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
头目回头下令：“通能源，开监控。”
监控打开，头目恶狠狠地逼问：“说还是不说。”
杜凡没有回答，他现在哪有闲工夫演戏。
“既然功法能提升感知，说不定，也能遮掩……”
他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可是，光亮不代表光明，至少，他就想不出具体办法。
“不说是吧，让你尝尝厉害。”
头目开始用刑。
啊——
杜凡惨叫。
装的。
因为位于小腹的倒三角在不断产生看不见的场力，这些场力瞬间便能将来自精神层面的攻击毁得渣都不剩。
啊——
杜凡再次惨叫。
可惜，没心思的他演得一点都不像。
“咳咳！”
头目提醒：“大哥，演戏要演全套……你这种鬼叫，连傻子都骗不过去。”
这段监控被上面看到，一定会说他们放水。
“删掉，重来。”
此刻，狱卒们已经没心情考虑杜凡为什么不怕伤害。
“好，我逼真一点。”
杜凡在尝试控制沿倒三角流动的能量——能量慢下来，或许就能降低外露的感知评分。
狱卒们删除监控从头开始。
这一次，杜凡认真多了，那副惨相，放旧时代绝对能获得影帝称号。
“11分了，有戏！”
杜凡偷偷瞥了一眼面板，然后大喜。
11分之后是10分，9分，8分。
刚到8分，参谋长就驾驶武装空艇来到监狱。
“在审？”
“回长官，在审。”
守在单独囚室外面的军官是上尉，他可不敢像上司那样随意敷衍少校。
“招了没有。”
“还没有。”
“他倒硬气，行了，让他们停下。”
上尉叫停，然后参谋长走进囚室，把门关死。
“明天举行公审，在公审的时候，你们要众口一词的表示没人指使刑讯逼供。明白吗？”
“明白！我们只是想打人出气，就随便编了个借口。”
狱卒们不敢抗命。
“你们明白的还不彻底。上了法庭，按我说的交代会被判三年。不按我说的交代……”
“我们全明白了！”
狱卒不傻，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清楚。
“那就好。”
参谋长冷笑着看向杜凡：“至于你，不乱说只死你一个，事后我也会取消对其他店员的通缉。乱说……就连庄家女战士都要跟着倒霉。”
他说完就走。
“恭喜啊，不用死了。”
“只不过多活三年，还是在监狱里。”
狱卒脸上根本找不出喜色。
“其实吧，我也不会死。”
“吹吧！难得相识一场，哥几个陪你走最后一段。”
“好啊，那就随便聊聊。你们都是奴隶家庭出生？”
“我们几个是，他们不是。他们一个是孤儿，另外两个父母都是军人。可惜，全死在战场。你呢？父母都是奴隶？”
“我是孤儿，从来没见过父母。”
“在孤儿院长大，没少受欺负吧？”
孤儿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高龄欺负低龄再正常不过。
“一开始是，有一次为了救一个女孩还被揍得很惨。”
“哈哈，那女孩一定很漂亮，要不也不会让你死撑着装英雄。”
“五岁的小屁孩，知道什么叫漂亮？”
“才五岁就是情种，怪不得我看你家店铺投影里个个都是美女。”
“不过，她后来倒真的很漂亮。”
杜凡眼前出现陈诗曼的英姿。
“那女孩一定很黏你。”
“还好吧，形影不离的，不过她今年成了战士。”
“啧啧啧，原来是伤心人。”
一个狱卒调侃。
“说不定你们还知道她。”
“谁啊，莫非美到了妖孽一级。”
“陈诗曼。”
“窝靠，经常跟在霍尔少爷后面的那位，我说，你不会让他喝了洗脚水吧。”
头目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哪有，孤儿院男女分住。”
“原来是没机会。好了，继续说说你后来被欺负的事。”
长老继承人的玩笑，他们可不敢多开。
“后来？后来我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
“那倒是！”
狱卒想起杜凡抢镭射枪的飘逸动作。
“那么说你还是幼儿园一霸，没少收保护费吧。”
“保护费倒真没有。我这个人比较低调。”
“低调，低调你就敢整老大？老大被那一下打得，估计下半辈子都得活在阴影当中。”
众人大笑。
可能是知道离死不远，所有人都忘掉了战士和奴隶之间的森严壁垒。
三个多小时后，杜凡偷偷掀起衣袖。
此刻，面板上数字固定在6上。而且已经固定了很长时间，也就是说，他的感知评分再也无法降低。
“6就6吧，虽然同样惊世骇俗，但总算不再妖孽。”
静怡仅仅是4就进了暗融金属专业，被军方重点培养。由此可知，6有多么恐怖。
砰！
囚室门被推开，一队身穿尉级军服的军人进来。
“杜凡，男，17岁。身份，奴隶。出生地，法尔殖民星。准备一下，跟我们去军事法庭。”
军官说着转头看向狱卒：“还有你们，现在也是犯人。”
几人一起被带上囚车。
“你快死了。”
头目揶揄的嘲笑。
“不一定。”
杜凡取下检测仪还给狱卒。
“少在爷们面前装镇定，你要不死，哥就把这个囚车吃了。”
“真的？”
“当然！”
“那就等着瞧。”
杜凡干脆把眼睛闭上。
……
静璇在向战士社区狂奔。
她的鞋掉了，头发乱得像草，可这些都没有让她停下。甚至，就连一块块划伤趾足的碎石都没能降她的速度。
她一直被半监禁着，直到不久前才得知杜凡被抓。
军营距离战士社区很远。
静璇已经跑了整整两个小时。
她跑过的路面，会被留下一个个小巧足印。
足印血红，五个可爱趾头更是如绽放的点点梅花。
天桥渐渐出现在视野……战士社区大门渐渐出现在视野……庄家所住公寓渐渐出现在视野……
终于，女孩来到熟悉又陌生的门前。
当当当！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敲门。
门开。
“怎么是你。”
静怡看着狼狈的妹妹，面无表情。
“进来吧。”
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姐……”
静璇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最丑的男人。
“不要说，我给你包扎。”
静怡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
“姐，求求你，救救杜凡。”
静璇挣扎不让自己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