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鲁本双目圆瞪,来不及刮的胡子剧烈的抖动着。小希恩那纤细的胳膊,竟然能折断那么粗的木棍。
“老家伙你看到没有,我好像眼花了。”乔伊大妈揉揉眼睛。
“什么眼花,天呐,希恩,你跟我来!”鲁本激动的拉起旁边的小伙子。
这样的力气,他只在那些拥有灵窍的幸运儿身上看到过,或许小希恩说的没错,真的有灵窍!
鲁本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甚至用了好几秒钟才想起教堂的方向。
这次希恩没有拒绝,顺从的被拉扯着前行。
“大妈,车还雇不雇了。”拉车的两个壮小伙问。
“一会再说。”
“那您得先赔车子。”
……
……
拉尔区唯一的教堂位于拉尔城中央,紧挨着城主庄园,一百多年前的拉法大帝亲自督促建造,主要为了散布大帝的意志和接受亚特兰卢卡裂谷的平民信仰,当时整个裂谷包括奥顿联盟国周边的几个条山脉,都是拉法大帝的领土。
自从拉法大帝被联盟国讨伐,亚特兰卢卡裂谷恢复了自由,成为独立于斯汀王国和奥顿联盟国之间的贫民区,除了拉尔城拥有贵族这个字眼,整个裂谷大都是落魄的村庄。
遗留了一百多年的拉法教堂也成为种龙师的地盘,跟大部分的教堂一样,他们不会信仰某个国王和宗教,只信奉赐予他们力量的神明,自由之神、愤怒之神、光明和黑暗之神,罪恶和魔虫之神。
神明的称呼多种多样,尽管大多人都不知道接受自己信仰的神祗究竟存不存在。
贫穷到连毗邻的斯汀王国都懒得攻占的拉尔区,所信奉的神祗更是从来没有固定过,所以当你看到一个教堂摆放了十个以上的代表神祗的雕像,千万不要惊讶。
鲁本带着希恩穿过大街小巷,在进入教堂之前被门口的两名骑士拦截下来。
看到那不苟言笑的骑士,鲁本才反应过来,如今的教堂因为种龙仪式的关系已经对平民关闭,里面正聚集着拉尔区所有拥有灵窍而且年龄达到十六岁的小家伙。
“骑士大人,我想见亚兰教父。”鲁本作为一个生意人,知道这些骑士想要什么,说话的同时,手已经从怀里掏出两个金灿灿的东西。
将金币隐晦的塞给骑士,后者才满意的点头。“只是一个教父吗?你在这里等一下,如果亚兰教父正好有空,我会带他出来见你。”
两个金币,足够让一名非正式骑士跑腿了。
鲁本和希恩站在教堂门口等候,两人都显得很紧张,鲁本一路走来,越来越觉得难以相信,小希恩在两年前身为贵族的时候已经做出不下两次测试,完全不具备拥有灵窍的条件。
可是现在希恩分明跟其他人不同,超出正常人太多的力量,这就是一个拥有灵窍的人应该表现出来的啊。
相比焦躁不安的鲁本,希恩的心情更加复杂,有没有灵窍,不仅决定了他能否安然的度过难关,还决定他能否成为那种神秘的存在。
种龙师这三个字,不知不觉已经在他的灵魂上留下烙印,他何尝不想像小希恩的日记里面记录的那样,拥有可以扭转自己命运的力量?最不济,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对希恩来说,平凡并不可怕,甚至有点可爱,可怕的是这个世界不对平凡的人微笑。你的平凡,只会成为别人欺辱你的理由。不管是日记上,还是这段时间的轻身经历,都在诠释这个道理。
“原来是阿格尼先生,你找我有事?”骑士很快回来,后面跟着手捧不明经书的教父亚兰。
“亚兰教父,请你帮忙,为一个孩子测试灵窍。”鲁本省略了所有的客套,急不可耐的将教父引到教堂的围墙角落。
亚兰教父是个精瘦的中年,高高的额骨显得那双褐色的眼睛格外深邃。
作为一个拥有测试水晶的教父,亚兰经常接到类似的请求,来自拉尔区村庄的小孩会摆脱城里的亲戚,让他提前帮孩子测试。
“哦?难道阿格尼先生有亲戚进城……”亚兰教父刚说完,就看到后面一脸紧张的小希恩。“天,你不会是说希恩吧。”
这个贝洛克家的小伙子他认识,虽然没能亲自为他进行测试,但是拉尔区大多人都知道,在希恩贝洛克还是贵族的时候,曾经前往斯汀王国,在王城最大的教堂里面进行测试,而且不止一次。
“亚兰教父,就是希恩,我想请您帮他测试一下。”鲁本确认道。
“鲁本,你年纪不小了吧,我可没空跟你胡闹。”亚兰一拉鲁本,声音压到最低:“现在奥顿学院的种龙师大人都在,你开玩笑也要挑时间。”
“亚兰教父,我没有开玩笑…”鲁本知道教父的意思,其实他也没有把握,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是亚兰教父吗?”几人正在墙边嘀咕,街道正中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亚兰听到这个声音,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缩,立即转过身,恭敬的弯腰:“麦基少爷。”
“希恩-贝洛克。你怎么在这里。”迎面过来的年轻人拥有一头金色长发,淡红色的贵族斗篷披在肩上,腰间露出宽大漂亮的饰带,脚下穿着带有马刺的长靴,走起路来带起厚重的脚步声。
配上白净英俊的面容,毫无疑问,这是一名贵族少爷。
“是麦基-巴雷特,城主的少爷。”鲁本低声提醒。
“说吧,怎么回事。”麦基少爷没有等待希恩的问候,他也知道这个家伙的脾气,虽然从贵族跌为平民,却从来没对自己客气过。如果不是不屑于主动找对方的麻烦,他相信对方会比现在惨上百倍。
所以他直接挑起长长的眉毛,望着一旁的教父。
亚兰很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可怜的小希恩不在被人嘲笑,因为如果麦基知道鲁本带着希恩来进行灵窍测试,他那张所有人都不喜欢的嘴巴很可能伤到小希恩。
可惜他慌乱的眼神没有瞒过麦基。“你要是敢说谎,拉法教堂会失去一名教父。”
“麦基少爷,我带希恩来测试灵窍。”鲁本站了出来,他不想让亚兰教父为难。
“哈哈。”麦基笑的前仰后合,弯着腰招呼身后的随从:“哈哈,快过来扶着我,该死的,我快笑死了。”
从鲁本大叔提到麦基巴特雷这个名字时咬牙切齿的表情,小希恩已经猜到这个城主少爷对他不会友好,现在对方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不过希恩没有说话,在证实自己拥有灵窍之前,多余的话都是在为自己和鲁本大叔找麻烦。
“亚兰教父,你有没有答应他们?”麦基依然保持着大笑。
“麦基少爷,教堂里还有很多事情,我这就回去。”亚兰再次弯腰。
“不,该死的你只是一个教父,可不是奥顿学院派来的导师,你应该明白你的主要工作是什么,那些接受教导的家伙可不怎么需要你,现在,我要你立即带着他们两个,在教堂里面,以最隆重的方式为咱们的希恩贝洛克进行测试!”麦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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