些熟悉,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是连星,原来都是一场梦。。其实,我早已经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只得说:“连星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