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就看到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盯着我。我吓了一跳,惊道:“皮带是你?!”
“去你狗日的皮带,你看清楚点,老子是谁!”说着皮带,不,是艾玛仕就一把将满脸的络腮胡扯了下来。我更是惊奇,说道:“你狗日想咋子?咦?不对,皮带你什么时候学会中文了?”
他擦了擦脸,将头上的花帕取了下来,道:“狗日的仔细看,老子是谁?”我死盯着他看,忽然想起来,一拍脑门:“***是你!林子衡!”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不是老子是谁,你还真以为老子是什么皮带啊。”
我看了看他,脑子里瞬间涌出来无数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就道:“狗日的你怎么回事?”
他出支烟来,也递给我一支,点上,抽了一口,才道:“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老子跟你也说不明白。”
“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还要装成维族人?那几天失踪你又去了哪里?你都碰到了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遇到。
“好了”他冲我摆手:“老子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只能跟你说有些事和笔记中记录的不一样。”
“那是什么?”我追问。
“哦!你知道那天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吗?”他似乎想叉开话题。
“是谁?能是谁?你爹啊!”我没好气道。
“说出来怕吓你一跳,你想都想不到会是他。”他开始给我整需的。
我一听他这样说,就更烦,道:“你到底说不说,给我还绕什么弯子,是谁?”
他这个时候还故弄虚玄的凑到我耳朵边上,但是我一听他说出来的那个人,脑子里简直就是晴空霹雳,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在石武王墓里救我们出来之后来又离奇消失的那个人。我脑子瞬间炸了锅,道:“怎么可能,那小子在墓里一直生活,对现实世界哪有那么快的适应力,几天就能用手机,还鬼使神差的就找到你?”
他吱了一声,道:“知道你不信,这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我还是觉得他在把我朝沟里带,就问他:“那你跟说说他怎么找到你的。”
“其实他过的生活没我们想的那么封闭,在十年前,就是2001年的时候,他出去过一回,你还记得那老头对我们说他看到过有人从那片禁地走出来?”
我不说话,看了看他,他见我不接话茬只好接着说:“他是这么对我的,但是至于他出去干什么就没对我说。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会用手机了,按我们的话说那时候能用的上手机的人就是‘高富帅’,所以十年之后人家再用手机就不稀奇了。”
“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个……我只能告诉你他是通过我老爷的关系找到我的。”他说的有点含糊其辞。
我一听,也没在意,决定挑重点的问:“之后你是和他一起到新疆去的?后来为什么又联系不上你,那小子又哪去了?”
“嗯……”
我见他要说不说的样子,赶快说道:“快说!”他看了看我,道:“我觉得跟你说还是要得。”我赶紧点头,让他快说。
差不多二十天前,我们分别之后,林子衡就匆忙回到了家中。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但是他老爷的遗物都放在他那里,据说他打小就喜欢听他老爷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后来他老爷死后,要烧掉遗物。但林子衡和他老爷的感情很深,舍不得,逼得他爹妈没法就给囤了下来,一直到他自己出去找吃的,才将他老爷的遗物搬到了他的住所。
接下来一个星期时间,他都在整理他老爷的遗物,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些线索,然后他就找到我,刚聊完就接到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一个他有点熟悉的声音,但又想不起来是谁,说是关于他老爷留下的那本笔记和那张照片,找他有事情商量。
他很是不解,因为笔记和照片被发现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在场,我们都没告诉任何人,那就非常奇怪怎么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一想,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于是飞快赶了回去。
他一进门,就看见一点火星,有人抽烟。隔近一看,差点背过气去,竟是那小子。他心里面七上八下问了句:“你是人是鬼?”
那小子吐了口烟道:“是人也是鬼,看你怎么理解。”他头一下大了,这是个哲学命题,又问:“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你有什么事?”
“笔记、照片,那里面有个故事。”他幽幽说道。
林子衡浑身一震,只感觉身上开始冒凉气,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这件事明明就只有我和程末知道!”
“我当然知道,笔记、照片我给你们的。”他说的很淡,语气里丝毫没有一点波澜。
“什么?!你……怎么可能。”林子衡听完他这句话,已经惊的合不拢嘴了。
他点了点头:“我一直跟着你。”
“你一直跟着我?怎么跟?我们可是坐车回来的。”林子衡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那小子脑子有问题。
他也不反驳,道:“笔记中,你不觉得少了什么?”
林子衡一想,忽然浑身一个机灵,说道:“我老爷有个习惯,每次掏完堆子后,都会对堆子做个总结,但是笔记上面的日期很清楚已经记录到12月31号,接下来就应该是1975年,可我找遍了他所有的笔记,都没有关于这次事件的后续记录,甚至这一整年都没有,难道和你有关?不可能!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
“不是没有记录,而是记录在了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甚至连他都不知道记录在什么地方。”他说的很平缓,像是知晓了一切。
林子衡隐约觉得事情已经变来比他最初想的那样还复杂,就问他:“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他将烟弹到地上,用脚灭了,道:“你不知道的太多,你应该知道。”
我听到这里,似乎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他说的说兴起,但我实在憋不住就要打断他,刚一开口,他突然冲我摆手:“别说话,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