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啊晴?”
叶赫那拉贤柔柔的轻抚着身上啊花的皮毛,语气温柔得能将人溺毙。
“第一次见你,你轻松的解决了啊花吃饭的问题,那时的你那样俏皮,连顺带骗走我银子的时候都是让人打心底里爱怜。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也将是最后一个。”
叶赫那拉贤的声音如同一块坚硬的石子,投入了古井无波的湖面,风波骤起。
“什么!那个少年时个女的?”
“这场战争是为她而起的。”
“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漫天的议论如同潮水般汹涌,李姒晴只觉得手脚冰冷,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此时所谓的挑明真相,究竟是想将她置于何种地步,叶赫那拉贤,残忍如斯。
“真是个傻丫头阿!”
叶赫那拉贤轻叹,声音不大,却轻松盖住所有人的议论声。
“你混进军营为了救你家将军,我又如何不知,你真以为那天赶到救下你是偶然的吗?是啊花,就算在汹涌的人群里,它也能带着我准确的找到你。否则,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离开。烧我粮草的是你兄弟吧,我自是知道你的想法的,不然你的兄弟也不会受伤不是吗?”
“哎!”
叶赫那拉贤又是一叹,似无奈似宠溺。
“你这般胡闹,我却还是爱惨了你如今的样子,又怎么忍心让你失望。我听说你娘伊美艳绝伦,曾引发过三国乱,我原本是不信的,直到遇见你。你们冥月过都道一遇萧郎终身误,我总算是明白了。罢了,既然你执意退兵,我又怎会。。。”
“王子,不可!”
叶赫那拉贤身边的手下急于出声阻止,却被叶赫那拉贤一刀毙命。一改面对李姒晴深情款款的样子,叶赫那拉贤面容冷酷的吩咐道
“退兵。”
接着回头冲李姒晴一笑,恍如解冻的一池春水。
“我会让步,因为对方是你。但也只能是这一次。除非你来我外蒙,为我王妃。”。。。
李姒晴已经不记得叶赫那拉贤是什么时候退兵了,连被她生擒的叶赫那拉奎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逃走了。
她愣愣的盯着场上的尸横遍野,阳光是如此炙热,第一次让她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她向来冷情,可面对着满地残尸,被血染黑的沙地,士兵们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她第一次害怕了。
她李姒晴一生杀人无数,但都是对她有杀意或者恶贯满盈之徒。可如今死在这战场上的累累白骨,原本却是可以好好留在家中的。
与双亲承欢膝下,与结发相敬如宾,与儿郎尽享天伦之乐。
李姒晴用尽力气抬头看着在阳光里模糊了面容的凰蓐收。
明明就在眼前的距离,却像横亘了一条幽深的丘壑,让她失去了靠近的力气。
不顾一切的营救,费尽心思的守候,
到如今却生生成了笑话。
所有的努力如同透明的泡沫般,
一碰即碎。
真相,**得近乎残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营地不知情的士兵一派欢乐的情绪相反,方国忠一行人满目愁绪。
“无了这一招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战场那么危险,她辛苦了大半夜还要赶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说话的是周八斤,这个大块头此刻的担心有着满满的铁汉柔情。
“放心吧,无了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方国忠皱着眉头说道
“就是不知道将军他们还好不好?要不,咱们去看看!”
“我们得留下,老五的烧才退下一点,若我们走了,难保不会出事。何况这营地还有两个文官,放不下心。”
白莫生换下老五头上的帕子,淡淡的陈述事实。
一时间帐篷里都安静下来,他们虽满心焦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所谓的有力没处使说得便是这样吧。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将军,是将军。”
整个营地突然沸腾起来,几兄弟一喜,都撒腿跑了出去。
回来的这么快,无了这小子莫不是又立了大功。
将士们陆陆续续归来,连同凰蓐收都是一脸严肃,目光里带着一丝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无了呢?怎么没看见她!”
周八斤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李姒晴出了什么事。
直到所有的士兵都回来后,才远远的看见李姒晴骑着马。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几兄弟心下一紧,这是怎么了。却见李姒晴抬起头,仿佛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一把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散开了头发,将自己的脸暴露在了阳光下。
“我是李姒晴,我。。。的确是女人。”
。。。。