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方府的唐赫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心里暗道:准是四少爷那家伙在背后骂我。他却不知道,他又被一个女子恨的咬牙切词。可怜的四少爷也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没办法,人品差了总是要背些冤枉名的。
唐赫在干什么呢?他在方小姐的闺楼附近转悠。
方**与袁浩那王八蛋吵架后就病了一场,病好后深居简出,唐赫只见过她两次。两次方婼儿都冷冰冰的,看都不看唐赫一眼,好像同她吵嘴的不是袁浩而是唐赫。
也难怪,一个清白女子被人指责养汉子,这对方婼儿的打击是何其巨大,就算她不恨唐赫,也要避避嫌不是?
蒲儿回府来陪小姐说话,唐赫厚着脸皮也要跟去,说是去探望小姐,蒲儿怕小姐不高兴没有应允,所以唐赫就只能等在外面。
女孩子在一起,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话题,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这不,一个时辰后,唐赫还在枯等。
蒲儿这丫头,也太不体谅哥了,哥想跟她温存温存都找不到机会。唐赫无可奈何地苦笑,百般无聊下,他逛进了花园。
深秋了,花园很是萧索,落叶遍地,入眼大多是枯黄之色,偶有常青的灌木夹于其中,却也显得孤寂。
花木间的石径四通八达,唐赫信步而行,路边阵阵幽香传来,却是半枯的野菊花。
寻到一处小塘,塘中只剩下光秃秃的荷杆,塘边有凉亭,石桌石凳齐全。
春天有春天的好,秋天有秋天的妙,唐赫坐在凉亭里,对着一池清澈的塘水,感受着屁股下面的冰凉,心境难得地宁静。
远远的有笛声传来,浅吟低唱,如泣如诉。唐赫心中大奇:是谁在这里吹笛,如此好听,竟似要将人的魂魄给勾出来。
越是仔细聆听,那笛声越是动听,唐赫不由自主地向笛音传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走了一段路,唐赫很奇怪,虽说是百花凋零的季节,但也有不少品种在这时节开花,可这花园里除了进门处有一些野菊花外,就再也见不到其它花的影子。
笛音仍在继续,唐赫不知不觉进了一片树林。两边都是金黄的柳树,铺满落叶的石径往前延伸,幽幽深深的不知通向何方。
又走了一阵,石径依然没有尽头,唐赫心里疑惑起来:这花园到底有多大?怎么感觉像进了植物园似的?花园里不种花,栽些树做什么?方小*妞当真与众不同。
这时,笛音突然消失。唐赫茫然止步,看看周围,除了树还是树,再没有其他东西。
老子这是到哪了……哎呀,不好,蒲儿应该聊完了,还得送她回“怎么吃”呢!唐赫记起了蒲儿,顾不得再去寻找吹笛人,急冲冲往回走。
只片刻功夫,唐赫就发觉不对劲——回程的路也是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
老子这是走岔路了?唐赫记得进树林并没有走多远,刚刚回头看时还能见到树林边上的假山,可现在,那假山却失去了踪影。
这小径分明没有岔道啊?唐赫怀疑自己的判断出错,向前又急走一阵。
不对不对,一定是走岔了!唐赫越走越觉不对劲,停下了脚步。
树林、小径,周围的景物一成不变。
我日,在一个小小的花园也能迷路,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唐赫再一次回头,这次他走得很慢,仔细寻找可能的岔道。
……
好长时间过去,唐赫仍然在石径上来回奔行。他试过一直向前跑,但石径仿佛无穷无尽,也试过离开石径进入树林,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回到石径。
唐赫跑累了,索性不跑了,躺在落叶上休息,脑子却在拼命转动:这事要让蒲儿和方小*妞知道,那糗就出大了,怎生想个法子出去才好……我日,这难道是“鬼打墙”?
唐赫一激灵,撑起身子,周围一片死寂,听不到半点声音,林间落叶翻飞,与那送葬时撒的黄纸没什么两样……
还别说,真像是“鬼打墙”!
……小时候听过不少这类鬼故事,某人在不熟悉的地方转了一夜,到天亮,发现绕着一个坟堆在转……还有某人夜里出来拉泡尿,回房去的时候几步路竟走了一夜,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在离家几十里外的地方……
撒尿?唐赫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传说尿能辟邪,特别是童子尿。听说某人走夜路被鬼下了罩子,周围一团迷雾看不见路也分不清方向,恰好一泡尿憋得慌,便掏出那玩意冲四方扫射,结果浓雾消散,路就出来了……老子在这古代也没尝过女人的荤,算得上一个童子鸡,管它是不是真的,试试再说。
唐赫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撩起袍子,将裆里的那玩意掏了出来,憋足马力,哧哧地开始扫射。因为怕量少不够扫完四方,唐赫特意将那玩意捏紧了点,不让哧得太快,这样一来,细长的尿液劲道十足,射出老远。
只是唐赫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番举动全都落在别人眼里。
树林外的假山上,立着个身着黄衫的绝美女子,手里持着一根晶莹的玉笛。
黄衫女子先前看着唐赫气急败坏,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十分解恨,脸上一直挂着奚笑。唐赫背着她在鼓捣什么,她起了好奇心,紧紧地盯着,待唐赫突然转到她这个方向时,一股水柱又高又急,她一下子不明所以,将那射出水柱的东西看了个仔细——
“啊——”女子惊呼一声,急忙捂脸转身。
唐赫陡地听到一声尖叫,吓得一哆嗦,手一松,哧——没了。
我日!果然有效!看来下罩子的是个女鬼,听那尖叫声,应该是被老子破了邪,嘿嘿,想缠住老子,没门!
黄衣女子心怦怦跳,脸上烫得厉害,脑中全是那又黑又丑的东西……
这万恶的下流胚子!
黄衣女羞怒不堪,一跺脚,身子腾空而起,如同一只轻灵的雨燕,转眼消逝不见。
唐赫得意洋洋地收起家伙,抬头向四周一看,立时傻了眼——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动,金黄的树林,无穷无尽的石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