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之岛,日本九州南部奄美诸岛的第二大岛。属鹿儿岛县。面积不到二百五十平方公里。人口约四万多。多山,南部有井之川岳,北部有天城岳,中部有三方通岳,西南部隆起的珊瑚礁台地发达。气候高温多雨。
清晨的雾气将德之岛遮掩的若隐若现,王小虎站在甲板上,还不太敢相信竟然顺风顺水的到了德之岛,中途没有再出半分差错,货轮属于大型船只,无法靠近码头,只能是用小船接送,王小虎安排好大家,抢先带着哥几个登船,乘风破浪的登上了德之岛。
没有想到,日本阴阳师竟然会如此隆重的迎接,港口上将近二百个阴阳师各个身穿盛装,头戴立乌帽子,身穿黑白相间的狩衣,古香古色,相当的郑重其事,现场还有几位媒体的记者,都是一些日本电视台,中国方面只有两个综合网站的记者。
记者们被阴阳师阻拦在后面,阵势相当肃穆,搞得王小虎有点不知所措,尤其是当着媒体的面,生怕丢了脸面,站在那不动,四下看了看,也没有看到柳生麻衣,忍不住冷笑。
对方没有动作,王小虎就耐心等待其他兄弟上岸,没多大的功夫,几十个道家人物都上了岸,也没有个阵型,显得有些杂乱,好在都换上了冷凝给准备好的唐装,看上去倒也利落飒爽,双方阵势摆开,颇有些一帮子太极高手要闯关的架势。
王小虎昂然而立,对方不动,他也不动,过了一会,阴阳师躬身向两侧退开,迎面走来一个五十多岁威势极重的老者,身穿阴阳寮宗主的服装,大步而来,老人身上的气势立刻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老者走到离王小虎还有三四米的距离,也不用别人翻译,用中文道:“我是阴阳寮这一代宗主,安倍正一,代表日本的阴阳师,欢迎王小虎阁下和诸位中国道家法师的到来。”
说着微微鞠了一躬,面子做了个十足十,若是没有外人,王小虎说不定要冷笑一声,毕竟有媒体在,也不能显得太没礼貌,省的让别人说没礼数,但对着这么个老犊子鞠躬多少有些不自在,正有些不知多错,身后传来冷凝的声音:“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小虎突然就想明白了,无非是个面子的事,给了他又能怎么样?当下也学着微微鞠躬,却是什么都没说,两人礼数都到了,不由得互相打量,安倍正一吃惊于王小虎的年轻,虽然他早就看过王小虎的各种资料,但本人站在面前,还是跟资料上的相片不一样,众所周知,只要是中国的证件照,基本上跟本人相差甚远,那真是有多傻照多傻。
眼前的王小虎,实在年轻的有些过分,身上带着一种凶猛的气息,那是百兽之王的王者之气,像是……老虎,安倍正一很奇怪为什么王小虎看上去会像是一只老虎,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对手年轻的让人嫉妒,而他却已经老了。
安倍正一给王小虎的感觉,面貌上跟安倍晴明有些相似,尤其是眉眼,看似威严,却有着狐狸的狡猾,这是一只真正的老狐狸,两人对视了有那么两三分钟,王小虎终于开口道:“当年在喜峰口,我与柳生麻衣有三年之约,幸不辱命,终于是赶来了,请问柳生麻衣先生何在?我与他的恩怨,日本的阴阳师是不是要插上一脚?”
有些话虽然明知,但是一定要故问,尤其是当着一些媒体的面,占领道德的制高点很有必要,王小虎不傻,只是缺些锻炼,如今他带着几十号道家人物,浩浩荡荡,多少身上都有那么一股子不让不敢小觑的派头,又是一派掌门,这么问,倒也不算失了礼数。
“王先生,柳生麻衣是阴阳寮的人,他有事情,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就像你身后跟来这些人,也不都是灵宝派的传人吧?”
“不,他们都是我灵宝派的传人,就如柳生麻衣是阴阳寮的一员,所以我带他们来了,是因为有些公道总是要讨回来的,我与柳生麻衣三年之约已到了期限,也签了你们定下来的生死状,为什么却看不到柳生麻衣?”
王小虎的话咄咄逼人,对方既然是阴阳寮的宗主,柳生麻衣就一定不敢隐瞒与自己结怨的过程,果然安倍正一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安纲童子切是柳生家世代的祖传之物,他去取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对,虽然过程不够光明,却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先生,如果你们愿意就此离开的话,阴阳寮愿意出一亿美金补偿你们的损失,这样,就不会再有恩怨了。”
又是用钱?这么老套的套路!王小虎是能被钱买动的吗?其实是能的,但得看什么事,这件事对方说破大天去,不得到安纲童子切,供奉在师傅的灵位前,他王小虎这辈子都不会安乐,而安乐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王小虎笑了笑:“老先生,我千里迢迢而来,不是逞能来的,柳生麻衣手段龌龊,那也不当紧,我中国向来讲究个以德报怨,过去的事,我也不跟他计较了,只要他交出安纲童子切,向我师傅的灵位磕三个响头道歉,这件事就算了结了,我马上掉头就走,你看怎么样?”
这个条件,安倍正一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如果在日本的本土他这么做了,阴阳寮千百年的威望和传承就会轰然倒塌,而他之所以费尽心机,不惜拿出一亿美金的巨资,为的还不是维持阴阳寮的存在和阴阳道的传承。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一战无可避免,又都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得不说这些话,话说到这里,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沉默,王小虎最先发难,问道:“请问老先生,柳生麻衣当初亲口应了我的三年之约,如今我人就站在这里,他那?是要毁约还是什么?”
“不,柳生麻衣就在这座岛上,王先生跟柳生家的恩怨,柳生一家是弱小的一方,我不能坐视不管,何况王先生带着中国道家的法师,踏上日本本土,阴阳师也有御敌与国门的责任,不管这个敌人是军人还是法师,所以,请你谅解。”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能够轻易得到的,就如安纲童子切,固然柳生麻衣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取回来却也是困难重重,也是用了真本事的,王先生来取,同样也要经过重重考验,至于本事如何,就要看诸位的了,柳生麻衣就在三方通岳山上的最高处,只要王先生能到了哪里,见到柳生麻衣,打败他,安纲童子切你自然可以带走,这也是契约上写明白的。”
王小虎笑道:“既然老先生早就布置好了,我就试上一试,总不能浪费了老先生的一番心血,既然咱们约定的是今天黄昏六时正,那我们就六时开始闯山吧,你看如何?”
“就照王先生的说的,晚上六时正,阴阳道迎接中国道家的挑战!”安倍正一又是微微一个鞠躬,王小虎却当没看见,装作扭头去跟冷凝说话,一众阴阳师看到王小虎如此不懂规矩,不由得怒气满面。
安倍正一却是暗笑,年轻人,还是心浮气躁了些,面子这个东西,多给你一点是无所谓的,反正没有半点利益,却是最能给别人最直观的印象,尤其是当着媒体的面,王小虎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人把同情的一面给了阴阳师,起码他们的礼数做足了。
“王先生远来是客,现在时间还早,我对茶道颇有研究,不如去喝喝茶。”安倍正一微笑邀请,王小虎摇摇头,道:“我对茶道没有研究,就不打扰老先生了,何况闯关在即,总要布置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先告辞了!”安倍正一垂首告退,这次王小虎没躲开,僵硬的还了一礼,安倍正一大袖翩翩的转身就走,那些日本的媒体立刻就涌上去,全都奔着安倍正一而去,有人用汉语大声嚷嚷:“安倍宗主,请问刚才对方不懂礼貌,对你的敬意没有回应,你怎么看?是他们的整体素质低下吗?”
“安倍宗主……安倍宗主……”吵吵嚷嚷的声音却大的不行,很明显是说给王小虎听的,自己人向着自己人,那也是正常的事,何况王小虎的脸皮不薄,就当听不见,但当两个中国记者围上来,担忧的问道:“王掌门,这一次对决,在异国他乡,你有多大的把握?”
王小虎瞧了瞧蓝天白云,看了看身后几十个兄弟,突然大声道:“把握多大我不敢说,但我知道这一次对决,只有两个结局,一,我从山上下来带着安纲童子切,二,永远留在山顶,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结果!”
王小虎的声音太大,同样清晰传进了安倍正一的耳中,他听得出王小虎话语中的坚决,忍不住顿了一下脚步,随即又大步向前,王小虎眯着眼睛瞧着被簇拥的安倍正一,那目光像是一只壮年老虎盯住了一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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