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虽然依旧寒冷刺骨,可却没有风雪的吹打,反而面前还燃起一个小火堆,瞅着闷瓜从外面又捡回来不少干树枝子,在火上烤干了雪水之后扔了进去,没一会就燃的劈啪作响,火苗蹿起来半人多高,烤的人脸都暖呼呼的,比木屋里那火炉可暖和的多了。
忽然有人碰了吴七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但随后后脑勺就有一种发胀的疼,用牙咬住棉手套的尖用力的扯下来,抬手往后面一抹顿时疼的吴七呲牙咧嘴吸着凉气。
“咋了?没事吧?是不是磕到头了?”李峰探头侧脸询问着。
吴七将要说话,忽然想起来刘学民来了,紧张的转头一看,好家伙那人躺在火堆的另一头,听到有人说话还嘟囔了几句翻个身,似乎是在睡觉。看到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捂着自己后脑勺叫苦,自己为了带刘学明找地方躲雪,结果遇到那风吹雪飞看不到路摔了一跤,这脑袋不知道磕在哪石头上了,那家伙居然还没心没肺的睡觉了,刚才还以为要死了呢!
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刚要骂着这虎头蛇尾的李峰几句,却被闷瓜接下来的动作给吸引住了,他居然在火堆前面拿一条笔直的树枝串着什么东西在那烤,一股焦糊的肉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吴七闻着味道不自觉的就抬起脑袋,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身处于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顶部叠石丛生,洞壁也都是一层层的如同页岩一般的构造,听得风声扭头朝侧边看过去,那墙壁上有一个弯腰才能通过的小洞,这居然是一处山谷岩壁上的洞穴。
吴七见状就扶着身后岩壁站立起来,抬手居然摸不到洞顶,最少也能有三米多高,这洞里整体呈现出一种很规则的圆形,就像是钻进了葫芦里,底部也是一个完整的半圆只被一层薄薄的沙土覆盖住,感觉就像是钻进了一个球里面,看着极为奇怪。
“老七!哎!别瞅了,过来吃东西哎!”
李峰正蹲在闷瓜身边看他烤着东西,口水都快留下来了,但闷瓜却不理他。这才忽然想起吴七了,便招呼他过来充充人数,这闷瓜也不好意思吃独食。
等着吴七过来之后,看了看闷瓜正在烤着的东西,却扯住李峰对他说:“咱们这是哪?怎么过来的?我记得好像是谁背我来着。”
李峰饿了,但听见吴七问他就好不容易才把眼睛从烤的发黑的肉上拔开,苦笑道:“还能有谁,就这一年能说一句的话的主,我光顾得给那死猪拖过来了,等想去找你的时候,闷瓜背着你也跑过来了。哎呀说起这事,刚才把你们往这个洞里塞费老鼻子劲了,等会咱们分肉吃,你们得少吃点啊!都是我们的功劳!”
吴七听他说完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再理李峰,而且爬起来,凑到洞口边探头往外面张望。但他刚把脑袋伸出,那狂风就给他一巴掌,夹杂了雪片打的吴七脸上生疼,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勉强的用手挡住风眯着眼睛朝周围看去,原来他们躲在一个山谷中,入眼之处全是白茫茫的积雪,看不出什么东西,只好又缩回脑袋。可也是奇怪,按理说这个洞里是圆形的,只有一个比较小的进出口,这种形状就如同一节葫芦般,在如此剧烈的狂风中,这种构造就很容易造成一种空腔效应,就是风从小口进吹进来,在洞里环绕一圈之后又出去了,会引起那吹哨一般的声响,这么大的空间那声音肯定更加的沉闷震耳,但而且洞中竟听不到多少风声,趴在洞口边也感受不到外面的风势,这就特别奇怪了。
但这时候吴七猛的用鼻子嗅了一下,回头看到闷瓜和李峰正在吃着什么东西,那味道特别香光闻着就饱了三成,再看李峰撕下来一块放在嘴里嚼着,不由的就饿的紧,慢慢的走过去从他们中间把头探进,刚张开嘴要说话,就被李峰抬手塞进嘴里一块,那东西是刚烤熟的还带着火的余温,把吴七烫的舌头都没地方躲了,可随着滋味在嘴里散开,那熟肉的香味让他猛嚼几口就咽下肚。
三个人吃的欢实,还是刘学民自己闻到味醒过来之后才抢到一口,苦着脸舔了舔自己手指上的油,说他们不地道,吃不动都不叫他。李峰则笑话他说:“谁让你装死来着?要不是拖着你这酱油瓶,我们能这么狼狈吗?”
吴七听的他们拌嘴觉得没劲,就抹了把嘴凑到一边生火的闷瓜身边,笑着对他说:“刚才咱们吃的是什么东西啊?我瞅着体型不大,但看不出来是啥。”
闷瓜抬了下眼皮,眨了几下眼睛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棍不说话,吴七都知道他是这个反应,这人就是不愿意说话,而且还不愿意表达,可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必须得问问他,于是看了眼洞外呼啸的风雪伸出手在火堆前烘烤着,也没看闷瓜,就自顾自的开口说:“这大雪下的可真突然啊!这怎么回事啊?”
这话引的闷瓜有了些反应,慢慢的抬起头双眼反射着火光,就那么看着吴七,随后就收回目光,也学着吴七的样子伸出手在火前取暖,忽然开口说道:“来前就知道今天山里头能下大雪。”
吴七听后转过头看他吃惊的说:“你咋知道今天下能大雪的?”闷瓜没说话抬手朝上头指了指,意思自己会看天象。
吴七转念一想又问他说:“那你都知道今天山里下大雪,而且我们还要进山下套子,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闷瓜抬脸瞅他一眼,说出一句吴七都想锤他的话来。
“你们又没问我。”
吴七摸了摸还有些肿胀的后脑勺,仔细一想,原来早些时候他们以为风雪减弱是要停的迹象,谁知这不是要停了,反而是更大的暴风雪要来前的平静,瞅着外面大雪横飞就知道一时半刻都停不了,竟琢磨起身边这个闷瓜了,他总觉得这个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