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业主卡,我很顺利进入了蔚元琛所在的小区。
前一次经过是晚上,没有细细观察四周,小区的环境很好,过道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花坛上各色鲜花竞相开放,散发出阵阵花香。
楼层不高,每单元里安装了一部电梯,虽然电梯空闲着停靠在1楼,我还是选择了走楼梯,拾阶而上,我嘴里轻轻哼唱着:“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挂着轻轻的仰望,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站在蔚元琛家门前,我按了门铃等待着有人开门。
一次、两次、三次,我估计再按第四次也不会等到门打开,只得拨通了蔚辛萝的电话。
蔚辛萝告诉我蔚元琛家房门的密码是六个九,让我自己开门进去。
蔚元琛还真是个怕麻烦的人,密码竟设定得如此简单,只是谁又能想到呢?
屋里一片狼藉,跟我第一次看到的整洁摸样大相径庭,我小心翼翼的越过地上的啤酒瓶和衣服,看到了沙发上斜躺着的蔚元琛。
一看蔚元琛就是喝醉酒的样子,而且醉得不轻,也就难怪他没去办公室,也不接电话了。
我上前轻轻拍了下蔚元琛的肩膀,叫了声:“蔚总。”
蔚元琛身体动了一下,喉咙里闷闷哼出一个“嗯”字。
我看蔚元琛脸色泛红,心想这是喝了多少,能红成这样?
我依旧试探着叫醒他,加了力道摇了摇他的肩膀,还是没有成效,他只是很迷糊的应着,完全不在有意识的状态。
我没有醉酒过,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看着蔚元琛的样子,心里挺难受的。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呐!好烫!原来他脸上泛起的红色不是醉酒引起的,而是发烧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蔚元琛扶到他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蔚元琛在办公室通常备有常用药,我猜想那是他的一个习惯,我希望从他家里也能找到感冒退烧的药品,于是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还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医药箱,打开来看,感冒药、消炎药、外用消毒药等,真是一应俱全。
给蔚元琛喂完药,我打电话给蔚辛萝告知了现在的情况,她口气极其不悦,又开始数落起蔚元琛,也不管听的是我这个无辜的人,数落一阵后,她才想起正事,对我说道:“你查看一下元琛手机里的收件箱,把我发给他的文件调出来,然后拉着他的拇指在签名栏里盖一下,再给我发过来。”
我有些犹豫:“蔚总现在不清醒,这样可以吗?”
“我现在急着要这份文件,难道还要等他醒了再给我?我是他姐姐,还能害他不成?”蔚辛萝在电话那头叫嚣着,显然我的态度让她很不高兴。
想想我的确有点多虑了,于是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做。”
蔚元琛的手机属于超大屏的,平时他接打都是用附属的小手机,而大的则用来收发文件和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我点开手机屏幕,显示需要输入密码,我试着输了六个九,竟对了,我不自觉笑出声,这么简单的密码设与不设有什么区别?
弹出的手机屏幕上提示有25个未接来电,3条未读信息,我点开来看,备注为老姐的就有15个未接,显然是蔚辛萝打来的,1个是曲程蔓婷打的,至于其他9个,都是我不认识。
我想起头天晚上我给蔚元琛发了信息没有收到回复,或许也是因为他没有看到的缘故,心情好了许多,不由得点开了未读信息。
第一条是蔚辛萝发的,内容是:快接电话!快接电话!跑哪儿鬼混去了?
第二条短信发信人备注是“笨女人”,我好奇的点开,内容竟是我发的,好你个蔚元琛,居然这样备注我,看来我得把他的备注改为“毒舌男”,想想这条信息无需他再阅读,我索性删除了。
再点开第三条,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内容简短却足以表明出对方身份:琛,还在生我气吗?看到你充满怨恨的眼神我好心疼。
我心里一沉,丁茜的一句心疼,蔚元琛的醉到生病,两人的情意仍在,难道是要复合的节奏?我不明白这于我毫不相干的事情竟惹得我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我懒得再去多想,退出信件箱,按照蔚辛萝的指示找到她发过来的文件,点到最后一页的签名栏。
走进蔚元琛的卧室,他依旧睡得很沉,我拉起他的右手,把他的拇指按在签名档右下角的指纹核对处,仅两三秒时间,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文件已通过审核。
我把通过审核的文件发给了蔚辛萝。
我看着“文件已发送”几个字,既有完成一项任务的放松,又有做贼似的心虚感,看来我这种心理素质真不是一块当贼的料。
放下电话,我再看了看蔚元琛的脸,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红了,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估计是药效还没有发挥出来的缘故。
记得电视里看过生病的人都是要喝粥的,我炒菜不行,熬个粥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决定给蔚元琛熬点粥喝。
用了一个多小时,粥熬好了。
当我再看蔚元琛时,他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脸色恢复了正常,额头也不发烫了,只是还没有醒。
我端了一个凳子坐到蔚元琛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看过一个男人的睡颜,我竟有些痴了,轮廓分明的五官、密而卷翘的睫毛、白而紧致的皮肤,老天如此厚爱他,是要让我这样长得平凡普通的人气死吗?
看着看着,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不由得把手臂放到床沿枕着睡了起来。
我被手臂传来的碰触感惊醒,抬起头来,看到蔚元琛疑惑的脸。
见我醒来,蔚元琛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答:“蔚部长让我来的,她说急需你签署的一份文件,我见你生病了,就多留了一会儿。”
蔚元琛蹙起眉头,说:“别揉了,再揉就成熊猫了。”
我惊觉自己今天破天荒的化了妆,这一揉,睫毛膏还不弄花了眼眶周围,我惊叫一声,掩着脸跑到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一张花脸,我恨不得有个洞可以钻进去,好不容易化次妆,让蔚元琛看到的居然是这个模样,我后悔着自己的贪睡,懊恼了一阵后惊觉,我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乎蔚元琛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