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亦后退到湖岸边,一脚立在水波上面,一脚蹬着河岸,眼前着重拳直逼,他身姿灵巧后弯,前脚一挑,无数水花溅起,撒得娄傲天一身。
娄傲天冷哼一声,心道,别以为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可以分离我的注意力。
娄傲天的重拳击碎迷乱的水珠,猛烈向前扑来,拳风扫过,意外的扑了一个空。
聂亦的腿脚立于原地,身姿三百六十度绕转,灵巧的躲过了娄傲天的拳脚。
“不过投机取巧的玩意儿,成不了大器!”娄傲天震怒,居然敢玩弄于他,他长拳一抖,整个湖面都炸出水花。
水花迸裂四溅,巨大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汹涌的波涛似是一股强劲的推动力,聂亦单脚立在水上,如汹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震荡,起伏,抖动!
现代的漂流就是一种急速运动,破涛越是凶猛,高手越是能平稳驾驭。在现代,聂亦就是一个急速高手,很快,他就掌握波涛起伏的规律,即使没有滑板,他也能在湖波上平稳起伏漂流。
娄傲天看着他在水面上玩得不亦乐乎,气得咬牙切齿。在他看来,这小子不见得武功有多高,但胜在狡诈机智,灵活多变!
娄傲天双手一抬,如巫师一般抖动双臂,嘴中喃喃有词。
就在聂亦和波涛友好交流的时候,湖面的水开始倒流,水波上升形成器宇轩昂的水帘,场面颇为壮观,聂亦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不由抬头惊叹起来。
煞时,一方水帘迅速下滚,扬起剧烈的激荡,聂亦随之卷入翻滚的水洞中,从此局势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各种压力纷至沓来,他的身体随着水势或起或伏,有时被掀入湖底,有时拍向高空,然后狠狠的坠落。
聂亦被一团乱水卷得精疲力尽,无力反抗。
娄傲天负手站在一旁,脸上噙着冷滞的笑意,看到聂亦越是煎熬,他心中越是痛快,解气!
“不自量力,自以为学了几成武功就可以打败我,本王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武功大成!”
娄傲天掀起惊涛骇浪,将聂亦沉入谷底,半响不见湖面惊动,此后,湖面风平浪静,恍然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啊!!!”丝言被噩梦惊醒,吓得满头大汗,弹坐起来的时候看到屋内光线充足,蕙质和兰心正在屋内整理收拾。
看到丝言坐起来,蕙质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温暖的笑意走上前来,“小姐,你醒啦?昨晚睡得不安稳吗?”
丝言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她不顾小节的用衣袖擦了擦汗,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道“没事,就做了个噩梦。”
蕙质温柔一笑,温声细语道“小姐被关在黑屋子里多日了,只怕是受了惊,我给你煮点压惊的汤药就好了。”
丝言微微点点头,神情仍然有些恍惚。
兰心端着一盆温水,不情不愿的重放在桌子上,冷色道“姐姐,主人只让我们伺候她吃喝拉撒睡,可没说要煮什么汤药,你可别多事,免得到时候惹了事!你可担待不起!”
兰心长得甜美可爱,蓝色的长裙包裹着玲珑的身段,她这般刻薄的话语反倒让人觉得是懵懂无知单纯可爱。
不知为何,丝言听了这话非但不觉得不舒服,反倒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兰心,你说什么呢?不可对主子不敬!”蕙质板着脸训斥妹妹。
丝言特意瞧了一眼蕙质的脸色,就算是一副训斥的样子,却还是保持了无懈可击的温柔。
一听这话,兰心更有话反驳了“主子?姐姐,你说什么呐?我的主子只有一个,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也配当我主子吗?别说她不配当我主子了,她连主子的一个小姬妾都配不上!”
“你说我配不上,那你说,谁配?”一大早做了噩梦还要受下人的气,丝言心中本是很不愉悦了的,却还是保持着笑意盈盈的笑脸,娄傲天不在,她还需要这两个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不便撕破脸。
“当然是...”兰心正欲冲过来说,被蕙质截止了“兰心,你是要反了吗?怎可对客人这般无礼,主子是怎么教你的?姐姐又是怎么教你的?给我出去!”
蕙质立马变身为严厉苛刻的姐姐,脸上温柔不再,温柔的眼睛立马变得锐利起来,兰心心中委屈,得到姐姐不动声色的眼色后,不情不愿扭扭咧咧的退出了屋子。
蕙质对上丝言又是一副温柔如水的表情,她微微一福,做歉意状,“小姐,真是抱歉,主子平时就惯着小妹,她张扬恣意惯了,口无遮拦,还望您莫要介怀。”
丝言抬眼看着这位温柔可人娇嫩欲滴的美人儿,心中一冷,娄傲天长得这样风光绝代高大伟岸,不可能没有对他心仪的姑娘。
这不,身边就养了两只。
丝言头一歪,笑吟吟问道“如果我介意呢?”
“啊?”蕙质面上一惊,显然与她设定的情节不符,不过她反应是很快的,连忙下跪,怯生生说道“小女子,小女子为替舍妹领罚!”
以退为进?
丝言微微一笑,她真该为娄傲天治下严苛而感到欣慰呢?还是欣慰这小女子严于律己呢?她还没说罚呢,她就要领罚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丝言对这点一直都是深信不疑,尤其她这种高冷的女子,不愿与别人交流,一旦上了位,就是各种女子觊觎嫉恨的人。
“好啊,罚你!”丝言坐在床上思考“罚你什么呢?”
蕙质听到这话,脸已经冷了下来,她倒要看看她想怎么惩罚自己,主人现已远出,这姑娘武功全废,手无寸铁,她现在就是这宅子里最高掌管人,惩罚她?笑话!
“想到了!”丝言大声说道“我罚你等娄傲天回来了,给他暖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