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亦就轻装便服降临到宗人府,入狱探视只需一点碎银子就可以打发了,是以太子并没有掀开身份,也无人迎身接送。
太子领着丝言和萧远等人阔步走向铁索牢门。
太子说话果然算数,真让萧远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丝言暗暗的想。
萧远身材魁梧,壮硕高大,提着一柄血鸽火剑,往那儿一立就有震碎山河的气势。他额高脸窄,目无表情,不苟言笑,当然,如果不绷着一张脸的话,还是很秀气的。
丝言总感觉萧远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她是认识萧远的,知道他曾是邓挚的大将,皇后既然已经参透丝言的身份,那么萧远也毫不例外。
太子今日的便装是一套黑色行装,额,就是丝言第一次见他时那套奇怪的黑色服装,背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大包。也许是因为他站在萧远身侧的缘故,今日的他格外的庄严肃穆,身姿挺立,气度非凡。
刚走到大牢门口,就听见皮鞭的抽打声和女子的痛哭,这声音略感熟悉,丝言定耳一听,是曼曼。
“住手!”
“倏”得一下,丝言纵身飞跃,二话不说就将两个士卒踢飞,夺过他们手中的皮鞭,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满地讨饶。
丝言看向钉在十字架上血肉模糊的曼曼,她已经精疲力尽奄奄一息了。顿时,丝言的眼里像充盈了这些鲜血一般,血红的双眼猛然投向动用死刑的罪魁祸首。
夏国良!
就说呢,她前天可是花了一大笔银子给监狱长,让他好好看护她们,监狱长望着金晃晃的金子流口水,满口答应了。
今日夏国良竟然亲自动用私刑!
夏国良坐在专门为他准备的太师椅上,气得发抖,指着丝言问道“你、你是何人?竟然劫狱!”
丝言怒不可遏的盯着夏国良,这就是她前世的爷爷,一个伪善恶毒的小人。
“呀!”丝言一声暴喝,心中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她一跃而起,手中的皮鞭劲道十足的抽在夏国良身上。
夏国良瞪大瞳目,眼睁睁的看着长鞭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受了一鞭后,他手忙脚乱的从太师椅上跌落,眼看着第二鞭就要落下,他一边揉着伤口一边行动矫捷的落在桌子地上,那敏捷的劲儿完全不像一个耄耋老人。
“来人啊,来人啊!”风光金贵的夏太师狼狈不堪的躲在桌子底下,还不忘唤人搬救兵。
贪生怕死的小人!
四五个士卒提刀拦截丝言,丝言举起长鞭一阵搅和,就见他们手中的刀纷纷落地,每人脸上都有一到红灿灿的长鞭。
眼看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浑身煞气的丝言步步靠近,顾不得许多,夏国良人品大爆发,顶着头顶的桌子,“蹬蹬蹬”,拔腿就跑!
立在一旁的监狱长看到丝言也吓得在一旁抱头发抖,他连太师都敢打,更不要说他这个小喽啰了,况且他还欺骗了他!
丝言再一次甩鞭,鞭子挂住桌子的腿脚,用力一拉,将桌子扯回,反砸在监狱长的背部,碎得四分五裂,而监狱长滚在地上嗷嗷大叫。
夏国良一身老骨头也在力的作用下,反身扑倒,重重的砸在地上,动弹不得。
当聂亦和萧远穿过长廊,进了监狱之后看到得是混乱不堪的场面,丝言一人满身煞气的站在中间,怒火滔天,恨不得将这些人挫骨扬灰。桌子椅子全都砸个乱碎,所有人都滚在地上讨饶,而十字架上挂着一位皮开肉绽的姑娘,她身上的伤真是惨不忍睹!
夏国良一看到太子气态从容的跨进来,也不顾得思考其他,连忙滚过去,抱着聂亦的大腿,痛苦哀嚎“太子,你要给老臣做主啊,老臣一把年纪了还挨着种打,你快把他、把这个劫狱犯缉拿归案,快,萧将军!啊哟!痛啊...”
丝言一鞭抽在夏国良后背上,断了他后头的话。此时丝言全身心都被戾气笼罩着,不打人不为快,更何况是夏国良,上梁不正下梁歪,夏家一家老小为非作歹就是从他这个老不死的那里传承下来的,打死他!
丝言此时唯一的信念就是打死她,心中愤恨越加旺盛,手中不自觉就启动的内力,皮鞭上笼罩着一层浓烈的金光,在空中响起剧烈的摩擦声,丝言脑袋在膨胀,疼痛不已,双眼紧闭,皮鞭随之落下。
这一鞭下来,夏国良至多分身两断,至少当场毙命。
萧远一跃而起,“咻”得一声在空中拔剑,银光艳艳的剑身应运而起,“嘭”得一声爆炸,丝言手中的皮鞭碎裂成片。
萧远收剑立定,表情僵硬,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不要伤了太子!”心中却大惊,小姐竟有这样高深的内力!
随着皮鞭的爆裂,丝言脑袋里也是“轰”得一声炸裂,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开,身体瘫软,支着铁棒站立,一点一点的恢复理智!
“呜呜呜!”趴在地上的夏国良痛哭流涕,早被吓破了胆!“太子,你要给我做主啊!”
聂亦皱皱眉,挪移了一步,吩咐士卒道“把夏太师带回去,另外今日之事不要声张。”
一听这话,夏国良面色一拧,这是想纵容劫狱犯吗?
聂亦不用看也知道夏国良的想法,他淡淡解释道“是大皇子让我带他来这里的,你要说跟大皇子交代去!”
不能把皇后母子卷入其中,他们娘俩儿本来就够处境艰难了,好歹皇后救了自己一命,不能再趁火打劫了。聂亦想尽量祸水东引,所以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向大皇子说明情况,这个女孩子本来就与他熟识,如果他置之不理,他接手就名正言顺,如果他接受了这件事,那么他还是要横插一杠!
“呜呜呜!”夏国良更委屈了,自己的外孙居然安排人打他!
“还有...”聂亦继续有条不紊的交代“夏太师的爱媳殁了,夏太师定是心痛至极才会跑到监狱动用死刑,孤就念在太师的份上不定太师的罪了,但既然太师这样心痛的话,以后就不必插手这件事了,孤会全权负责的。另外,太师今日受了重伤,年岁已高,以后都不必上朝了,安心在家养老就行了,呈上一份参贴向父皇请假便可!”
夏国良大惊,太子这是在罢权呐!而且以后都不必上朝?那不就意味着他这个太师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
夏国良为官多年,脑筋转得奇快,当然听出了其中道道,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太子是满心满意的为他着想呢!
“可是,这事也该向皇上请示一下才行!”夏国良心里冷哼,你这个废物一点实权都没有,居然想罢我的权革我的职,做白日梦吧!
“那行,你以后也不用向父皇参贴了,等着父皇召见你,你再向他请示吧!”聂亦无心与他多做纠缠,因为他看到丝言嘴里喷出鲜血,快站立不稳了。
夏国良心里窃喜,看这太子说得煞有介事,其实根本不顶用。皇上早就离不开他了,三五天不见他都会全身发痒,哪会有不召见他的道理。
他正想抓住太子的裤摆爬起来,岂料太子脚步一移,走开了,而他手扑了空,往前一挺,又摔了个狗吃屎!
ps:不好意思,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