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她)名草(花)有主,而他们也都爱着对方,会是怎样的心情?我现在的心情就近似于这种情况,尽管蔚元琛和丁茜是前男女朋友,是对方的过去式,但看到他们面对彼此仍然是在乎的,是爱着的,随时转变成进行时也不无可能,或许还会是未来式,我的心就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缓不过气来,然而,此时此地,我除了选择祝福却没有别的可做。
没等我酝酿完情绪,蔚元琛就通知我要跟着他出差一趟,说是公司产品在其他城市销售时出了一点问题,需要亲自去解决。
我仔细观察蔚元琛的面部表情,希望能从他神情中看出他和丁茜间发展方向的蛛丝马迹,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确定他是否还会在家里借酒消愁,但这两天我眼睛所看到的蔚元琛,已经恢复了遇见丁茜之前的样子。我知道,这些都是假象,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却能让别人误会成花花公子,他掩饰自己情感的能力绝不弱,只是一旦正面接触与丁茜有关的事情,立马破功。
“出差的事雪儿知道吗?”理智告诉我这样愚蠢的问题不该问,但我还是情不自禁问了出来,毕竟丁茜还爱着蔚元琛,满怀希望与他复合,这次出差少则三四天,多则一个星期,这期间丁茜一定还会来找他。
蔚元琛的脸上马上暗了下来,冷冷的说:“你要再多管闲事,信不信我在半空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这个完全不具威胁性质的威胁让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我太清楚蔚元琛的性格,他的威胁通常不具有实际操作性,只是为了明确表示出他此刻的态度,一旦我不识趣,用不着等到威胁所需的时间地点,我立刻就能领略到犯二的后果。
“你把相关资料整理好给我,弄好后就可以下班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七点我到你家门口接你。”见我乖乖的闭上嘴没有再问,蔚元琛也说得平和。
“好的。”我应道。
早点下班回家已经不是一件可以令我愉悦的事情,我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资料,本着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工作精神,力求没有差错,当我把整理好的资料交到蔚元琛手上时,他说道:“乌龟什么时候成了你侄子了?龟叔(速)啊!下班都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有个认认真真、尽职尽责的员工你就偷笑吧,你该多请几个像我这样脑袋有问题的人。”我已经不在乎蔚元琛毒舌的话,一是知道他是打趣的,二是我出问题的不是脑袋,而是心。
当我提着简单的行李跨出大门时,看到蔚元琛的车已经停在门前,他还挺准时。
蔚元琛从车上走下来,接过我的行李放到后备箱,绅士的帮我打开了车门。
难得从蔚元琛那里享受这种待遇,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车子行驶了3个多小时,到了一个酒店前面停下。
蔚元琛把车钥匙交给门童,让他泊车。
我们走进这个名叫“阔怡”的酒店,来到服务台。
前台是个身材高挑、年轻漂亮的女子,作为一个酒店的门面,大抵前台都是这类型的美女,她告诉我们仅剩最后一间套房了。
“那你看看五星级以上的酒店哪些还有空房间。”蔚元琛问。
前台在电脑上收索了一番,抬起头来,满怀歉意的说:“先生,对不起,因为这段时间是本地的旅游旺季,而且又开了一些各行业的个展,连五星级以下的酒店都没有房间了,我们酒店这间套房也是一个客人临时有事才退掉的。”
“你不是骗我吧?”与其说蔚元琛是怀疑的态度,不如说是不能接受只有一间套房的现实。
前台依旧笑容满满,很和气的说:“先生如果不信,自己也可以查询一下,现在各个酒店的信息都是互通的,也可以通过网上查到,您优先选择我们酒店,是对我们酒店的信任,所以也请您放心,我们向你反馈的信息绝对是真实的。”
蔚元琛不高兴的问道:“那我们两个人要怎么住?”
“这个.......”前台显然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她想了一想说:“要不两位先将就住一下,等有了空房间,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开玩笑吧?我从来不喜欢跟人共用房间,况且还是个女人。”蔚元琛冲着前台嚷嚷着。
虽然是件跟我有关的事情,但我相信蔚元琛可以处理好,一直在旁边当看客,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听到蔚元琛的话心里一下不高兴起来,我一个女人没有嫌弃跟他共用一室,他倒先嫌弃起来,没好气的接嘴道:“就是,跟谁都能共用一个房间啊?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啊?”
任谁都听得出来,我话是对前台说的,却是对蔚元琛的不满,但是既然我说了,前台也得应付一下,她笑着,却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纳纳的说:“对不起,我只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提出一个建议,并不是要你们一定按照这样做,但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我也无能为力,两位要不再商量商量其他的办法?”
前台话音刚落,蔚元琛就又说话了,不过这次不是对着前台说的,而是用质问的口气对我说道:“什么叫跟谁都能共用一个房间?什么叫万一出了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反正你不喜欢跟人共用一个房间,我也不喜欢,我们在这一点上已经有共识了,我把你当什么人有什么关系,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不会住同一房间。”我赌气的回道,不光是因为刚才蔚元琛的话,更是对我这几天憋屈的心情的发泄。
“就这个房间,定了。”蔚元琛突然対着前台说道,说得斩钉截铁,他伸出手臂,露出植入芯片的位置,继续说:“登记信息吧。”
“你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蔚元琛,他又发什么神经?不是说不住一个房间吗,他怎么又定下来了?
蔚元琛冲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笑,说:“不是说只有一个房间了吗?我晚上要睡觉,当然得定了,至于你嘛,愿意露宿街头也可以,愿意睡酒店厕所也可以,我想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你......?”我再一次被气到,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当然,如果你胆子够大,不怕出事,我将就着让你睡一下房间的地板。”蔚元琛越说越起劲,将刚才不高兴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咬着下唇,心里那个气啊,突然有种委屈得想哭的冲动,眼睛开始发酸,一时没有了语言。
前台大概也看不过去了,扫描完蔚元琛的信息后,将房卡递给蔚元琛,温和的说道:“我们这间套房是有沙发的,所以用不着睡地板。”
蔚元琛接过房卡,扑哧一下笑出来,对着前台说:“你不觉得逗她挺有趣的吗?”说完,拿起行李,包括我的那份,向电梯走去。
我看了一眼前台,她努力的克制着,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但她扯动的嘴角告诉我,她已经笑得内脏开始打结了。我一扭头,暗骂自己一句“笨蛋”,快步跟上蔚元琛,让前台那个美女在我们背影消失后尽情的笑吧,笑吧,最好别被你们经理看到你那没有形象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