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权搞定了李盛,基本上就等于把出兵前的准备做完了,晚上跟李苦根一家吃了顿团圆饭,好好的喝了几杯,毕竟一家人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要去打仗了,这在任何朝代对于一个家庭来说都是相当大的一件事。
李苦根和王氏在席间一通嘱咐,就差要求亲自跟着去战场上了,而李凤儿虽然也想多说,可是自从上次他跟张权偷吻被发现之后,她就不敢再过分的跟张权亲密了,只是眼睛里含着的泪珠儿,却显出了她心中的担忧。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跟张权出发的兵卒都集合在了漳南县衙的守军驻地,站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中,张权看着眼前的一百五十名士兵,心里着实有些感慨。
这些人有原来县城里的守军,也有运河帮被招降过来的人,但现在都成了归他统领的兵,这对于张权来说可谓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在点清了人数之后,张权用力的咳了两下,开始做了他的第一次阅兵宣言。
“大家好,今天把大家集中到这里来,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原因了,不错,我们是要去打仗,虽然这次不是真正的敌国战场,但我们面对的悍匪也决对不容小视,而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人能够都活着回来,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听的一阵大喊。
张权看着众人激动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不过随即话音一转道:“嗯,有就好,其实如果你们谁真的怕死,现在可以提出来,我决对不会勉强,但如果打起仗来谁因为怕死而误了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战场本来就是死生之地,而在我张权的字典里更没有饶恕这个词,现在我就宣布三条军纪,大家记好了,行兵之时,凡不听号令者杀,凡违法乱纪者,杀,凡临阵脱逃者,杀,不管是谁,希望你们给我记住。”
一连的几个杀字,让底下的人都有些胆寒,他们能够看得出张权决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虽然大多数人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战场,但却知道张权要真的杀谁,那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有没有现在要退出的?”张权见众人不说话,大声的喝问了一句。
“没有。”众位兵卒齐齐回答道。
“好,现在我教大家几句口号,都跟我一齐喊‘守必坚,攻必破,铁血之师不退缩’。”张权表情神圣的喊道。
这是他偶尔想到的几句口号,因为在他的认为里,官兵如果真的对上土匪,胜的就是那种正规军的气势,如果能再加上口号,就会让官兵们信心增强三分,同时给那些土匪带去压力。
而且这样时间一长,这种口号也会成为他属下军队的一种精神,即使是再发展壮大,只要有这种精神在,也决对可以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而底下的官兵们也没想到张权会整出这样的口号来,不过在听了之后,都毫不迟疑的喊了起来,一时间整个驻军场上声音越来越大,就连那些没有参加出兵的军卒们也忍不住跟着念了起来。
张权看到这种场景,心里着实有些高兴,如果说排兵布阵,他决对是个外行,但如果说鼓动人心,这可虽他销售时最为善长的,以前卖房子的时候,他就曾经成功的鼓励了一位怕老婆的男人把家里的存折偷出来买了房。
而站在他边的李菲菲、郑军还有知县张自清等人,看到张权脸上那自信的微笑,一个个眼中也射出复杂的光芒,他们觉得对于眼前这位年轻的都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仿佛他的身体里有无穷的智慧和能量一样,可以随时操控别人的情绪。
一直到众人喊了半天,张权总算觉得满意了,双手虚空按了按,示意大家停下来:“好,记住战场冲锋的时候,大家就要喊出这种口号,记住你们就是悍不畏死的铁血之师,你们就是百战不殆的强兵,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大喊。
“其实大家上战场是为了什么,为的不是保命,为的是军功,因为只有军功,你们才能提升,才能由士兵变成头领,由头领变成将军,而这也是你们做为士兵最大的荣耀,一个士兵如果没有这些荣耀,就没有目标,就一辈子只能是个普通的兵,想想等哪天解甲归田之时,你们拿什么讲给自己的子孙后人,又怎么会对得起自己。”张权语重心肠的说着。
底下的官兵们听的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做为一个当兵的,没有一个不希望自己变成将军,没有一个不希望自己出人投地,光耀门楣,可是从来没有哪一个当官的给他们说过这种话,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原来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现在张权说了,这些话似乎点醒了士兵们的某根神经一样,在片刻的深思之后,士兵们的眼神一个个都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而张权看到这种情景,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之所以在出发之前搞这么一出,就是希望自己能把人心凝聚起来,毕竟他才刚刚当上这个都头,如果真的就这么带着这些官兵走了,到时候打起来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定然会吃大亏。
但现在就完全不同了,最少这一百五十多个人都知道了他的决对统领地位,这样在战场上指挥起来也就会施半而功倍。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希望给这些兵一种希望,让他们不只是为了打仗而打仗,而是为了一种目标去打仗,只有这样的兵才会越打越勇,底气十足。
现在他的第一步凝聚士气已经做到了,至于第二步,就必需到战斗中去做了,所以在说完之后,大手一挥喊道:“现在给我分队跑步出发,目标德州。”
一声令下,下面士兵很快分成四队开始,并且由队长带头,开始往驻兵场外跑去,而张权看着他们那凌乱的步调,心里一阵纠结,看来这些兵着害需要训练啊。
而一旁的张自清本来以为张权会让他说两句呢,可是这一下兵都走了,忍不住一阵尴尬,倒是郑军跑过来道:“都头大人,你现在让他们都走了,谁来运送淄重啊?”
“什么淄重啊?不是州里都有吗?”张权听的一愣。
“呃,大人,此次粮草是州里管,可是士兵们的被褥,盔甲却是自己的啊。”郑军额头一阵冒汗。
“那还等什么,快叫住一队。”张权着急的道。
“是,大人。”郑军得令快步去通知了。
“张权,你这次出去打仗一定要保重啊,咱漳南县可不能少了你这个统兵的都头,本官在这里敬你一杯,提前祝你旗开得胜。”见郑军走了,张自清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说着挥手让旁边的士兵们端来了两杯酒。
“大人,属下一定会的,此次出征,我不但要让我们漳南的兵士们个个争些军功回来,而且一定把损失降到最低。”张权听的一阵感动,说完端起酒杯与张自清一饮而尽。
对于张自清,他在心里是有几分感激的,因为当初如果没有张自清,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幸运在里面,可是不得不说张自清是第一个把他引上官途的人。
“好啦,你也该走了,张权,本官无以相赠,就把我平时骑的这匹枣红马送给你吧,希望你骑上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张自清点点头,然后又让士兵拉过来了一匹战马。
“大人,这……可怎么使得,此马一直是你的坐骑,我哪里能夺人所爱呢。”张权看着红色战马,吃惊的道。
他是真没想到张自清会这么做,因为在古代,战马可不同于其他物品,那就相当于现在人的爱车一样,甚至比现代人的爱车更为珍贵,毕竟马是通人性的,跟人也是有感情的。
而张自清的这匹马,则更为特别,那可是真正的千里马,这在漳南县几乎是每个人都知道,现在张自清却把它赠给了自己,怎么能不让张权受宠若惊呢。
“呵呵,收下吧,此马虽为宝马,但跟在我在漳南县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让他的光彩埋没,倒不如跟你一起阵前冲锋,而且我希望你骑上此马时,能时时不忘漳南县,到时候为我们多争些功绩回来。”张自清淡然笑道,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马上的脑袋,才恋恋不舍的把缰绳递到张权手中。
到了这种地步,张权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拱手冲张自清行了一礼道:“张权谢谢大人了,大人今日之恩,定当永铭五内。”
马缰到了张权手里,那匹枣红大马似乎还有些认生,低吠了两下,而张权则是也学着张自清轻轻抚了下马头,这马真是太漂亮了,全身的毛都是赤色,而且骠飞体壮,看起来就劲头十足。
“大人,我们该走了。”旁边的李菲菲提醒道。
张权听了李菲菲的话,冲张自清抱了下拳,然后翻身上马,踩蹬之间直奔场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