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李辉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了一天,明天就要走了,他要多陪陪父母。然而欢乐的时光过的总是特别的快,李辉还没什么感觉,这一天眨间眼就过去了。晚饭是母亲包的饺子,李辉捧着盘子,吃了一盘又一盘,他想多吃一点,这是母亲做的,等回到昆山他就是想吃也吃不到了。
看着儿子的样子,刘珍的眼睛不由红了起来,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儿。明天儿子和媳妇就要离开了,这一走最少也个年把才能见到,虽说这不是李辉第一次出门,但刘珍的心里还是不好受,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
李建国则一个人喝着闷酒,他也担心李辉,可孩子明天就要走了,心里虽有不舍,却不能开口阻拦让孩子走的不安心。一家人谁都没说话,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我吃饱了……”高亚兰出声将这份压抑给打破了,李辉也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其实他已经吃了好多了,若是再吃下去恐怕会撑坏的。
“爸,妈……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李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憋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和高亚兰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回到小屋,李辉一屁股坐到炕上不由叹了口气。他又怎么能看不出父母的不舍?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父母已经年近60,做为他们唯一的儿子,此时怎么好远走他乡呢?但是他若不去,那亚兰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不由转头看了一眼高亚兰。
“李辉,对不起……”看到李辉看自己,高亚兰开口说道歉,她又怎能不知李辉的想法。可为了她的弟弟,她只能道歉了。
“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亚兰姐,等你弟弟大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回来好吗?”李辉第一次发出了正式的邀请,要知道这里离高亚兰家可是有着近两千公里的距离,若是高亚兰同意,那她以后想回趟娘家都不容易。
“好,再干两年,我们就回这里定居,一起照顾叔叔阿姨……”高亚兰想了没想便点头同意了,其实在她决定和李辉来过年时她就有这个想法了。
“谢谢你,亚兰姐……”听到高亚兰答应下来,李辉的心情不由大好起来,一把将高亚兰拥入了怀里。
第二天一早,李辉和高亚兰便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后,拜别了父母离开了家门。在他转的的霎那,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母亲已经泪流满面用一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他却硬着心肠没有回头,他怕这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了。
感到李辉的异样,高亚兰一把握住了李辉的手,她只能这样安慰着李辉,就这样,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之中。而寒风中的李建国夫妇还是痴痴的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舍不得回屋……
由于是过年期间,李建国并没有借到车,毕竟人家走亲访友也要用车,所以李辉只能到小镇上打出租车到隔壁小镇的火车站了。此时离火车发车还有近5个小时,从这里过去其实只有个把小时就够了,之所以提前这么多实在是东北的冬天路况太差。就算开的再慢,稍不留神车子便会冲到路边的沟里,若是因为碰到这样倒霉的事而担误了行程就有得不偿失了。
好在李辉到是没碰到这种倒霉的事情,他们平安的到达了火车站,李辉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后。便和高亚兰坐在候车室里等车,此时的火车站人到是不少,不过看这些人一个个衣着光鲜手里拎着礼物,一看就是去走亲访友的,几乎没有像他们这样拖着行李离开的。
看着这些人,李辉猛的想起了郑松,说起来他们的车票还是郑松帮着买的,可回家后他一高兴连年都忘记给郑松拜了。想到这里,李辉赶紧给郑松去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李辉心里不由羡慕起郑松来,原来他们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陆陆续续的回去,他也好想在家待到十五,和父母一起守个元宵节。不过随后他又笑了,这个想法真的要不得,中国每个月都会有节日,若是这么算的话,他就真的可以留在家里了。
正月初七,在别人还有合家团圆的时刻,李辉却不得不和高亚兰一同踏上了离乡的火车,随着火车缓缓启动,宣布李辉踏上了在外漂泊的旅程。这次回家,他一共待了九天时间,若是这么算,一个新年可以在家待九天到是不少了,可对于一个两年没有回家的孩子来讲,这点时间真的是太少太少,少的李辉感觉就像昨天才到家,今天就要离开一样。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李辉专属,浩瀚的打工人群中,这样情形可谓是比比皆是,就算那小小的康达最少也有近万人经历过这种事情。这不,这节卧铺车厢里大多数都和李辉他们一样,是外出务工的,否则只是走亲访友的近途,谁会坐卧铺啊。
将行李放好后,李辉便和高亚兰坐在床边聊着天,同时将刘珍给两人准备的食物取了出来,两早上离家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刘珍可给两准备了不少好吃的,生怕在火车上把两人饿坏了。
吃过东西后,李辉便无聊的发现没事可做了,在这火车上真的是无聊透顶,好在有高亚兰在身边还可以聊聊天,否则他真不知道这30多个小时要怎么过。可光聊天也不是办法,由其是到了晚上,高亚兰睡着后,无聊的李辉离开了卧铺车厢,他要看看其它车厢的情形如何,是不是还和回家时那样,整个过道挤得连只蚂蚁都爬不过去。
来到了普通车厢,现在这里的人虽说还是很多,可对比回来时要强不少,最起李辉想要从过道走过去还是可以的。不过想想也是,过年时间是固定的,在外的游子回来都是在那几天。可回去就不一样了,上班时间的不同,将这些人也分成了数股,这样一来火车也不会那么拥挤了。
想通了这点后,李辉又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看着睡得正香的高亚兰,躺在铺位上的李辉却一点困意也没有,这时他想起扔在车库的那本小说,早知道这么无聊,他就把那小说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